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凌君泽的名字,苏寒还觉得有些陌生,正在思考这人是谁,苏珩已经开了口:“凌君泽武功并不弱,天下难逢敌手,怎会打不过苏瑶?”
“我也不愿相信,但事实便是如此,”秦瑾瑜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仍然觉得心惊:“若非我当时路过并且出手,凌君泽已经性命不保,不仅如此,苏瑶还杀了凌君泽身边跟随的人。”
苏珩手心的花纹虽然在变化,他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因为秦瑾瑜说的事情,他的声音有些发冷:“苏瑶既然能做到这些,想必武功远在凌君泽之上,我们之前的确是看轻苏瑶了。”
苏寒此刻已经反应了过来,他的面色也不大好看:“凌君泽可有和你说些什么?”
“也没什么,”秦瑾瑜说道:“不过凌谷主受了重伤,需要长期休养,在他的人未曾寻到他之前,他需要庇护。”
秦瑾瑜转向苏珩:“或许你们之间应该谈一谈,但你的手......”
苏珩原本对此就极为重视,猛然间又想起之前在寺庙里的时候,有一次掌心如火烧一般刺痛,此时便也应了下来:“不碍事,我去找他。”
苏珩很快便出了门,苏寒则忧心忡忡地看着秦瑾瑜:“你的剑法练到几层了?”
苏寒年长,虽然和苏珩以及秦瑾瑜是同辈人,问起话来却颇有长辈的气势。秦瑾瑜听着他的语气,从前在上书房被夫子催促着读书和提问的恐惧重现,秦瑾瑜的语气明显有些心虚:“那日我是练到了第三层的,后来......后来就一直有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就没进步了嘛。”
苏寒了然:“所以你这些日子都没练?”
苏寒的表情并没有很严肃,语调也很正常,秦瑾瑜内心的心虚感却越来越重,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没完成功课和魏清婉魏清淮他们一起被夫子教训的时刻,她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是。”
苏寒虽然忧愁,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你可还记得你来魏国那日,我和你说过的预言?”
那日的预言实在是太让人记忆犹新,即便秦瑾瑜至今日想起来,仍觉得隐隐心惊:“自然。”
苏寒说道:“之前宋夫人说说不假,那预言当中所对应之人,很可能就是你和苏瑶,你要小心才是。”
秦瑾瑜迟疑地开口:“在练习剑法这一方面我会努力的,只是......我总有一种感觉,或许这其中所预言的人,并非我和苏瑶。”
苏寒叹气:“这预言本就模糊,也没有其它的指示,或许你我今日所说的都会成真,但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苏珩很关心你。”
“我知道,”秦瑾瑜露出一丝笑意:“这世上还没有能打倒我的事情,无论我未来所面对何事,面对怎样的磨难,我都绝不会退缩,就算我接连遭遇逆境,我也会和命运死磕到底!”
少女语调轻松,姿态随意,苏寒却从她的眼睛当中看到了坚定的心念,他也笑了一下:“这的确是你会说出的话,也符合你的做派,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忘了今日的言论才好。”
秦瑾瑜有些惊诧于他的言论,但她暂时也没有往别处想,只当这是苏寒作为过来人的忠告,于是她轻松地应下:“放心,今日的话,我永不忘记。”
“你也不必太忧心,”秦瑾瑜嘴角的笑意更深,只不过她这次露出的笑容怎么看都怀着几分不怀好意:“经过今日一战,苏瑶虽然未曾性命受损,却也伤的不轻,她养伤的这段时间,在宫里的处境恐怕多多少少的都会有些艰难。”
“帝后虽然都是心狠手辣之辈,却未必不会对苏瑶这个女儿手下留情。”苏寒此刻已经明白,秦瑾瑜这样的姑娘,被他坑了之后尚且都要默默地怼回来,如今遭遇了这么多事情,怎么可能不搞事情不反击回来,怕是在来找苏珩和他之前就已经把苏瑶重伤的事情传的满宫皆知了。
“殿下您也说了,他们并心慈手软之人,如今为了自保对一个已经失控了的女儿下手,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秦瑾瑜继续笑眯眯地说道:“若帝后真的发了慈悲不去对付她,我这个做‘侄女’的,自然也不能让她闲着,定是在她养病期间送她一份大礼。”
在同一时刻,苏瑶正被人拽着头发从床上硬生生地扯了起来,重重地往地上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