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Gardenia(1 / 1)

这误会好像有点儿大了, 还不是一般大的那种。

千栀的话喀在喉咙里,登时便卡了壳儿, 她摆了摆手, 而后语气特诚恳, “如果我说,这件事我可以解释......你愿意听吗?”

宋祁深单挑起半边眉,只是随意地应了声,似乎是看她能解释出什么花样出来一般,原本抱着双肩的双手自然下落,躬起的腿撑直,长腿一迈,往这边走过来。

他抬眸,四处逡巡了一圈,刚刚回应她的那声,要多心不在焉就有多心不在焉。

看着宋祁深的神色,他好像还十分满意似的, 满意中带着一种新奇的感觉。

估计是他之前没见过这种格局样式的酒店。

可是不仅仅是他,千栀自己也从未来过。

但这并不影响宋祁深的打量。

千栀杵在原地一直没动弹, 但是宋祁深的举措一直牵引着她聚焦的目光。

他径自越过她,绕着绕着,就来到了带着蕾边儿的床帘前,定定地盯着看。

随后,修长如玉的指尖搭了上去,轻轻抚着, 而后食指和中指拂着,复又捻了捻。

他的动作越是慢条斯理,就越显得接下来的沉默冗长又挠人。

千栀往后退了几步,纤细笔直的腿抵住桌子一侧,“我这次出来玩是问过我室友的,这个地方是她觉得好玩,然后才推荐给我的。”

话落,千栀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觉得这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事先不知道来着,哪儿能知道......”

哪儿能知道这酒店还能这么别具一格,独创于新呢: )

宋祁深听了她的话,侧过身来,只缓缓吐出两个字,“好玩?”

不等千栀回答,他就自我肯定地点了点下颚,“好像也是。”

千栀:“............”

好像也是。

是个铲铲儿!

千栀内心纠结得要命,她自己在这边自我怀疑中,下一秒,就看到宋祁深转身坐在桃心的床褥之上,两条大长腿斜搭着,双手向后撑着,眼神闲闲地撩拨过来,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他做出来的,分明是再自然不过的动作,但在他清癯轮廓的映衬下,在深粉迷蒙的灯光下,竟是染出了近似灼烧炽然的意味。

酒店里中央空调开了有一会儿了,暖气蹿入,应该是最适合,也最温暖舒服的状态。

千栀却被宋祁深意味不明的眼神,给弄得小脸儿都热起来。

看小姑娘干站着不说话,宋祁深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不是说好玩,还不坐过来?”

千栀食指开始无意识地缠绕着自己的卷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强调道,“反正是我室友给推荐的。”

“知道了。”宋祁深头稍稍一扬,而后说道,“那还得谢谢你室友了。”

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要是时光能够快进,她一定要做第一个把裴樱弄秃噜了皮的人。

千栀脚步停滞不前,她干脆把斜挎包放了下来,直接坐在了桌子的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看天又看地,反正就是看哪儿都不看他。

见她这样,宋祁深笑起来,只觉得一整天工作上的疲倦都被这个小插曲给冲刷得干干净净。

他也没多坐,抬眼看了下表以后,从床褥上直起身来,开始缓缓地松自己的腕表。

两人一时间无话,千栀手轻轻地在桌子上敲了一会儿后,百无聊赖,视线开始频繁地往他那边打转。

悄摸摸地斜眼去观察他,看他。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不免就被抓了包。

千栀再次自以为是地将视线偷移过去的时候,正好撞入宋祁深漆黑的眸。

他已经卸好了腕表,正偏头去解自己的袖扣,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上装了雷达一样,猝不及防地抬眼,紧跟着,视线便直愣愣地射过来。

不留余地,直接逮住了正在偷看的小千栀。

“老偷看哥哥啊,你想做什么?”他利落地将袖扣放到床头柜一侧的拉柜抽屉上,笑吟吟地看着她,语气很淡,尾音却微扬。

听这语气,他还挺无辜。

仿佛不怀好意的那个,是她一样。

她能!做什么!!

宋小白兔质问完以后,抬腿三两步,就走到了千大灰狼面前。

不得不说,在这样格局的酒店里,光线模糊了两人的面容的同时,也让以往并不曾有过的感觉进一步放大。

千栀拧巴了会儿,“我没偷看,我脖子有点儿梗着了,就转转。”

这样的借口未眠太粗略和匆忙,宋祁深脚步顿住,“梗着了?”

