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欢亭到了晚上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仅没有成了好事,反而被一个农民给饱揍了一顿。
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农民给揍了一顿,赵欢亭气得冒烟。这要说出去,这张老脸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那小子是什么来头?”赵欢亭按捺着自己的怒火,仔细地询问着趟在床上的赵得胜。
赵得胜这一次被揍得很惨,脸上被江边连击了几拳,牙齿都掉了一两颗,头肿得像个猪头一般。身上也被江边踢了好几脚,断了一根肋骨,问题倒不是很严重。但是十天半个月应该是不能下床活动了。
“他有什么来头,家里穷得要死。是一个老光棍捡来的,现在老光棍也死了,自己也变成了光棍。上一次张县长去半山村,这小子也坏我的好事,让我在张县长面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一次这小子更是直接坏了我的好事,还把我打成这样!简直就成了我的克星了!”赵得胜受的伤不轻,说起话来很是艰难,含混不清,不过从他的神情上来看已经出离愤怒。
“这事你别管了,我会让人处理好,那个穷小子,我一定会给他一点颜色看看。那个女老师的事,就到此为止。那个村支书也不是那么好踩的,现在是敏感时期,若是那个村支书带着老百姓闹起来,我们也没有好果子吃。我再派人破费点钱,去安抚一下,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等这些事情处理好之后,我们再腾出手来对付这个穷小子。”赵欢亭沉着脸,恨恨地说道。
“你这一段时间就好好养伤,哪也别去,这一次的事情,最好不要闹大,闹大了虽然我们也不怕,但是总归不好。而且你调动的事情,正在紧要关头上,现在敏感得很。”赵欢亭又说道。
走出医院,赵欢亭打了一个电话。
“赵所长,有什么吩咐啊?”接到赵欢亭电话的陈水生很网道。
陈水生显然没有将赵欢亭放在眼里,对于陈水生来说,山门镇派出所的所长,甚至山门镇的镇长、书记不过是自己家里养的狗罢了,人前人后跟他们客气,不过是为了他们能够让自己站稳位置罢了。拿了自己的钱,就得给自己办事,没见谁家养的狗还敢在主人面前人五人六的。
“我哪里敢哪!陈老板,你现在可是咱山门镇的名流,就是镇长书记在你面前也要客气几分,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哪里敢在您面前高姿态啊?我这是有事相求。”
赵欢亭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暗自骂道:你陈水生人模狗样,也敢在我面前摆名流的架子?有俩钱就可以眼睛看到天上去了?这体制内的事情,你一个流氓能够看得懂,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你一个小商人,我一个派出所所长也可以将你们拉下来。什么政协代表,那都是空的。
不过这个时候,赵欢亭却有求于陈水生,不得不低声下气。
“哎呀,赵所长,你可不要这么说,我现在是市政协代表,体制内的事情也看出了些门道来,像我这样没有一点后台的商人,是上不得一点台面的,要不然,那山西吕梁的那个婆娘怎么一定得捞一顶官帽呢?不就是担心自己搞到最后,像吴英一样?上与下,就是你们这些体制内的人一句话的事情。”陈水生这一席话既有炫耀自己市人大代表的意思,也有警告赵欢亭的味道。意思是,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打官腔,我陈水生有的是钱,未必不能像山西吕梁的那个婆娘一样,使几个钱搞一顶官帽戴戴。
“陈老板,现在财大气粗,不过这体制内的事情,却不是钱能够摆平的,现在山西吕梁出了这样事情,想用钱买官,虽然不是不可能,但肯定没有以前那么简单。你别看山西吕梁的事情就这么简单,事实上,肯定有人是要倒霉的,只是顾忌着面子,没有公布出来罢了。不过以陈老板的能力,与人际,弄一官半职也是机会很大的。”赵欢亭笑道。
“哎呦,差点忘记了赵所长的正事了,有什么事情,赵所长你尽管吩咐,只要兄弟能够办得到的事情,一定效犬马之劳。”陈水生说道。
“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儿子今天在山门镇里被人打了,现在处于敏感时期,我自己不好出面,所以想请陈老板帮个忙,一定要给凶手一个教训才是。等事情平息了,我这里再出面,事情就好办了!”赵欢亭说道。
陈水生一愣,谁又要倒霉了?不是自己下面的人搞的吧?
不过陈水生却依然很平静,“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动赵所长的公子?赵所长你发个话,如果是下面的人不开眼,我让你把他给剁了,一定要给赵公子换回面子来。”
“陈老板,你误会了。这事情跟你的人没有半分关系,我家那不懂事的儿子虽然很浑,也不会到陈老板的场子去闹事。打人的是一个半山村的一个农民,在大街上,双方吵了几句嘴,竟然直接就将我儿子打到医院里去了。”赵欢亭说道。
陈水生自然不相信事情这么简单,赵得胜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是清楚得很,自然不会相信有这么简单,不过这可不关他的事情。就算是赵得胜干了伤天害理的事,被人给打了,跟他陈水生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既然赵欢亭求上门来了,虽然这事情与自己没有关系,陈水生也得帮下这个忙。尤其是对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农民,陈水生更要卖赵欢亭这个面子。陈水生虽然现在已经慢慢地将自己的事业漂白,但是黑的东西依然不少。这赵欢亭真要是撕开面子,跟自己对着干,确实能够给自己制造不少麻烦。
所以陈水生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下来,“小事一桩,赵所长请放心,我等会就安排人去做这件事情。今后碰到这样的小事情,赵所长直接吩咐光头他们去做就是。我等下吩咐一声,今后赵所长的事情,一定要大力协助。”
陈水生说得很明白,今后这种事情,就不用来找自己了,以他的身份不能再去做给别人擦屁股的事情了。但是我陈水生下面的人还是会帮你这个忙。也几乎表明,你赵欢亭与我陈水生已经不是同一个层面上的人。
陈水生说了几句,便挂上了电话,气得赵欢亭差点没把手机给摔在了地上。 @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