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黑吃晚饭的时候,吴庸和唐凡不愿意留下来吃糕点,从院落里出来,这段时间吴庸没少给老婆婆讲师父的往事,回到客房,见大家已经等的非常着急了,要不是庄无情老成稳重,拦住了大家,非闹出事来不可,吴庸知道大家真心关心自己,内心一暖,见孙智正好过来,边示意孙智安排晚饭了。
刘承平担心吴庸发生意外或者忘了治疗的事,也留了下来,吃饱喝足,大家各自散去,唐凡带着几个老人去了其他房间,吴庸示意胖子留下,大家坐下来喝茶,吴庸讲情况简单说明,大家一听果然如此,也都松了口气。
哥老会的势力太强,能量太大,能化解矛盾当然最好,现在有了大长老身份的老婆婆在,事情变的简单了许多,胖子马上提议道:“既然如此,那明天比试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吴庸知道胖子心急自己的事,理解的笑道:“不用太着急,不是有刘哥在吗?大不了让他安排直升机飞过去就是,省事,还快,倒是你,这次过去到底打算怎样?你想好没有?如果有心,空着手去是不是不合适?”
“江湖儿女,没那么多讲究,再说,还不一定能成呢。”胖子尴尬的说道
吴庸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大家闲聊了一会儿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上午,大家在孙智的带领下来到了大殿,大殿里面供奉着武圣关羽,哥老会取的是他的义薄云天,有人在上香,还有一些老人在闲坐着聊天。
孙智告诉吴庸,这些闲坐着的老人是请来的江湖同道,吴庸看了一眼,发现了其中一个熟人,八极门孙叔白,孙叔白也看到了吴庸,两人默契的点头算是相认,吴庸还看到上首的位置都坐着人,大长老和四长老在,估计是八大长老。
这种场合下,吴庸不好去和大长老打招呼,见大长老微闭着眼不说话,也没有动,在孙智的带领下来到几张空着的凳子上坐下,大殿里面的人看了过来,窃窃私语,有人更是指指点点,吴庸权当没有看见,双手抱丹田养气。
大殿渐渐安静下来,孙智跑到大长老跟前低声说了几句后,跑到一个腾出来的空地上,拱手说道:“诸位,相信大家也都知道接下来要举行的事情了,我哥老会和玄剑门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没有解不开的仇,江湖规矩,江湖事江湖了,以武论断,所以请大家过来做个见证,感谢大家的光临,请当事人。”
这时,曹三被人搀扶着走进大殿来,看上去好像大病一场,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双目无神,吴庸一看就发现对方被人下了毒,不由大吃一惊,留意起来。
一个白净的小伙扶着曹三走了上来,经过吴庸跟前时,曹三停了下来,看着吴庸,想要说什么,嘴角抖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白净的小伙忽然指着吴庸骂道:“你就是吴庸?你把我爸害成这样,现在你满意了吧?这事没完。”
吴庸眉头一跳,正要发作,旁边胖子忍不住跳起来喝道:“什么玩意?小孩子家家,滚一边去,别不知好歹,大人说话别插嘴,是不是哥老会没人了,安排个小孩子出来瞎咧咧,什么意思?”说着看向孙智。
孙智也没想到会这样,有些尴尬的喝道:“曹羽,你爸的事这不是在解决吗?不要吵,扶你爸一边坐下说话。”
“当我不知道吗?你们这是碍于面子才出面象征性的意思意思,如果真心为我爸出头,会拖到现在?会用什么比武论断?要我看,凡是欺负我哥老会的人,无论是谁,无论在哪里,都要灭杀,不惜代价的灭杀,而不是搞什么比武论断,输了难道就比报仇了?”白净小伙斯斯文文的模样,说话却异常冷漠。
“哥老会怎么做事还论不到你说三道四。”孙智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
“是轮不到,但我也是哥老会成员,有权说出自己的话,更何况被伤害的是我的父亲,哥老会一直隐世不出,有没有想过年轻一辈的发展?我爸为了哥老会鞠躬尽瘁,支撑着哥老会的经济,被人害了,哥老会只是象征性的比武论断,你们打算派谁比武?赢了怎样?能以命抵命吗?输了是不是不管了?”白净小伙情绪激动的说道。
“我执武堂同意曹羽的话。”一个彪形大汉站了起来说道。
“我执法堂同意曹羽的话”又一个精干的汉子站起来说道。
“同意,同意。”马上有好几个人都站起来表示同意,场面混乱起来。
吴庸从大家报出的名号一看,除了执事堂,哥老会的另外五个堂都表示赞同,事情透着蹊跷,吴庸隐隐感觉到,这已经不是比武这么简单了,有点象是年轻一辈和老一辈的理念冲突,各堂和长老会叫板,不由苦笑起来,这叫什么事啊?
