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江尘暴揍洺赞,最为震惊的莫过于静虚女道与九龙道长。
“这……这小子竟然掌握了万法皆空?师兄,你什么时候把紫薇一脉的圣典给他看的?”
万法皆空就是江尘使用气场的叫法。一旦江尘使出这一招,那么所有的法在江尘的面前都是空的,没用的。
九龙道长现在就是想上去救洺赞都有心无力,失去了真气不能运用法术的他身体素质甚至比洺赞还弱。
眼看洺赞就快活不成了,乾元右手在大腿上轻轻一拍,“好了好了,小辈之间的打打闹闹到此为止。”
只是简单的开口说话,一直压制着众人体内真气的感觉顿时消失。
江尘暗暗心惊,这个玄母宗宗主果然不简单,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将他的气场给破了。
既然对方给了面子没有亲自下来抓自己,江尘也投桃报李地随手将洺赞扔到地上。
江尘对乾元拱了拱手,“我本无意与贵派弟子起冲突,只不过贵派步步紧逼,我实在是万不得已。”
乾元眼中没有责备的意思,九龙道长脸色难看,哼了一声拂袖坐回座位。
“你来。”乾元对江尘招了招手。
江尘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按照乾元的指示一步步地走上阶梯。
“你已经掌握了《抱朴子》的用法?”
静虚与九龙天师都将目光投在江尘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江尘张了张嘴,看着乾元清澈的眼睛,点了点头,“是的,我已经完全掌握了《抱朴子》的用法。”
静虚与九龙天师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对江尘的天赋感到不可思议。
洺赞从小就生长在玄母宗之中,从七岁被钦定为继承人的时候开始,便由九龙天师悉心教导。就算是这样,洺赞也没有完全掌握天师一脉的圣典《道德经》。这太极剑法与诛仙剑法,更是九龙花了许多心思才让洺赞勉强掌握的。
和两位道长的吃惊不同,乾元听到江尘的回答很是不满地摇头,伸手在江尘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满招损。”
啵。
就像脑子里什么东西通达了一样,江尘感觉自己就像是吃了人参果一样舒坦。
他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对乾元行礼,“是,弟子记下了,满招损。”
乾元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一指大厅中间,“你看。”
两道虚影在大厅中显现,正是江尘与洺赞之前对战的时刻。
这个时候洺赞正在催动诛仙剑法,太极剑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盛。
然而站在对面的江尘就像傻了一样,一动不动,任由洺赞全力催动诛仙剑法。
就在洺赞举起手中太极剑准备将江尘一剑秒杀的时候,江尘淡淡地看了洺赞一眼,万法皆空在这个时候催发出来。
太极剑与洺赞因为万法皆空的缘故失去联系,庞大的威压找不到宣泄口,离太极剑最近的洺赞顿时被剑法反噬,顷刻间成为一堆齑粉。
虚影破碎,执事殿中的所有人后背都惊出了一声冷汗。
江尘更是受益匪浅,原来万法皆空还能够这样用。
咕噜。
九龙天师与洺赞都下意识地离乾元远一些,这个老头平日里笑嘻嘻的,原来心里想的全都是这种恶毒阴损的招数。
乾元就像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看他的目光一样,清澈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尘,“你明白了吗?”
