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小梅没有等到侯沧海回答,道:“我不想用杜玉荣推荐的白案?”
侯沧海正好也有这个想法,道:“你是不是觉得厨房里郭加林的人太多了?”
熊小梅点了点头,道:“你没有在厨房,不了解具体情况。陈东有点社会人脾气,但是他对郭加林恭敬得很,是真想学手艺。杜玉荣是郭加林的老婆,李大壮细说起来和郭加林也是拐弯亲戚,如果再加上新来的白案师傅,整个一食堂他们占了五个人,以后郭加林说话就比你我管用。另外,郭加林性格强势,他在厨房安排工作,我根本没有插话的地步。”
侯沧海分析道:“李大壮和郭加林没有血缘关系,来一食堂之前根本不认识,不算郭加林的人。不管郭加林如何强势,技术如何好,我们才是老板,李大壮不会分不清主次。目前厨房有四个方面的人,一是我妈那边的亲戚,二是我爸那边的亲戚,三是招聘来的,四是朋友介绍来的,他们各自牵制,不会有太大问题。”
熊小梅道:“我不想用杜玉荣介绍的白案,那种感觉你不清楚。他们人多势众,我这个老板变成了外人。还有,今天杜玉荣提出要买电视机,这个有点过份吧。”
侯沧海其实也感受到了郭加林带来的压力,只是未在女友面前表露而已,道:“先看看这两人。”
侯沧海和熊小梅做伙食团最大的困难就是没有班底,全靠临时凑人,他们就如水泊梁山,占据地盘,树起招兵旗,慢慢开始聚起做伙食团的各色人等。只是班子草创,谁有真本事,谁是东郭先生,只能由实践来检验。
杜玉荣介绍的师傅叫杜高武,五大三粗。
侯金玉介绍的师傅姓王,略为驼背,绰号就是驼背,一只眼睛有点白蒙。
等到忙过以后,侯沧海取了钥匙将小厅打开,与熊小梅一起,将杜玉荣和杜高武叫到小厅。
熊小梅没有绕弯子,道:“杜师傅,你在哪里做过?”
杜高武道:“我一直是做白案,做了三十年了,啥子都会做?”
熊小梅道:“你做过伙食团没有?”
杜高武道:“我以前就在学校做过,手艺不说好高,大家都不会说孬。”
杜玉荣笑得有些勉强,道:“杜三做白案手艺很好,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他才肯来。为了这事,我堂嫂还把我批了一顿。”
熊小梅道:“我们这里试用期一个月,工资照发,要不要得。”
杜高武道:“工资好多,你得说个定数。”
侯沧海道:“现在不定工资,你先做几天,如果做得下来,我们再谈工资。说起来大家都是亲戚,绝对不会亏待。”
与杜玉荣和杜高武谈过之后,侯沧海、熊小梅又将侯金玉和驼背叫到小厅。
杜玉荣脸色很不好看,将杜高武丢在大堂,跑到厨房,对郭加林气呼呼地道:“今天真把我气惨了。熊小梅前一段说缺白案,着急得不行。今天我把杜三叫了过来,她说有试用期,以前根本没有说试用期的事情。”
郭加林道:“老板用人有试用期,这很正常。”
杜玉荣怒道:“还不是因为侯金玉也叫来一个厨师,他们选择的余地多了,所以才有试用期。我给你说啊,如果我们也有试用期,就不做了,把摊子甩在这里。”