“诸位,咱们现在不是在处理吗?”孙智有些为难的说道,看向长老会。
八大长老就像是没看到一般,继续微闭着眼不说话,不知道都在想什么,孙智只好继续说道:“诸位,哥老会传下来的规矩大家都知道,江湖事江湖了,也是江湖中的规矩,规矩不能破,否则会被同道笑话,至于报仇的事,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按照江湖规矩,比武论断,一次性了解此事,长老会都安排好了,你们这是想要干嘛?”
“孙叔叔,既然各堂都站出来同意我的意见,还请长老会给予考虑一下我们年轻一辈的意见,比武论断这种规矩已经太老了,现代法律还讲究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难道打一场就算了?如果对方赢了呢?是不是咱们哥老会就不管了?这让我们这些在外面拼命的人怎么心安?长老会应该成为我们的坚强后盾才是,还是那句话,无论是谁,只要得罪了哥老会,不死不休。”曹羽语气不善的反驳道。
“你?”孙智还想说什么,被大长老打断了,只听大长老语气平淡的反问道:“你叫曹羽,是曹三的大儿子对吧?你认为长老会没有考虑你们年轻一辈的前途?你认为哥老会不管大家在外面的生死?那依你说应该怎么办?”
熟悉大长老的都知道已经动了真怒,曹三也知道,拉了拉曹羽,可惜曹羽直接无私,仰着头说道:“大长老,不是晚辈对您不恭,实在是事关家父,为人子,请您理解,比武可以,我提议,让黑山前辈出面。”
“嘶?”所有人惊讶的看着曹羽,瞬间明白过来,闹了半天,关键在这儿。
吴庸不知道谁是黑山,不由惊异的看向大长老,旁边胖子低声说道:“这帮混蛋,黑山是个武痴,成名已久的江湖高手,年轻的时候挑战了整个武林各大门派,从无对手,已经沉寂了二十年,没想到在哥老会,要小心了。”
“哦?”吴庸脸色凝重起来,倒不是怕,而是觉得事情不简单。
“黑山?你确定。”大长老平静的反问道。
“当然,如果比武失败,我会以个人身份报仇,决不连累哥老会。”曹羽说到,语气异常坚决。
“曹三,你什么意见?”大长老平静的问到,就像没什么事能让自己生气似的,眼睛更是看着虚无的空间,一幅不关心的模样。
“呜呜!”曹三呜呜喊道,居然发不出一个字来。
“曹三,你这是?”孙智惊讶的问道。
吴庸也好奇的看着曹三,旁边曹羽一脸怨恨的说道:“孙叔,大长老,家父被人下毒,差点被毒死,还好救治的快,但嗓子保不住了,这个下毒的人就是他。”说着指向吴庸,双目更是喷出火来。
“哦?”全场一片哗然,大家看向吴庸的眼神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好卑鄙的手段,人死不过头点地,堂堂玄剑门的掌门,居然用这种手段,对这种人用得着讲江湖规矩吗?要我看,人人得而诛之,杀了这种卑鄙狠毒的小人,还江湖一个清静才是。”有人高声喝道。
周围马上有人附和起来,一片讨伐声在大殿响起,吴庸示意胖子不要动,和师兄唐凡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动声色的看向大长老,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哥老会什么态度吴庸不放在心上,但老婆婆的态度吴庸不得不重视。
场面有些混乱,特别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幅摩拳擦掌的架势,或许是忌惮长老会的权威,没人敢乱动,但处理不好,谁都知道要出事,吴庸的坦然自若让许多人火冒三丈,嚷嚷着要动手。
曹三见局势被自己引导过来,朝长老会拱手说道:“诸位长老,晚辈年幼无知,但也知道报仇雪恨的道理,家父被害,为人子要是不站出来,那就是大逆不道,无脸苟活,请长老们主持公道,还我父亲一个公道,晚辈将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