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很在乎方菲,这是我无法否认的事实,哪怕她曾经狠心地离开我,但她一直没有从我的心房离开。
七年的感情,从懵懂青涩到花信年华,她把人生最珍贵的一段时光给了我,无论如何我也忘不了这段情。
如今,她突然开口问我是否还在乎她,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仍在乎她,也就是仍爱着她,但说出来又有什么用?无非是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困惑而已。
但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难道,她想离开洛华?想和我复合?
江凝曾说过,方菲这段时间来一直很犹豫着是否要和洛华分手,但就算她分手后,我们还能走在一起吗?
不可否认,我仍爱着她,但分手时那道伤疤也仍然狰狞地盘在我心头,也就是所谓的心结,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完全解开心结。
就像覃川说的,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份爱情了,或许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而且,我心里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只有她,还有夏云,还有苏雅。
同样,她也爱着洛华,否则她不会因为洛华出轨而哭得这么伤心。我已不是第一次见她为洛华哭泣了,在宇飞科技就见过两次。
我们都变了,我们的心早已不在专一,不再单纯。
想到这,我哭笑一声,抬起头看着仍挂着泪痕,楚楚动人的方菲,淡淡地说:
“我们之间,就算没有爱情,也会有亲情和友情存在,毕竟我们相互陪伴了七年的成长时光。不论变成什么关系,我都会在乎你的。不论你和谁在一起,我都希望你幸福。”
听到我的话,方菲定定看着我,良久后那双水雾迷蒙的眼睛渐渐变得清澈,忽然又对我莞尔一笑:“沈涛,谢谢你,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我不习惯太过煽情的对话,只对她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喝点酒,好久没有和你聊天了。”
方菲说着,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当我坐上副驾驶座后,她便启动汽车朝灯火绚烂的地方驶去。
离开的途中,我特意注意路上来往的车辆,却没有发现夏云那辆白色宝马。
这条狭长的绿化带足有一个多公里长,或许夏云正在某处地方寻找方菲。
我倒是不担心夏云的安全,她已经打电话给何安了,何安肯定会找几个保镖陪夏云出来。
但她找不到方菲,也找不到我的时候,一定会很担心,得尽快打电话给她。
在车上,我问方菲有没有车载充电器,她笑着摇头。我知道她肯定有,只是她不想打开手机,也可以说是不想让洛华联系到她而已。
方菲带着我来到一间优雅的小酒吧,选了酒吧外临街的位置坐下。
这条街不是娱乐或者饮食集中的街区,加上现在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所以街上行人冷清,就连车子也很少,在深秋微凉的夜晚在这种地方喝酒倒是很惬意。
或许方菲想调节一下心情,所以选了这个地方。
服务员过来点单的时候,方菲问服务员借手机打给了夏云,告诉夏云我正和她在一起,又让夏云先回去休息。
从她们的通话中可以听出,洛华正和夏云在一起,而且好像还有什么特别的人物,夏云好像不愿意回去,执意要来找方菲。
好像是洛华接过电话,方菲便马上挂断了,把手机还给服务员的时候,交代她有人问起这里是哪里的话,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显然方菲还不想让洛华找到她。
服务员离开后,方菲若无其事地对我笑了笑,说:“没事了,让小云知道我平安就行了,过一会她找不到我之后,自然会先回去休息。”
“洛华找不到你,会不会对你发火?”我突然问道。
方菲莫名地笑了一声,摇摇头:“随便他,爱发火就发火,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他经常对你发火吗?”
方菲还是摇头:“也不是经常,他就是脾气有些急,有时候我在别人面前不给他面子,或者他很不耐烦的时候,他就会发火。但他往往又很快就会像我道歉,都多次都是这样,我都麻木了。”
听到这些话,我拿出一根烟点燃,默默地抽起来。
洛华花心、爱面子、狂傲嚣张、脾气暴躁、自我中心强烈,还屡屡出轨,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方菲就不舍得和他分手?
想到这,我忍不住问她:“方菲,你究竟爱洛华哪一点?难道他平时对你的关心,可以让你包容他的缺点吗?”
方菲一怔,脸色突然变得很复杂,低下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其实,只要他不出去乱搞女人的话,他还是个很好的男人。”
“他不像你在宇飞遇到的那些人一样虚伪,他很真实,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她的话让我无言以对,洛华确实是个不做作的人,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直截了当地问我是不是回来找方菲?在机场接方菲,却突然碰到我的时候,他也毫不掩饰他的醋意。
这是在意方菲的表现,或许女人就喜欢这样,男人越表现得在意她,她就越有幸福感。
而且,这种男人说的情话更能让女人心动,因为女人不觉得那是花言巧语,而是发自肺腑的表达。
我不是那种人,我虽然脸皮厚,虽然粗俗,但那只是一种伪装而已,只是想从粗俗中寻找一些人生的乐趣而已。
但是面对自己在意的人,我总想顾及对方的感受,顾及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形象,又担心各种不好的影响,所以我总是不会敞开心扉地和自己在意的人交流。
就像苏雅,除开第一次见她时不算,我在她面前总保持着正人君子的形象,或许是因为她太纯洁的原因。
而对于夏云,从一开始的調戏她,到逐渐改善我们的关系,并且渐渐喜欢上她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原来那种粗俗的形象。
有人说我思维慎密,但我忽然觉得自己对某些事情考虑得太多了,慎密过度,就变成了优柔寡断。
在感情上的取舍不定,使我失去了苏雅;瞻前顾后使我不敢再向夏云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