江尘点头,“弟子明白了。”
乾元又叹了口气,在江尘的额头上敲了一下,“不明白,你还不明白。”
啵。
又是一声轻响,这一次江尘感觉全身经络都像被什么东西给充满了一样,十分的有满足感,感觉自己从生下来到现在从来就没有这么结实过。
江尘这一次不说话了,只是恭恭敬敬地行礼。
乾元满意地点头,以手抚须,“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没有理会静虚与九龙天师诧异的表情,乾元伸了个懒腰,转身朝着执事殿后面离开。
静虚看了眼九龙天师,“师兄,大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九龙天师脸色阴郁,本来以为这一次玄母宗的宗主之位怎么也该轮到他们天师一脉了,谁知道大师兄这个狡猾的狐狸随便显露一手就把所有人给镇住了。
九龙天师冷哼一声,“什么意思?回去睡觉。难道还等着大师兄请吃饭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九龙天师提溜着洺赞离开了,右边盘膝而坐的天师众都知道师父今天心情不好,一个个低眉顺眼地跟在后面,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静虚女道见九龙天师这样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江尘一眼也带着门众离开了。
偌大的执事殿,顷刻间竟然只剩下江尘一人。
大师兄孙云此时才笑着走进执事殿,“恭喜小友,得到了师父的认可。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紫薇一脉钦定的继承者了。”
姬阳明在一旁看得迷糊,“大师兄你在说些什么啊。”
“师父敲了江尘小友两次,第一次名为谦逊,第二次名为知而不用。”
姬阳明一愣,顿时明白了孙云的意思。
紫薇一脉和其他两脉都不相同,弟子虽然散乱,但是想要成为紫薇弟子必须得到师父的认可。
而紫薇认可的方式便是破除懵懂,授予聪慧。
江尘也对孙云拱手,心中充满了惊叹。没想到玄母宗不仅仅是在功法上有所特长,在精神上也有独特的见解。
孙云将江尘一行人给安顿好,转身离开行馆。
姬阳明被孙云带去疗伤,阿蛮与娜扎住在凤凰阁,那里还住着一群玄母宗的女弟子,这样的安排也让江尘放心许多。
“呼,好久没有这样舒舒服服地泡一个澡了。”
江尘坐在木桶之中,这桶中泡澡的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担来的,竟能起到放松身心舒缓神魂的效果。
“道可道,非常道吗?”
回想起《抱朴子》开篇的第一句话,江尘眼睛闭了起来。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换做之前江尘只会把它当成文人墨客的一点小技巧。然而在乾元帮他破除混沌之后,江尘隐约的像是触碰到了某种从来未曾发现的世界。
江尘将目光投向木桌上的一个水杯,神识外放,江尘能够看清楚水杯里里外外的花纹和构造,但没有办法对其造成影响。
所谓的神念攻击,必须是神念与神念之间的对抗。
瓷杯没有生命,自然也就没有神魂。
因此神念攻击对于瓷杯是无效的。
“既然不能攻击,那我只是影响它能行吗?”
江尘将神念附着到瓷杯的表面,一开始瓷杯哇表面就像有油脂一样,神魂怎么都附着不上去。但是很快江尘就找到了诀窍。
只需要神念足够集中,就能发现瓷杯看似光滑的表面其实很粗糙,有很多的小洞。
江尘心中大喜,额头上的汗水却是越来越多。
这样高强度的集中神念,对于一个人的精神掌控能力要求很高,将神念附着上去,就算拼尽全力江尘也只能将瓷杯移动一点点。
“噗。”
江尘眼前一黑,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来。
第一次催动神魂就这样拼命,如果不是江尘及时收手,他的神魂将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江尘,你怎么了?”
就在江尘想要放声大笑的时候,房梁上传来阿蛮的声音。
江尘笑声一噎,转身就要伸手将放在旁边的毛巾拿来盖在身上。
可惜他太小看阿蛮的速度了,他的指尖才刚刚触碰到毛巾,阿蛮就已经将江尘给抱住了。阿蛮傲人的‘凶器’顶在江尘肩膀上,江尘浑身像是过电一样,呼吸急促起来。
阿蛮都快要急哭了,眼中闪过狠厉的神色,“江尘你放心,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玄母宗的!”
天真的阿蛮还以为江尘现在这样是玄母宗动的手脚,完全没有想到她这样把江尘抱住才是罪魁祸首。
江尘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将心中蠢蠢欲动的邪念给压下去,沙哑着声音对阿蛮说,“阿蛮,你能不能……能不能先把我放开让我把衣服穿上?”
阿蛮一愣,她下意识地看向浴桶,透过水面好像看到了什么,脸一下子就通红起来。
江尘暗暗叫苦,怎么阿蛮没有把他推开,反而搂得更紧了?
就在他准备强行将阿蛮给推开的时候,阿蛮在江尘的耳边吹了一口气,“穿什么衣服?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夫妻之间难道不应该坦诚相见吗?”
阿蛮说完真的把江尘放开了,不过江尘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眼睁睁地看着阿蛮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
一声呻吟从房间中传来,正走到门口的娜扎先是一愣,随后像是知道了什么一张脸红了起来。
娜扎恨恨地一挥拳头,“这个死阿蛮,一点都不知道矜持!大晚上的自己送上门去,哼!”
娜扎本想转身就走,不过想起这是玄母宗的地盘,要是有谁听墙角那岂不是毁了她们苗疆的威风?
娜扎从腰间掏出一个蛊盒在房间的周围洒了一圈,这些蛊虫不会伤人致死,主要起个警告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