陈东正在灶间抽烟,听到杜玉荣发牢骚,赶紧离开厨房,回避了老板与师傅之间的有冲突。
郭加林道:“有话回去说,别在这里乱讲。”
杜玉荣道:“马善被人欺,郭加林,我给你说清楚,我们辞掉在广州的工作过来帮忙,给我脸色看就搁不平,不公平也搁不平。”
郭加林发火了,道:“你这个傻婆娘,跑到这里乱说啥子。大家都是亲戚,出来就是打工赚钱,老老实实把事情做好才是老正经。”
杜玉荣愤愤不平地离开了厨房,走过小厅时,把头高高昂起。
侯金玉和王砣背正好走出小厅,三人擦肩而过,互不说话。
以前缺白案师傅,让人发愁,突然间就来了两个,让人好生为难。侯沧海道:“既然来了,我们就必须要作出选择。一食堂体量大,为什么只能用一个白案厨师,如果水平高,两个都可能留下来,我们有很多品种可以开拓。”
“好吧,先试用。”熊小梅没有厨房经验,无法判断王驼背和杜高武手艺好坏,加上一个是侯金玉介绍的,另一个是杜玉荣叫来的,这是伙食团两大支柱。因此,她同意了侯沧海的意见。
杜高武和王驼背将行李拿到宿舍,开始铺床。两人互相不服,辅床时瞪了几次眼,互相将床拍得砰砰直响。
侯沧海和熊小梅在小厅总结经验得失。
侯沧海道:“我们这一次有个小失误,招人时都应该提试用期,以前的人都没有提这事。”
熊小梅喝了一口水,吐出点胖大海渣滓,道:“前几天急着开伙,水淹到脖子,马上要被呛死了,哪里顾得上谈试用期。”
侯沧海道:“既然白案两个师傅都有试用期,其他人也得有,发工资的时候我们就明说,每个人都有试用期,工资不少一分。”
熊小梅道:“你这是掩耳盗铃,你这种试用期和没有试用期一样,干脆都不要。”
侯沧海细细一想,确实如此,也就不再提试用期的事情。伙食团不是很正规的企业,真要开除一个人,哪里需要手续,直接拉下面子发话就行。
“既然有两个白案,我们就充分发挥发挥他们的作用,油条、豆浆、包子、馒头都可以做。还有,我观察了区委机关食堂,他们的小炒卖得特别好。我们这个小厅没有启用,要想办法弄出来,不能让资源闲置。”
熊小梅道:“大厨房都没有搞顺,先把大厨房搞好了再说。我们人手不够,今天陈东和郭加林两人都没有闲过,一直在灶上操作。要搞小炒和小厅,只能再加人。”
侯沧海道:“我们的人已经够多了,比二食堂和三食堂都要多。”
熊小梅道:“我们面积要大得多,人肯定多些,否则玩不转。”
两人都对餐厅现场有了深入了解,讨论问题就比最初实际得多,至少不再纸上谈兵。他们两人在经营思路上始终有些差异,熊小梅平时温柔,在做事时显示出性格中倔强一面,极不容易被说服。
午餐开始后,各岗位到位,侯沧海暂时没有事情做,准备再去查看各食堂情况。他从后门走进校园,沿途查看了三食堂和二食堂,再从二食堂和一食堂之间的一道圆弧形艺术门回到一食堂。
电科院招生不错,在读学生近两万人。这两万学生主要居住在一、二、三食堂之间,食堂、学生宿舍和少量运动场构成了主要生活区。一食堂旁边只有一幢学生宿舍,有七八百学生。学生宿舍主体部分有两条路可以到达一食堂,一条是通过这条圆孤形道艺术门,这条门将学生宿舍主体与一食堂以不足两百米的距离联系在一起,另一条道是主道,是一条沿着学生宿舍主体的环形公路,接近八百米。
