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冠奇说:“但是你可以给我们做宣传,可以给我们鼓与吹。”
厚颜无耻!羿楠就差把这四个字说出口了。
吴冠奇能有捐资助教的想法,本来让她对他刚刚有了一丝丝好感,却因为这话让她对他那点可怜的好感立刻就荡然无存了。
她的目光里再次露出了轻蔑,说道:“宣传的事你去找报社领导。再见。”说完,撇下吴冠奇,自顾自地地开门走了,因为吴冠奇,她都没有在会上吃午饭。
彭长宜听完了吴冠奇的痛说后哈哈大笑,说道:“所以我刚才说让你脱胎换骨,就是这个道理。”
吴冠奇说:“只怕我愿意为她脱胎换骨,她也不愿意改变对我的看法啊。”
彭长宜知道吴冠奇的确是认真了,不然,他不会巴巴地跑来向自己寻求解决问题的良药,他跟其他女人的事,他却从来都不渲染,就连跟夜玫的事,也是彭长宜一针见血地触及到,他才肯承认那是交易。
看来,浪荡的吴冠奇这次是认真了,他看着吴冠奇说道:“你知道你现在在我眼里是什么吗?”
“奸商。”吴冠奇答道。
“不是,是失败的勇士,丢盔卸甲不说,还垂头丧气。哈哈,看来,你是情场老手遇到了新问题。”
吴冠奇站起身来,说道:“还是贼心不死。”
彭长宜说:“为了扭转羿楠小姐对你的恶劣印象,你可不能在她面前食言啊?”
“我食什么言,她根本都不给我承诺的机会?”
“看看看,丑恶的嘴脸暴露无遗了吧?你说要对云中小学捐助,你如果食言的话,那只会增加她对你的反感,甚至你永无翻身之日,如果你继续实践诺言,会对转变她对你的看法有帮助的。”
吴冠奇看着彭长宜,说道:“我天,你可是比我奸多了,比我黑多了,逮着便宜就不松口。我这样跟你说吧,羿楠小姐不给我做宣传,我没有捐助的冲动了。”
彭长宜笑了,说道:“说你是奸商,果然名副其实,你是不是再跟我做交易。”
“你可以这么理解。”吴冠奇做出很无赖的神态说道。
彭长宜笑了,说道:“好,我十分荣幸地告诉你,交易成功,你尽管做去吧。”
吴冠奇眼里露出惊喜,说道:“真的?”
彭长宜毫不掩饰自己对吴冠奇的嘲弄,从嘴角挤出一丝讥笑,看着吴冠奇说道:“我只承诺她会对你的捐资助教进行报道,别的我做不到,能够救赎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好!”吴冠奇说道:“这次,我换个打法,学学尼采。”
彭长宜不解地看着吴冠奇,说道:“尼采对你追求女人有帮助?”
“有,尼采有一句著名的话,那就是拿着鞭子去见你的女人。”说着,他挺了一下腰身。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记得大哲学家罗素曾经说过,尼采的鞭子,在大多时候,都是给女人带的,到了女人那里,他的鞭子,就乖乖地交到了女人的手里了,所以,被抽的不是女人,而是他自己。”
吴冠奇一听,立刻垂下头,可怜巴巴地说道:“彭长宜,怎么你跟羿楠一样啊,就不兴给我留点面子?”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给你留不留面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在羿楠面前重塑形象才对啊!同志,革命尚未成功,你仍需努力。”
今天后,又吴冠奇发起的回馈三源、捐资助教的活动在这些外阜企业家中展开,几乎每家外阜企业都或多或少地拿出资金,捐助那些常年扎根山区,为山区教育事业做出贡献的老师们,彭长宜出席了捐助仪式,并且对企业家的这种尊师重教的行为表示感谢。
吴冠奇捐助的资金最多,超过了其他企业的总和,当他把一百万元现金而不是支票,一沓一沓塞进一个特意准备的大捐款箱中的时候,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羿楠,他不无得意地发现,羿楠那一刻真的惊呆了,也许,她没有想到他会说到做到吧,也许,自己曾经在她心目中那些不良的形象由此会得到一些改善吧?
果然,两天后的一个上午,羿楠在吴冠奇新的下榻地,京州省财政厅驻三源宾馆附近的一个新开张不久的咖啡屋里约见了吴冠奇。
当吴冠奇接到羿楠的电话,他欣喜若狂,激动的几乎失控,但是,他仍然故作平静认真地说道:“羿记者,请问找我有事吗?”
羿楠说道:“按照县委宣传部的指示精神,我们当地的媒体将对所有参与这次捐资助教活动的企业进行宣传报道,贵公司是活动的发起者,也是组织者,理所当然是第一个被宣传的对象,报社领导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所以,才有了我今天的电话。”
吴冠奇知道,羿楠之所以解释了这么多,无非就是给她自己这次的采访找到充分了理论依据,因为之前她是那么的讨厌他,甚至不屑于跟他说话。这次主动打电话给他,当然要极力撇清不是自己的主观意思。
吴冠奇才不管那么多呢,他几乎就要说好,我们马上见面之类的话了,不过略微犹豫了一下,沉了沉语气说道:“是这样羿记者,能得到您的亲自采访我很荣幸,可是,我明天要出差,去省城参加一个慈善事业活动,要两天后才能回来,今天要准备一下发言内容,回来我们再联系……”
不知为什么,此话一出,吴冠奇就后悔的不行,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因为自己这招欲擒故纵的把戏对羿楠根本就不管用。
果然,羿楠说道:“好吧,再见。”说着,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吴冠奇呆呆地举着电话愣了半天,很快,他就做出平生一个最正确的决定,放下手里的“鞭子”,并且决定乖乖地把鞭子呈交给羿楠。他回拨了羿楠的电话,等羿楠接通后,吴冠奇真诚地说道:
“羿记者,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您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