“嗯。”千栀为了证明自己话里的真实性,还有模有样地转了转脖子。

那样子像是在说,你看吧没错。

我脖子好像是有点问题。

宋祁深没再开口,视线落在她的脸蛋儿上,黑曜的瞳仁之中,仅仅锁着一个她。

“你干嘛看着我,还不说话啊?”他的视线目的性太强,带着点强势,让人想忽视都难。

千栀抬眸和他对视,而后看到宋祁深略带矜持地点了点头,不疾不徐地说道——

“嗯,跟你一样。”

“哈?”

“我脖子也梗着了。”

千栀: “............”

她有点无语,脸部先是像河豚一样鼓胀起来,而后复又缩回去。

反反复复,挺像滞了气的球儿。

宋祁深这下没忍住,低声笑了起来,鼻音哼着,格外得好听。

千栀在他的笑声中将情绪憋了回去,但到底还年轻,功力不及他深厚,一个没忍住,“有这么好笑?”

“当然。”宋祁深说着,骨节分明的手搭上喉结处,略微用了力,稍稍一扯,领带便松散开来,随意地搭着。

他解了上衣的纽扣,继续说道,“就跟上次你吃面笑的时候,差不多吧。”

千栀蓦地想起她在饭桌上揶揄他的情形。

这两者能一样吗!

她不好现在反驳回去,低头垂眼,视线恰好落到桌上的装饰上面。

这里的桌子也是同样的色系,上面供有矿泉水,也有予以泡茶的系列瓷茶杯,还有未开封的酒。

千栀颇感好奇的,是那半壶茶,已经是成品的状态。

散出的热气附着在杯壁上,尽数凝成小水滴,看起来应该是刚泡好不久的样子。

她抬手碰了碰,所触及之处温热一片。

茶色呈玫红色,里面附有漂浮着的,还有碾成零碎的干玫瑰花瓣。

千栀干脆拿起桌上的一个小瓷茶杯,给自己倒了小半杯,慢慢地啜。

入口带了点汽水冒泡的酸刺感,炸在味蕾上。

但并不难喝,酸酸甜甜的,与其说是茶,不如说是气泡酒。

而后,不知道沉寂多久的宋祁深,蓦地又开了口,内容完全不在人设防的范围之内——

“那现在就开始?”

宋祁深手只是略略搭在腰前,而后冲着她挑了挑眉。

一贯清疏月朗的面容此时此刻带了点儿调笑,最是迷人。

千栀本来在品茶,听到他突然开口,内容还是这般,这样一来,一个不留神,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她本来关于这方面,虽是面上不显,脑补是十足的多,有自己构造的世界。

千栀的嗓子眼儿浅,此时此刻咳得惊天地,最后还是宋祁深靠近过来,帮助她捋了捋背以后,才让千栀缓过劲来。

宋祁深给她开了一瓶矿泉水,看她灌了几口以后,没再逗她。

看小姑娘的双颊因为咳泛着微红,双眸涔出一片盈亮,他才缓缓地说道,“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我先去浴室洗漱。”

虽然宋祁深的话中有些许不对劲,但是千栀也没仔细去细想了。

闻言,她只是忙不颠地点了点头,应声很快,“嗯。”

千栀只是想让他赶快忘掉刚才那个话题。

宋祁深将自己的领带解掉,而后双手持着,直接套在了千栀的脖子上,“拿好了。”

这是什么骚操作?

千栀有点懵。

然而没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宋祁深作势要去脱自己的衬衫。

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千栀直接取下来,甩到了一边。

这人看起来正正经经的,其实并不然。

听到宋祁深拿衣服的窸窸窣窣之声,千栀这才放松了些许,换了个姿势,彻底放开了动作。

刚才光顾着辩解,以及第一眼的印象过于深刻和震惊,她都没能来得及仔细看这间房。

虽说灯光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些,但装修风格十分精美,细节之处也捏得恰到好处。

半菱形状的窗很大,向远方撂眼过去,直通远山,牵连山前,有一汪很小的湖泊。

湖边亮起的微弱的灯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冬天更深露重的原因,湖面上像是浮了层霜。

靠近尽头山涧的地方,有隐隐的烟火亮起。

那里应该就是临园这边最热闹之处,只有靠近周末这几天才会举行的夜市。

只不过,今天大概是去不成了。

千栀百无聊赖之际,回过头来,端起瓷的茶杯,而后开始继续喝所谓的玫瑰茶。

宋祁深已经进去不在房内了,浴室里面的声音逐渐传出来。

千栀四处环视,看着看着,很快便发现了一个致命之处。

这里的浴室没有可以用来遮挡的帘子,两扇玻璃杵着,呈现磨砂一般的质感。

里面的人影虽然模糊了轮廓,但依稀能看见个大概。

这几乎就是,半透明的了。

千栀眼睛倏然触及到,而后很快又弹了回来。

裴樱这一天天的,给予她的,永远是惊吓大于惊喜。

她干脆侧躺在一旁的软沙发上,捞起手机,一划开屏幕就开始在小窗口疯狂地轰炸裴樱。

【钱钱爱千千:你能解释一下吗,你这给我推荐的.........也太那个了吧!】

裴樱应该也是在线,直接秒回——

【百变小樱:诶———】

【百变小樱:哈哈哈哈哈哈哈!】

【百变小樱:您还没睡呐?】

【钱钱爱千千: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我想问的是......这里灯光那样就算了......为什么浴室也是那样啊.........】