侯沧海走过圆孤形艺术门时,在门口站了一会,陆续有学生经过,拿着饭盒,沿途都能闻到一食堂的饭菜香味。
“一食堂的菜油水足。”
“一食堂炒肉丝很香,嫩得很。”
“一食堂提供盆子,我们以后不带碗。”
“不行,那些盆子脏得很。”
侯沧海就站在圆孤形大门处,听到不少学生对于一食堂最真实的反映。十几个艺术系的女生经过,如一群花蝴蝶,弄得侯沧海眼花缭乱。
侯沧海想起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好的生意,前面老板会亏本?”这个问题盘旋在脑中,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刚回到一食堂,煮饭师傅李大壮走了过来,道:“侯总,下水道被堵了,水流出来,脏得很。”
在一食堂大厅和小厅之间是一块狭长水泥坝子,在大厅墙角外有一条明沟,一食堂所有下水都要经过这条约一百米多米的明沟,再进入到暗沟。此时,一食堂洗澡水带着许多饭粒菜渣流进明沟,在暗沟处堵住了,污水漫到了水泥坝子。
不少学生捂着鼻子,大声抗议。
侯沧海赶紧四处寻找捅暗沟的工具。一食堂倒是不缺工具,他很快就找来一根长竹竿,不停地捅明沟和暗沟交接处。捅了一阵子,明沟缓慢地开始流水,只是流速缓慢,始终不太通畅。
侯沧海回小厅时,发现皮鞋完全被泡湿了。污水透过皮鞋渗了进去,袜子被打湿,走起路来噗嗤一阵转响。距离一食堂不运处有一人小卖部,他买了一双拖鞋,提着湿皮鞋准备洗掉污水。
洗皮鞋时,侯沧海看到洗碗槽里有堆得老高的盆子的盘子,小吴和小苏俩人放开水龙头,飞快刷碗。
小吴道:“侯老板,现在洗碗没有问题,冬天没有热水,就没有办法洗。”
“伙食团天天烧得有火,还怕没有热水。”侯沧海将皮鞋里的积水甩掉,扔到小厅里面阴干。透过小厅玻璃门,他看到洗盘子的池水十分污浊,而小吴和小苏并没有再次清理盘子和盆子,用是用一条看不清颜色的帕子往盘子和盆上抹一抹,就算洗干净了。
按着侯沧海的本意,需要小吴和小苏再清理一遍盘子,才能继续使用。可是越来越多的盆子和盘子送过来,小吴和小苏根本洗不过来,若是严格要求再用清水洗一遍,则两个洗碗工根本不够用。
侯沧海原本以为一食堂人手够多了,实际使用起来却是捉襟见肘,显得手忙脚乱。到了这时候,他明白自己犯一个错误,当初提供给盘子和盆子给同学,原意是吸引更多客源,没有考虑到盘子和盆子需要全面清理,至少要占了两三个人工。他决定从明天起不再提供盘子,这样短期虽然引起抱怨,长久来说是有利的。
一天时间在忙忙碌碌中完成,晚餐接近八点。郭加林特意显示了手艺,弄了四个菜,一大份莲白回锅肉,一个青椒肉丝,一个白豆瓣肉片汤,一个炒时蔬,前一阵子大家的伙食都是由墩子金勇自告奋勇炒的,油多、火大,大家觉得还行。今天尝了郭加林的小炒,大家才觉得金勇的水平真是烂,确实只是墩子水平。
在吃饭时,侯沧海问道:“杜师傅,王师傅,你们哪个发面?”
