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哉文台!”袁绍见孙坚虎虎生风,站稳阵脚和一个匈奴武将鏖战正酣,顿时兴奋不已,纵声大喊道,“传令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四将领军速速攻城——!”
诸侯军阵中四道耀眼夺目地爆气团应声而出,正是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四将!四将纵马而出,顺着云梯往上攀爬,城墙上密集的羽箭对四将构不成威胁,眨眼间杀上城墙,大肆屠杀匈奴士兵!
“全军攻城——!”各路诸侯见状也纷纷举拳应和。
霎时间,诸侯联军杀声大振,袁绍卯足劲擂鼓助威,一个个全身披甲悍不畏死地士卒一窝蜂往城墙上冲杀!使得城墙上地阵脚大乱,万夫长拓跋海勃然大怒,引众匈奴武将接住诸侯账下众多将领,抵死厮杀一团!
城墙上酣战淋漓,城墙下却突然陷入了诡异地平静。
滴塔滴塔——!
吕布终于出现在袁绍的视野之中,吕布低垂着头,赤兔马拖着吕布异常安静地一蹄一个脚印往前走,身后五万胡骑营死寂沉沉地跟着吕布的脚步,诸侯联军看到这诡异地一幕顿时不由自主地为胡骑营让路。
“吕布,你要干嘛!”袁绍放下鼓锤,皱眉大喝道。
吕布丝毫不理,径直来到城门前,洛阳城为东汉帝都,四座城门全是由坚硬到足以媲美生铁的精美山石打造,在东汉近两百年的历史中,无论如何严重的灾乱,依旧顽强地屹立在这里。
吕布攥紧掌中方天画戟,虎眸冷冷地望着城门,离洛阳城越近,越能清楚地听到里面传出的惨叫声,可想而知,洛阳城中,恐怕已经成了炼狱般的存在。
到了如今,吕布还是无法理解汉帝为什么能够为了除掉自己,忍心引匈奴入城。
但是吕布知道,既然自己来到了这个时代,就要保护这个时代的无辜百姓,或者说,百姓此时受苦,全是因自己不交兵权引汉帝忌惮而起,所以说哪怕引起战乱的人就是他自己!但吕布依旧希望,能为这个时代的人做点什么…这是个很别扭的思想,但吕布就是这么个别扭的人。
“万夫长!大事不好了!吕布来了!吕布杀来了!”城墙上一个匈奴武将无意间往下一望,顿时望见了吕布,他也是曾经参加过晋阳一战的人,自然认识吕布,当下心头一凛,大声朝拓跋海呼喊道,“万夫长,我们该怎么办?”
拓跋海闻言奋尽力气挥动石柱,但见石柱带着烈烈罡风,张郃见状皱眉倒退数步,拓跋海连忙跑到城垛旁,望了眼城下,顿时惊慌不已,大声喊道,“全军撤退!”
正与孙坚厮杀中的慕容台闻言憨声回道,“怕什么!吕布在城下,尚有城门阻隔!待我杀了这个汉将再走不迟!”
“杀我?来看看谁杀谁!”孙坚闻言心头蹭蹭冒火,古锭刀一往无前地朝慕容台劈去!
“你岂能斗得过我?”慕容台也杀出了火气,将长槊架在古锭刀上,两人咬牙切齿,鼓足浑身力气开始角力!
城门前,吕布拍了拍赤兔马的马首,赤兔马顿时会意,一人一马倒反而回,在离洛阳城门百米远处站定,伴随着所有人惊诧的目光,吕布向城门发起冲锋!
一人一马,此时却绽放出千军万马的气势!离洛阳城门十米之时,赤兔马四蹄一跺,庞大的身躯驮着吕布飞起,吕布虎眸怒睁到极致,将方天画戟单手抡了数圈,最终双手握定,身后一尊鬼神气势冉冉升起,一股恐怖凶戾的气场陡然浮现!
“开——!”
一声咆哮骤然如白昼惊雷,轰隆作响,吕布周遭的空气都为之一滞!灌注了吕布浑身力量的一戟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悍然劈在坚硬地城门上!
嘭——!
好如人形坦克般,城门在画戟之下陡然四分五裂,吕布余势不减,冲入洛阳城中!
“吕布…”袁绍望着这一幕良久语塞,最终忿忿将鼓锤扔到一旁,跨上战马拔出腰间古剑往前冲锋,嘴里大吼道,“全军进攻!胆敢退却者,无论是谁,皆斩!城中匈奴,一个不留——!杀无赦!”
却说城门轰碎,整个城墙上的匈奴人都猛地一惊,旋即纷纷哭喊着逃亡,口中胡言乱语!经这一晃,慕容台亦是陡然一惊,四顾周围,拓跋海已率军徐徐退下城墙,慕容台破口大骂,“都回来!怕什么!”
