还是席家大宅,舒苒来过一次便不想再来的皇宫。
挽着席瑾城的手臂走了很长一段路后,终于到了主屋,在金壁辉煌的大厅里,她看到了正中位置上,正与人交谈着的席利重。
舒苒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在进入这里后变得不顺畅了。
那明晃晃的水晶吊灯,与外面仿佛两个世界的温暖,还有那不怒而威的主人……
自己就好像渺小的一个奴婢,四周的每盏灯都可以给她施加压力,让她腿软的想要跪倒在地。
做了一路的心理准备,结果到这里后,便土崩瓦解了,宣告破产了。
她发现自己的修炼在席家人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席瑾城仿佛会读心术般,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将她冰凉的小手包在他的大掌中,用他的手心来温暖她。
更是如一颗定心丸般,安抚了她躁乱的心神,不安的心慢慢的安静下来。
舒苒抬头看着他刀削般的侧脸,虽然没有与他的双眸相视,她依然能感受到来自他的那份无声的鼓励。
“先生,大少爷和舒小姐来了!”为他们开门的下人走过去向席利重报告。
席利重正和施郁言在交谈,听到下水的通报时,跟施郁言同时的转头朝这边看过来。
舒苒顿觉有座山压顶的沉闷,不由地挺直了背,下巴微昂的迎视着席利重那针芒般的目光。
她跟席瑾城在某些方面是很像的,比如吃软不吃硬!
越是让她觉得有威胁的,越能激发她的不服输心理反应。
“城,苒苒,你们来了。”施郁言停下了和席利重的交谈,向他们点头,打招呼。
席瑾城点了下头,没说话的看着席利重,递出了手中的礼物:“席董事长,生日快乐。”
席利重轻哼了声,没接,倒是他身旁的潘鑫上前,伸手去接。
席瑾城冷笑,手指轻轻松开,礼物在潘鑫还没来得及接过时,掉落在地。
一柄价值百万的玉如意就这么从盒子中摔出,清脆的玉石碎裂的声音中,断成了两截。
也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大家一致的看向这边突发的状况。
玉碎,不吉利啊!
舒苒惊讶地张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两截碎玉,这是她刚半小时前,亲眼看到他刷了七位数的卡付款买下的!
他竟然就这么连眼都不眨一下的给毁了!
潘鑫的脸色瞬间煞白,伸出去的手就这么空空的僵在那里,下不了台的尴尬让她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尤其的难堪。
“潘女士的度量可真是用针眼来形容的,对待别人的儿子,连掩饰一下都不需要了?”席瑾城的表情看起来很为摔坏的礼物而惋惜,声音不轻不重的淡然,更是让一群吃瓜群众把谴责的目光落在了潘鑫身上。
“我不是……我没有……”潘鑫摇头,突然发现就算跳入黄河,也洗不清自己这一身冤屈。
“席瑾城,闹够了没!”席利重一手揽过潘鑫,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舒苒发现,席利重再怎么对她过分,对席瑾城过分,可是却是真的很疼爱这第二任妻子的。
虽然她不知道席瑾城跟他们之间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渊源,但可以从他们之间看得出来,席瑾城母亲的死,似乎跟这个潘鑫有一定的关系。
否则,席瑾城不可能这么仇视这个女人,和席利重,一并的连脾气甚好的席瑾言都厌恶着。
“席董事长这护短也不是这么个护法吧?我好心买了礼物来送你,潘女士摔坏了,反倒是我在闹?”席瑾城噙着一抹嘲讽的邪笑,蓝眸中闪过一道嫌恶的光芒。
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不敢出现说谁谁谁的不是,却也无法平息这人类本能的八卦与爱管闲事。
舒苒咬着唇,她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人了。
整个过程,都在她眼前如慢镜头一样放过,席瑾城明明是故意的,他却颠倒是非的诬陷这位潘女士。
这个男人腹黑的程度,再一次无上限的刷新了她的三观。
以后,她只需要记住,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了席瑾城!
这一定要牢牢记住,成为她今后最重要的座右铭执行!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那个席伯伯,今天是好日子,别为这小事生气了!”祖勤遥秉着一张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巧嘴,硬是横插进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中来,挡在了席瑾城和席利重之间。
舒苒暗暗的对祖勤遥点了个赞,勇气可嘉!
“对对,席董事长,一定是误会,席夫人是不小心的!”有了祖勤遥这个出头鸟,接着,便渐渐的有了一些好事人过来劝说。
席瑾城漠然的带着舒苒往人少的地方走去,拿了杯果汁给她,舒苒双手接过。
“值。”施郁言走过来,拿起桌子上一杯香槟递给席瑾城,意有所指地说道。
席瑾城挑眉,接过香槟,没有说什么。
舒苒听得一头雾水,值?
什么值?
用百万的礼物气到了席利重,又陷害了潘鑫值?
也是,有钱人的想法,又岂是她能懂的?
只要出一口气,对他们来说,不管是百万还是千万,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吧?
抿了口果汁,她如此想着。
不一会,她便被一拨又一拨过来找席瑾城说话的人给挤开了,她也乐得轻松,随手拿了点甜点,走到旁边的一张小桌子上坐下。
不过说真的,经过席瑾城那样一闹,席利重倒是没有了针对她的心思,这也真的是好事一桩!
就像施郁言说的一样:值!
真特么的值!
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
舒苒抿着唇暗自偷着乐。
她希望今天晚上就这么让她当一个角落里无人问津的小透明吧!
那些主角的光环,全让那些人披着去吧!
不过,总会有那么一个两个不识相的。
“苒苒,这套衣服很适合你!”席瑾言走过来,还是一如往常那般,笑嘻嘻的看着她赞美道。
“谢谢。”舒苒并不是很走心地应了声,皮笑肉不笑的。
很适合吗?
适合个屁啊!
这么冷的天气穿成这样,如果不是室内的空调打得够,她早就冻成冰棍了好么!
再说,席二少,你今天承载了四分之一的聚光灯,可以麻烦你离我远点吗?
这才是她的肺腑之言。
只不过没好意思在人家的地盘里这么嚣张又不识趣的说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