王驼背瞅了一眼杜高武,道:“今天我来,明天杜高武来。”
杜高武道:“到底发多少面,现在摸不清楚。”
王驼背不动声色地道:“我今天先发,明天你就晓得发多少面。”
“明天弄个小锅挑面,先由杜师傅挑面。下两种面,肉梢子面和小面。等会由哪位师傅熬点梢子。”侯沧海见到杜高武略有些游离的眼神,暗自怀疑他的水平。
郭加林倒了半碗烧酒,有滋有味地喝着,这时他放下碗,道:“用不着用新鲜肉,反正还剩得有炒肉,把炒肉丝挑出来,放点酱炸一下就可以作梢子,味道很好。”
侯沧海和熊小梅都不是厨师,刚才布置都是照搬家里面的经验,听到郭加林的建议,便同意了。
熊小梅又安排道:“明天大家都要早起,等到面发好了,一起帮着包包子。”
几个服务员都表示不会包。
每天需要的大量包子,如果服务员不起床帮忙,一个师傅根本来不及。侯沧海正要提出要求,郭加林声音严厉地呵斥道:“不会包就学,到厨师打工,不学技术都是憨包。”
几个服务员被训了一句,低着头,没有异议。
熊小梅一直悄悄抱怨在厨房里说不起话,侯沧海当时还不发为然,此时亲身感受一个优秀厨师在员工们的威信,立刻理解了熊小梅。
回家后,他和熊小梅探讨了这个问题,道:“不管那个行业,技术冒尖的人都会是刺头,看在郭加林能为我们带来利润的份上,我们不计较这些事。”熊小梅道:“如果他过于强势,把持了厨房,我们当老板的插不上手,成为傀儡,怎么办?”侯沧海断然道:“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到时只能壮士断腕。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得暗中有所准备。”
第二天早上,由于有了采购,侯沧海就没有起得太早,在六点钟才和熊小梅一起到公交车站。
站在公交车站,遇到了黑河卫生院吴小璐。
吴小璐穿着一件青色短羽绒服,打着哈欠来到场口。昨夜轮到她值班,恰巧来了一个摔伤的小病人,平时遇到这种病人,值班医生都不敢接,直接让转到区医院或江州第一人民医院。吴小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压根没有想到让小病人转院,利索地为小病人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以后,小病人家长还是不放心卫生院的水平,租了一辆车,将孩子送到了江州第一人民医院。
吴小璐尽到医生职责,也就由病人家属自己作出选择。她觉得值班床挺脏,就在椅子上眯了一会。天亮以后,在场口吃了一碗豆花饭,就去等车。
“吴医生,要回家啊。”侯沧海见到吴小璐,主动打招呼。
“刚值了夜班,回家。”吴小璐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站在侯沧海身边的年轻漂亮的女子。
站在侯沧海身边是一个年轻漂亮气质颇佳的女子,两人神态亲密而自然,不是情侣便是夫妻。吴小璐原本心中还有一丁点幻想,此时看到侯沧海与这个女子挽在一起,便将年轻人常有的一丝爱情幻想埋葬在心底。
侯沧海将两人做了介绍。
熊小梅将手从男友胳膊里抽出来,与吴小璐打招呼道:“谢谢你,吴医生。”
吴小璐看了一眼侯沧海,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侯沧海道:“恢复得很好,我已经忘记还有伤口了。”
三人并排站在一起等车。
公共汽车到来,侯沧海和熊小梅在倒数第二排找到一个两个座,吴小璐坐在了第一排。
吴小璐坐下以后,便专心透过玻璃窗看外面的风景,没有回头朝后看。
侯沧海觉得吴小璐草绿色的围巾很别致,偷偷地看。
熊小梅想着即将成为自己门面的门面,盘算着如何才能将生意坐起来,眼光偶尔掠过前排吴小璐略显凌乱的头发。
公共汽车进城以后,吴小璐先下车,由于车上站了许多人,便没有与后排的侯沧海和熊小梅打招呼。
“她下车了。”熊小梅用胳膊推了推侯沧海。
侯沧海道:“谁下车了?”