【百变小樱:哪儿样啦,你具体说说?[抠鼻.jpg]】

【钱钱爱千千:你还要装傻,真的我觉得好尴尬呀.........好吧也不是尴尬,说不上来,你不懂。】

【百变小樱:这有什么,你们俩不是冲着那什么未来去的吗,提前试试多好啊,怎么样,还满意不?】

千栀盯着裴樱发过来的那一句。

真的,早就试过了好吗!

【钱钱爱千千:现在就是很郁闷,很想挠你一顿,把你挠秃噜皮。】

【百变小樱:看来这是很满意的意思了哦,别夸奖我!我怕我太骄傲!】

【钱钱爱千千:.........】

【百变小樱:好啦,你好好享受哦,别想那么多了嘛,我先行一步去了。】

千栀感觉好像是无论怎样的质问都没能问到关键点去,而后蓦地,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她手速渐渐地快起来,而后在屏幕上敲敲打打一番。

【钱钱爱千千:等等,你先别走!】

【百变小樱:干嘛啦,老是要喊我。】

【钱钱爱千千:这样的套房,是你住过说好的,所以......你当时跟谁一起住的?】

那边登时噤了声——

好半晌都没再回复过来。

千栀越发觉得自己抓着重点了,裴樱自己也有问题。

过了良久,才滴滴过来一条。

【百变小樱:和认识的人嘛,你今天话好多,我不想理你了,我要去睡觉,有事转账,没事烧纸,88。】

千栀挽留了会儿,对方却死也不再理她了。

刚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玫瑰茶的原因。

她有点贪,不免就喝多了,此时此刻,近乎于晕眩的感觉袭上来,钝钝地卷着。

这样一来,感觉心率都有点儿快。

怦怦然,一下又一下。

千栀用手扇了扇自己的脸儿,觉得热意上头,怎么也褪却不了。

刚好这时,淅沥水声止住,静默了会儿,玻璃移门被倏地一下拉开,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一股滞闷的热气登时扑面而来。

宋祁深黑发微湿,穿着自带的睡衣,扣子解了两颗,在给自己擦头发。

千栀听到动静望了过去,发现他正杵在那儿,身形修长,劲挺如松。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错觉。

看宋祁深这样子,怎么好像.........

还自己给自己拗了个挺好看的站姿。

他走到千栀对面,也没急着坐下,“不是说明天再出去玩?你现在赶紧去洗,该早点睡了。”

千栀小脸儿红扑扑的,还沉浸在是不是玫瑰茶的威力之中,有点晕,“嗯。”

她慢悠悠地晃着,去拿自己衣服的时候,面前堵着个人墙。

千栀往左,他也往左。千栀往右,他也往右。

她几乎是泄了气,头也晕乎乎的,直接开口道,“拦着我干嘛。”

语气里稍稍带了点戾气,像只有暴躁小脾气的猫咪,爪子尖利。

刚开始还算温顺,都弄久了,小本性就尽数显露了出来。

“没拦着你。”宋祁深沉默地看着她,突然笑起来,“我先躺一会儿。”

随后,他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就在这等你。”

等你。

等!你!!

千栀看也没看他,小脸儿绷紧,随意地抓了一把衣服,直接蹿了进去。

身影消失在玻璃移门后,里面一片沉寂。

就连显现的那片人影,也是一动不动的。

宋祁深抬头,刚想开口问,玻璃移门被缓缓地推开,只透出一条缝隙。

千栀的小脑袋伸了出来,委婉地提醒他,“那个......这边没有帘子遮着,你可千万,别看啊。”

宋祁深一句“嗯”还没发出半个音节,就又被小姑娘利落地打断。

“你头也得转过去。”

宋祁深到了嘴边的那些话,到底还是噎了下去,转而应了声,“行。”

