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余想归想,但手上却不含糊。
但见那蒙面刺客从胡同的墙壁上一跃而下,人还未下,手中地青铜古剑唰地掷向曹草,那刺客还嫌剑刺得不够快,纵身而下,又是一脚踢在剑柄上,那剑顿时快若流星,势若奔雷地悍然刺向曹草!
曹草谈不上什么名将,战场征战也不过才几回罢了,哪里能避开这剑?
当即也不顾身份,就地来了个驴打滚,刚滚完,还没回过神来,那剑已被蒙面刺客握在掌中,嗖的一声,宛如百日炸惊雷!好似霹雳开弦弓!
啊~!!
曹草发出一声凄厉绝伦的惨叫,吕余见状皱眉怒目,好家伙,还有人敢在太岁上动土?
“放肆!本大爷撕了你!”吕余怒声咆哮。
但见一簇簇鎏金色爆气骤然在吕余的身上涌现,恐怖的武道气势也扑面而来,将整条本就狭窄的胡同封锁地严严实实,空气仿佛都变得凝固起来。
这等气势一暴起,那刺客就知道这次的行动恐怕要失手了,万万没想到,吕布竟然还在这里!
曹草没有死,情急之下曹草用胳膊挡了这一剑,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眼看自己都要死于他人剑下,这刺客却突然不动手了,于是纵声大喊,“救我啊!瞅啥呢?”
“嘁。”吕余撇了撇嘴,抬手就欲一戟劈去,这时吕余才发现,他的画戟已经随着赤兔马一起回了并州营。
没有画戟纵然有些不习惯,但丝毫不能影响吕余多少战斗力。
说时迟那时快,吕余大手握拳骤然向刺客挥去,那刺客反应也是迅速,将古剑横在胸前,吕余粗壮的手臂鼓起青筋,骤然发力,裹夹着鎏金色爆气砸在古剑的剑面上!
嘭!
发出一声闷响,旋踵那刺客撑不住这股巨力,倒退十几步才缓解了这份力量。
“嘿,挺厉害呀,这一拳你竟然没死?看你这厮还用剑,莫非是王越?”吕余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这个刺客,手上却将曹草拉起,撕开曹草身上的锦衣将曹草的伤口包扎好。
在之前救丁原时吕余也见了一眼王越,看眼前这个刺客,虽然也是个用剑高手,但两人身材大相径庭。眼前这个刺客明显比王越身材高挑不少。
“温候武艺果然不凡,后会有期!”那刺客深深地看了一眼吕余,仿佛要把他记在心里,这刺客也不废话,一剑未建功转瞬就远遁。
那身手就像从武侠小说里走出来一般,当真应了单田芳老先生那句话,“那是左脚踩右脚面,右脚踩左脚面,嗖嗖嗖地攀升!”
“后会有期?本大爷今天就弄死你!”装了逼还想跑?吕余哪能答应?小暴脾气一上来就要燃起爆气追赶这刺客,一旁的曹草疼得汗出如浆,拽着吕余的胳膊就不撒手。
“别追了!快带我去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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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洛阳城一间默默无闻地医馆中,里面熙熙攘攘,吕余和曹草两方的文臣武将可以说是尽聚于此。
张辽曹性等八健将外带陈宫,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仁外带两位身材清瘦,外貌俊朗地文士。
夏侯惇等武将心急如焚地将曹草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问候着。
“大兄!您没事吧?”
“那该死的刺客,要是让我曹洪逮到非要大卸八块不可!”
“大兄,您这身体不碍事吧?”
