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从后门进了后台。
妖妖看到她来时,二话没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舒苒被抱得措手不及,有些懵。
“领班,你……”
“看到你回来,真是太开心了!”妖妖松开了她,把指间燃了三分之一不到的烟掐灭了。
舒苒看着那细长的白色香烟被她摁断成两截,心里依然有些泛懵。
“哎呦,妖妖对安安可是真的好呀!以前我请假一个月回来,也没见这么热情的对我!”一个穿着黄色紧身短裙的女人酸溜溜的用着半搭子的语气嘲讽了句。
其他几个女的便跟着“咯咯”笑了起来,看着舒苒的眼神里,有着让人浑身不舒服的异样的眼光。
“你们谁能跟她一样有才艺,招客人喜欢,我一样对你热情!自己没什么本事不自我检讨,天天记恨着别人为什么得到比我好的待遇,干脆你们去跳广场舞吧!谁跟谁都是公平的!”
妖妖冷哼了声,妖娆的声音说着不留情面的话。
几个刚才还在跟风笑的女人,此刻也一个个的散开了。
“你不用理会她们!一群只会争风吃醋惹事端的女人,没一个正常的!”妖妖对舒苒说道,顺带的又数落了一遍。
舒苒只是笑笑,没作声。
她知道妖妖是为她好,帮着她避免了听那些女人明朝暗讽的话。
可是妖妖有没有想过,经过她这么一帮,几乎是帮她树敌呀!
而且还是大规模的!
基本上她算是把这里所有的人全部得罪光了!
轮到舒苒时,正要开唱,台下的服务员过来,给她递了张纸条。
舒苒接过,展开看着上面的字。原来是有人出了五千点她唱一首《情非得已》。
这种花钱点歌的方式她经常遇见,并不稀奇。
稀奇的是不知道是谁,出手这么阔绰。
一首歌五千块!
按照规定,她把纸条上的字念了一遍,然后把纸条展示给台下的人。
这是酒吧的一种营销方式,利用人心的攀比心理,激励着他们消费。
当然,有时候,也会是酒吧内部的托,促进消费嘛!
等舒苒把一首《情非得已》深情的唱完,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一波接一波的喊着“好,再来一首”的呼喊声。
本来她唱完这首就下场,下面是舞蹈的节目,可是呼声太高。
妖妖便上来,让她紧接着唱,直接把她的歌唱完,直接下班。
舒苒心想着这样也好,不用在后台等着下场。
舒苒又连着唱了两首老歌和一首新歌,便下场了。
刚到后台,手机响了起来。
舒苒看着席瑾城的来电,心想着他不会是真的在等她吧?
“车上等你。”席瑾城说话从来不拖泥带水,不浪费时间。
能一个字表达的,他绝不会用一句话。
“我卸了妆就来。”舒苒答应着,心里有些小兴奋。
她还以为他一个人走了,毕竟她下车时,他连话都没跟她说就把车开走了。
等席瑾城挂了电话,她才挂。
舒苒心里想着,他刚才一定就在里面听她唱歌!
否则,他怎么会知道她的节目变动,提前下班了?
该不会那个花五千点歌的人就是他吧?
如果是他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出手这么阔绰了!
她可是他花了两亿从流金岁月把她弄出来的!
正要卸妆,妖妖又跑了过来:“等一下!安安!”
“怎么了,领班?”舒苒疑惑的看着她问。
“又有人花五千点歌,你唱吗?”妖妖将手里的纸条递给她。
舒苒一惊,这个人不是席瑾城!
接过纸条看了一下,这次点的还是那首情非得已。
“知道是谁吗?”舒苒捏着纸条问妖妖。
“只知道一个人的,年轻人,不认识,是新面孔。”妖妖摇头,她还特意去看过那个人,结果号称江湖百晓生的她也没有见过那个人。
舒苒犹豫了,一边是五千的高价,一边是席瑾城的等待。
“怎么了?不想唱吗?”妖妖没见过舒苒对钱这么犹豫过,以前就算别人花一百两百点歌,舒苒也都唱的。
“我今天有事,约了人,有点不方便。”舒苒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在钱和席瑾城之间选择了席瑾城。
“好,那我就帮你推了啊!”妖妖没勉强的点头,尊重了她的选择。
“谢谢领班,麻烦你了!”舒苒感激的道谢。
表演的红包,是要跟酒吧五五对开的,妖妖这样也是真的关照她了。
“你赶紧卸妆吧!”妖妖拍了拍她的肩膀,便离开了。
舒苒看着到嘴的两千五就这么被她自己给拒之门外,心里怎么都觉得有点不舍。
跟刮了块肉似的。
卸了妆,换回自己的衣服后,便匆匆的往停车场赶去。
席瑾城的车就停在出口处,闷骚的跑车,不用找的。
“真慢!我等了你二十分钟!”席瑾城看了眼腕表,很是不悦的开口追责。
“……”舒苒无言以对,她已经很赶了好吗?为了不让他等太久,她连两千五都没了!
想到这,她侧身看着他:“席瑾城,刚才台上那五千的歌不是你点的?”
席瑾城看了她一眼,将车子开出了停车场,却没回复。
舒苒没得到他的答案,又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不由得撇了撇嘴。
“这种做给别人看的事,我不会做。”席瑾城在她放弃追问的时候,突然开口。
“哦。”舒苒点头,没敢再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
可是她不说,并不代表他也不说。
“你希望我这样做?”席瑾城问,凉薄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来。
“不是,只是觉得有些人真是不拿钱当钱看。”舒苒嘲讽了句,而有些人,一辈子都在辛辛苦苦挣钱,钱却少得可怜。
“男人在女人身上花钱,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为了得到你,另一个是因为爱你。
舒苒,你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你的清冷和高傲会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望。基于这两点,你身边不会缺乏追求者,不管是生理上的还是情感上的。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生了一双桃花眼?”
席瑾城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轻敲,他的话是舒苒印象中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比他一个星期对她说的累积起来还多。
可是她却分不清,他这是在夸她,还是在向她暗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