他说到做到,当即转了过去。

身后的动静停了会儿,而后才渐渐地有了洗漱的声响。

千栀确认宋祁深背对着这边,才阖上了移门。

刚刚的宋祁深因为沐浴完,冷肤如玉,长眉入鬓。

他没有表情的时候,最是贵气逼人,自有风骨。

但他偏偏有一双桃花眼,不笑的时候清冷,笑的时候勾人摄魄。

千栀努力回想了一番,总感觉刚才出了浴室,便直挺挺站着的宋祁深——

有点儿像孔雀,还是开屏的那种。

宋祁深左右无事,打开手机,捞起群,又依样画葫芦地往里面扔了红包。

不同于之前五个五个的发,这次一次性扔了十个。

【林焰之:?】

【周允行:?】

【萧立:??】

【林焰之:这么晚了,你又搞什么?】

宋祁深就等着这句话,当即回复了过去——

【q:也就是和栀栀一起出来度个假。】

【q:她主动提出的。】

【林焰之:哦,关老子屁事。】

【周允行:所以接下来两天在宋氏都预约不到你,就是因为你跑出去陪人了??】

【萧立:什么时候出来聚聚啊,你好久都不出来了。】

宋祁深秉着告知完以后的原则,当即恢复了之前话少的模式,直接冷漠地敲了两个字回去。

【q:走了。】

【林焰之:你他妈!】

等到千栀出来的时候,宋祁深已经在床沿斜倚着了。

此时此景,都让她大梦恍然,仿佛回到了当初新婚的那天晚上。

一切都似曾相识,相隔并没有多久。

宋祁深看她这样,朝着她招了招手,“愣着干什么?”

但他似乎也知晓千栀内心的所想,直接抬手关了灯。

房间先是陷入一片黑暗,而后窗外的稀疏光亮透了进来,照在了地板上。

这样也不算太漆黑。

房间里的装置摆设,都有各自的模糊轮廓。

千栀慢慢地往前移,期间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一个踉跄。

换来的,是前侧不远处的一声轻笑。

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足以让她捕捉到。

摸索中,她的小手儿被一双大手攥住,而后沿着手臂那一端轻轻的用力,千栀整个人直接便被捞了过去。

落进一个还算熟悉的怀抱,让人心安。

等到被塞进还算暖和的被窝,千栀刚才洗漱前濒临着的感觉复又卷土重来。

这一次,她迷蒙之中,晕晕乎乎的。

倒是有点像是醉了,玫瑰味的醉。

宋祁深说了什么,要求了什么,她都特别乖的样子,统统都应了好。

第二天一早,千栀几乎以为自己是去宿醉了。

嗓子冒了烟儿不说,睁都睁不开眼。

她也没顾忌形象,径自坐了起来,卷发乱舞了一脸。

宋祁深已经穿戴整齐,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得神清气爽。

他此时此刻,就坐在昨晚她坐过的那张桌前,手里正拿着什么,在仔细地端详。

很认真的模样,以至于千栀都呆坐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发觉。

还是她唤了声他,宋祁深才扭头过来。

“醒了?”

“嗯,我还能再睡一会儿吗?”

“不行,说好出去玩的,你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宋祁深挑了挑眉,说的话还挺有道理。

可是昨晚的他,却一点也不讲道理。

千栀把头发全部拨到额前来,无声地开始抗议。

“抗议无效。”宋祁深仿佛能听懂她的内心一样,直接抛了这么一句过来。

千栀悠悠地望了他一眼,里面暗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人是装了个内心读取器吗,这么准。

“昨晚你是不是喝酒了?”

“没有啊,我只喝了一杯小冰柜里的牛奶。”她想了想,继续说道,“还有两小瓷杯的玫瑰花茶。”

宋祁深总算明白千栀突然的转变了,特别得娇,和之前都不一样。

“那不是玫瑰花茶,是酒露。”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你自己没有感觉?”

这么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直接炸醒了千栀还残留着的瞌睡虫,她张了张嘴,“我还以为是我犯困了呢,我没想那么多。”

宋祁深起身,给她拿了套新衣服来,“今晚还喝吗?”

千栀在他突然的体贴中,原地投降了,“再也不啦。”

如果说是不胜酒力,那么于千栀而言,她压根就没有酒力。

一点点的酒量也不行,酒精因子蹿多了,她自己都要混了。

之前她自己从未尝试过,是一回事。

之后尝试过了,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来循规蹈矩这么多年,千栀昨晚歪打正着地尝试着喝了,感官说不上太好,也不算太差。

浓度不高的玫瑰酒露,好像呵出来的气儿,都是带着玫瑰味儿的,香香甜甜。

“你是不是碰不得酒?”宋祁深说完,特意提醒,“你下星期有聚餐,到时候记得不要喝,别人劝也别答应。”

“不会啊,以前的聚餐我都喝果汁。”这个千栀还是敢于保证的。

宋祁深浅浅地应了声,而后语气打了个转儿。

“不过在我面前,你可以随便喝。”

作者有话要说:宋.在线开屏.孔雀:今天的我还是如此双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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