曹草无奈地摆摆手,“我身体没事,区区小伤,已经痊愈了。”
此时医馆原本的行脚大夫已经被请出了屋外,这医馆不大不小,正好容纳这些人,屋里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三副桌椅,屋子里大门紧掩,倒是个商议的好地方。
曹草推开诸多武将,将一旁静坐地吕余拉过来,指着门口地两位文士说道,“二位先生请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好友吕布,吕奉先。”
“不必介绍。”一个裹着青色文士袍地文士面容清冷地说道,“吕将军之名如雷贯耳,小生戏忠,戏志才。今日一见将军,幸甚。”
“见过戏先生。”吕余拱了拱手,做足了礼数,旋踵冲着另一个和蔼地白袍文士笑道,“这位想必就是董昭先生了吧?吕某有礼。”
“吕将军客气。”二人同时回礼。
曹草又是一番介绍,倒是让双方阵容的文臣武将都认识了个遍,其中夏侯渊与张辽相见甚欢,戏志才和陈宫就不用说了,那是多年的好友。
一番见礼后,曹草和吕余占了一副桌椅,戏志才和董昭占了一副桌椅,张辽和陈宫占了一副桌椅,其余武将皆是分列左右。
戏志才轻咳一声,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这位鼎鼎大名的曹魏智囊才开始轻启玉言,“先前听吕将军所言,曹公欲行献刀而刺董,曹公,可有此事?”
“正有此事,此番叫大家来,就是为此事商量个章程。”曹草笑意盈盈。
“章程?曹公真欲刺董?”戏志才本就清冷的脸庞变得愈加冷冽。
“自然,董卓人神共愤,刺董之事为义举意义重大,曹某当仁不让!”曹草见了戏志才这神情,心中也有些惴惴,生怕这重要谋士持反对意见。
果不其然,戏志才闻言怒击旁边地木桌,清秀的面容充斥着愤怒,注视着曹草大声说道,“曹公何其贱命耶?董贼身边护卫众多,你这一去若有不测我等该如何?何不轻身而出,骄令已招天下诸侯,如此方可定大事矣!”
打死吕余也想不到,戏志才这种文绉绉地文人说翻脸就翻脸,也是吓得一惊。
“放肆!”夏侯惇等曹魏武将更是指着戏志才的鼻子大骂,表情凶悍似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诸位息怒。”董昭连忙起身打和场,一脸歉意地拉下戏志才,戏志才却固执地甩甩衣袖,不理睬董昭,董昭虽然一脸尴尬,但戏志才是他好友,他也不能不管这事,于是硬着头皮朝曹草拱手道,“曹公,志才一时冒犯,请曹公见谅。”
曹草脸色铁青,和戏志才对视良久,曹草地神情还缓和一些,曹草站起身来到戏志才旁边,按着戏志才的肩膀,面无表情地说道,“坐下。”
戏志才方才坐下。
曹草环顾四周,背对着戏志才开口道,“志才呐,你也知道我曹孟德地身份是宦官子弟!我没有名望,没有声望,就算我出去骄令以召天下诸侯,有几人应我?坦白问一句,除了你们,天下谁知我曹操曹孟德是谁?!”
“曹…”戏志才话一顿,改口道,“主公之言在下不敢苟同,卧薪尝胆终有灭吴之时!然!命不在,谈何?董贼之事戏某有所耳闻,出入带甲兵上百,且各个精锐,足抵千军,更有帝师王越随身保护,主公为何探这虎穴?声望没有我们可以一点点攒,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请主公明鉴!”
曹草这一席话,使得戏志才改了口,也是认同了曹草的才能。
然而曹草并不打算听劝,曹草语气慷锵,坚定地低喝道,“志才!我攒不了声望,我没时间攒!刺董是个扬名立万的时机,时机错过不再有,天下人认同我曹操的机会,这次错过了,就没有下次了!我必须去!”
“这…”戏志才一脸踌躇。
“别这那的,磨磨唧唧的,有我陪他去,谁敢杀他?千军?还不够!”
一番话使得戏志才改变了注意,定睛去看,正是一直静坐的吕余,但见吕余丈高的身躯前所未有地伟岸,唰的站了起来,目光炯炯地望着戏志才。
“赤兔马,我也会借给曹操,此马日行千里夜行千里,谁人能拦?”
“主公万万不可啊!”曹性等八健将大惊失色,连声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