“受死!”慕容台身后穿来一声巨吼,紧接着慕容台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回头看去,程普面容冷峻地将铁脊蛇矛抽出,慕容台不甘地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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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没事?”程普关切地问道。
孙坚整个人恍遭雷击,城门,如此坚硬的城门,竟然真的被毁了……孙坚自问,开金裂石,他做得到,但将如此大的城门轰碎,他做不到…于是,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所幸的是,顿生挫败感地,不止孙坚一人,在场所有诸侯、诸侯账下的武将,诸如颜文张高,都和孙坚一样。
“没事。”孙坚漠然地摆摆手,然后倚着墙垛,看城内胡骑营举起兵器大声呼喊着鬼神之名,城门处,块块碎石溅射的到处都是,吕布提着画戟,整个人仿佛一尊鬼神般望着洛阳城中。
洛阳城狼藉一片,早已不复往昔盛况,两列房屋燃起熊熊大火,屋内惨叫声不绝于耳,吕布放眼去看,到处残肢断臂,残缺的肢体上还挂着染满鲜血的布料,道路中央,洛阳百姓地尸体零零散散地堆放着,南匈奴化整为零,在洛阳城中肆意抢掠,男人全部杀掉,女子缚与马背,偶尔还有几个性起地匈奴人见脱衣解裤,在汉人女子身上光着屁股起伏。
惨叫声,银笑声,不绝于耳,恍若一片人间地狱残象。
这群零零散散地匈奴人见城门破开进入一武将,竟一窝蜂地拍马挺刀围了上来,各个脸上带着放肆的笑容,怀中堆满了金银财宝,马背上缚着惨叫痛苦不绝地女子。
吕布阴沉着脸,于赤兔马上将画戟一横,周遭几个突袭而来的匈奴人顿时被画戟自马上推下,人在半空,吕布画戟一挥,顿时四五个匈奴人被斩断两截,落地之时,这四五人尚有知觉,看了眼空荡荡地下身才恍然发觉自己已死,发出不甘地惨叫声。
然而惨叫声刚刚响起,就被一柄硕大的斩马刀砍成肉酱!
“他们是人吗?主公!末将请战!”高顺站在吕布背后,双眼猩红,身后八百陷阵营杀气腾腾,随后的胡骑营部将李蒙王方闻言是脸色赧然。
毕竟这等人间惨态,他们也曾经做过……
“去吧,按我说的做。”吕布冷声喝道,高顺立即轰然应诺,领着八百陷阵营离开吕布军阵,顺着复杂的道路化整为零、四散而去。
“王方李蒙!”吕布地声音依旧很冷,犹如九幽之下传来般,“匈奴人怎么对待汉人,你们便怎么对待匈奴人,传令!大军所过之处,匈奴人若是一具完整的尸体,全军皆斩!斩匈奴人首级绑于马尾,若有违背,斩!误杀一个汉人,斩!”
吕布的声音尽带恐怖地恶意,吓得王方李蒙连忙传令全军,胡骑营本就是羌人组成,对于这种活计,自然是欣然领命,更有趣的是,胡骑营,就喜欢这样的主将——!
吕布说话间,冲上来的匈奴骑兵已尽数死于吕布戟下,吕布出手毫不留情,一杆画戟在掌中犹如迅雷般,将这些匈奴骑兵尽皆分尸!手法残忍至极,令人咋舌,就连身后的李蒙王方二将见状都脸色发白。
画戟之下尽皆碎尸,尸首分离…见吕布如此残忍,饶是同一阵营,两将也是心中发憷。
“愣着做什么?把首级绑在赤兔马马尾上!”吕布回头见两将发愣,皱眉冷哼道。
由于耽搁一段时间,诸侯联军纷纷赶来,由于吕布没有下令,胡骑营也没对诸侯联军发起攻击,不出多时,各路诸侯纵马当先,来到吕布身侧,见赤兔马尾上绑满了面目狰狞的首级和吕布马前遍地的碎尸,不由心中一颤。
“温候,这么做略显残忍吧?”孔融拂袖遮面,劝解道。
“关你屁事。”吕布侧过头冷眼瞥了眼孔融,声音生冷。
“你!”孔融登时大怒,指着吕布就要辩解一番。
“孔大夫莫要再说。”袁绍却沉声道,“我与吕布虽不和,但吕布这番做法,袁某赞同。四方蛮夷,就该如此对付!孔大夫说吕布残忍,难道匈奴人就不残忍了?”
“犯我大汉者,我袁绍势必诛之!杀人偿命,血债血偿!我袁本初,愿祝将军一臂之力,斩尽匈奴狗!”
“说得好!哈哈!斩尽匈奴狗!算我孙坚一个!”
“当斩。”孔融最终也笑了出来,“我虽文人,却也可仗剑恩仇,杀人偿命,血债血偿!盟主大义也。”
各路诸侯纷纷赞声。
袁绍翻身下马,亲自砍下一个匈奴人的首级,缚与马尾,又温声安慰了得救的妇女。
“主公...”身后张郃高览两将见此纷纷心情激动,什么是明主?此时的袁绍,算是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