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婉早就瞧见了魏清淮和秦瑾瑜走在一起,此刻见了他自然也没有好脸色,很快地跑到了另一边去站好,明显的不愿意和魏清淮站在一起。
“公主消消气,您都气了一个早晨了,”流珠陪着魏清婉站了许久,见她仍是皱眉不展,便开口劝了一句:“莫要气坏了身子。”
“看见魏清淮的表情了吗?”魏清婉却只是冷笑:“瞧他那个模样,怕是早就知道了真相,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把我蒙在鼓里当傻子耍,我如何能不气?若不是宫规束缚着,真该揍他们一顿。”
“万万不可有此念想,”流珠低声说道:“您又打不过他们,届时不仅受了欺负,反倒还要被陛下责骂。”
魏清婉转过头去瞪她:“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诚实,能不能在我生气的时候留给我一些想象空间?”
“秦公子是何等聪慧的人,您怎能斗得过他们呢?奴婢也是怕您受了委屈,”流珠一副我都是为了你好的模样:“到时候昭仪娘娘又要心疼了。”
“你给我停下,”魏清婉手中的帕子都要给她揉烂了:“你既然是我这边的人,自然要听我的话,现在骂两句秦瑾瑜给我听听,也好让我出气。”
流珠摇头:“不敢在背后说十殿下的坏话。”
“好啊你,”魏清婉把帕子往流珠身上一甩:“竟然连殿下都叫上了,她算哪门子的殿下?她有封号吗?父皇认了吗?天下人都知道她吗?”
流珠小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贤妃娘娘好像已经按照着陛下的吩咐开始操办两日之后的宴席了,届时所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将被请进宫见证先皇后之女回归。”
魏清婉脸都绿了:“男人果然都是容易变心的,有了新女儿就不要旧的了,也不看看从前陪在他身边的都是谁。”
说次说着她仍然觉得不解恨,想要发泄却也不敢在这种地方放肆,最终小声地骂了起来:“其为天下之至恶者,吾愿之后常晦,食无匕箸,出门则踬,中夜梦鬼!”
流珠惊讶了:“您啥时候连骂人都这么文绉绉的了?不过听着怎么有点怪怪的?”
“你管我呢,”魏清婉将流珠推到了一边去:“又不是考试,差不多不就得了吗?再说朝中那些官员骂起人来都是文绉绉的,谁会直来直往啊?”
“他们骂人是艺术,用最高雅的文词和最渊博的学识说着最恶意的话,”魏清婉声音实在是不小,听完了全程的魏清淮忍不住插了一句:“你那是小孩子过家家。”
魏清婉还没来得及反驳,秦瑾瑜便从里面打开了门:“夫子让你们进去。”
他们在外面站了足足一个时辰,里面也学完一轮了。
虽然秋日快到了,天空中的太阳也不小,门一打开,两人便争先恐后地挤了进去。
由于仪态不够端正有失皇族风范,两人自然又是被夫子骂了几句。
趁着夫子不注意的功夫,秦瑾瑜先是给魏清淮递了帕子让他擦汗,随后又给宗政灵芸和十二皇子偷偷塞了好吃的好玩的,轻声在魏清婉身边来了一句:“这些原本都是给你准备的,可惜现在没有了。”
魏清婉心中自然是懊悔不已,只恨自己为何不晚几日绝交,但这种事情也不是她能够预料的,正在纠结烦恼间,秦瑾瑜又凑了过来。
这回她没有出声,只是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魏清婉心知那不是什么好话,出于好奇还是费了心思去想了半天,待她终于想出来时,手中握着的书都给她硬生生的捏皱了。
那两个字无声无息,却足以让她爆炸。
秦瑾瑜说的是:“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