熊小梅道:“那个女医生,她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怎么分到黑河?看她的气质不应该是黑河人。”
侯沧海道:“卫生院由区卫生局管,镇政府最多管管组织关系,我不了解她的情况。”
熊小梅给了一个大白眼,道:“别这么警惕,我就是随便聊一聊。”
来到电科院一食堂,食堂大门还未开,厨房热气腾腾。
侯沧海刚进门,就清楚地听到王驼背再和杜高武斗嘴。王驼背道:“你是水浒一百零九将——咬卵将,把铁窗子都咬弯了。”杜高武针锋相对地道:“你是封神榜最后一个神。”说到这里时,他没有说完,而是一阵咳嗽。
熊小梅低声问侯沧海,道:“封神榜最后一个神是什么神。”侯沧海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杜高武咳嗽结束,传来清晰地一声道:“你是封神榜最后一个神——胎神。”
熊小梅忍着笑走进了厨房。
杜高武和王驼背如怒目金刚一般,面对面而站,都握着拳头。见到老板进屋,两人这才各自散开。
服务员们和墩子金勇坐在一起包包子,由于起得早,包包子时不停地打哈欠。王砣背道:“你们要象胡一红学,她也是才学,包得有模有样。”他看了一眼侯沧海和熊小梅,道:“你们要谢谢老板,让你们才来伙食团就可以上手,以前我学白案的时候根本不给你上手的机会,先打两年杂再说。”
让所有服务员都上场练手是逼得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且,侯沧海压根没有想让伙食团成为自己的终生职业,做伙食团只不过是赚快钱,寻找传说中的第一桶金,因此没有传统行业的那些招术。
“金勇,你包的是啥子,象个卵蛋。”侯沧海其实并不说脏话,来到伙食团为了与大家融为一体,有意说几句脏话。
金勇被骂了卵蛋并不生气,反而一幅很舒服的模样,道:“多整几次就好了,最多三天,我要成为高手。”
侯沧海又去看胡一红的作品,居然有小食堂的包子十分接近,精致、漂亮。熊小梅站在胡一红背后,道:“你以前做过餐饮吗?”胡一红道:“没有,这是我第一次出来做事。”熊小梅道:“那为什么包得这样好?”胡一红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从小就做家务,包子、饺子都能包。”
有早起的零星同学走了过来,站在窗口朝里面瞅。
王驼背抱着一笼蒸笼,朝前窗走过来,吼道:“让开,烫得很。”揭开竹制蒸笼后,包子形状不是太好看,但是面皮白、个头大,散发诱人香味,能引起人们的食欲。
认同了王驼背的白案手艺以后,侯沧海准备让杜高武做面条、饺子和油条。他拿了一个大包子,站在前台大口地吃。
熊小梅轻轻拉了拉侯沧海的手臂,朝小厅指了指。
来到小厅,熊小梅见到左右无人,低声道:“以后伙食团的包子最好不要吃。”侯沧海道:“皮薄,馅香,比餐馆的包子还要好吃。昨天送肉梢子的我见过,我们要的是最贵那一款,应该没有问题。”
熊小梅道:“我见到满桶肉馅就觉得恶心。”
侯沧海笑道:“你是心理作用,是密集恐惧症发作。”
熊小梅道:“侯金玉说外面送的大批量肉馅再好也有限,肯定要用脖子肉等一般家里不吃的部位。”
侯沧海闻言就将包子扔到垃圾桶,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干脆打出正宗肉包子的品牌。”他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在学校外面有不少小餐馆,他们也在卖包子,如果食堂的包子比起外面的要贵,必定没有生意。真要自己做馅,要增加人力,还要增加成本,会失去竞争力。”
陆续有同学来前窗打菜,熊小梅来到前窗坚守,毕竟现金不记名,若是没有人盯着,前窗服务人员揣几张钞票是完全可能的。
侯沧海在前厅和后厨来回转悠。他没有明确的目的,只是觉得不转悠会变成一个多余人。转圈时,他心里在想两个问题:
一是能不能自制肉馅,这样可以做成质量最高的包子、饺子和肉梢。问题在于电科院处于竞争态势,哪怕一个包子多一角钱,都有可能被二食堂和三食堂夺去生意,更何况除了校内食堂外,校外还有几十家餐馆,犹如几十条条土狼紧紧咬着电科院这块肥肉。可是,自从熊小梅提醒以后,他觉得肉馅里有许多脖子肉,肉里有许多被绞碎的淋巴。把有合格证的外制肉馅做成包子,终究是他的一块心病。
二是他发现郭加林和杜玉荣早上都没有出现在厨房。郭加林是红案主厨师,并不管白案的事情,他不出现还能理解。但是杜玉荣作为前厅负责人,工资比白案师傅还要高,应该在早上出现在厨房。
第二个问题必须要马上解决,否则容易引来其他员工攀比。
(注:深入写伙食团颇有难度,我尽量写详细,写真实。大家可以提建议。希望大家能喜欢。)
(第七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