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魏清淮趁着夫子还没来,拉着秦瑾瑜悄悄地说话。
秦瑾瑜晚上没睡好,头还疼,因此没怎么回应魏清淮说的话,只是随意地应了几下。
魏清淮虽然天资不错,修炼背书都很快,平日里脑袋却像是少根筋,见秦瑾瑜面色不佳,还上去摇人家:“你今天怎么不理我?”
秦瑾瑜原本就头疼,被魏清淮摇晃的有些想吐,心底烦躁不已,刚想一巴掌把魏清淮的手给拍下去,刘夫子便进来了。
魏清淮赶紧缩回了手,拿起书本装作看书。
魏清淮一边看书一边偷瞄刘夫子,唯恐自己受罚。
他刚刚那样的动作那样的明显,刘夫子很可能看到了。
若是真的被看到了,他肯定又要被罚了。
魏清淮顽皮不已,却唯独惧怕刘夫子。
刘夫子没有注意魏清淮,他的目光落到了一个空座位上,皱了皱眉。
秦瑾瑜头疼的很,没有心思看书,顺着刘夫子的目光看去,才发现三公主魏清玫的位置今日竟然空着。
三公主魏清玫的伴读玉冰凝见刘夫子看过来,连忙下了座位,在尽量不打扰到别人的情况下慢慢走到了刘夫子身边,轻声道:“夫子,三殿下昨日下午便病了,已经请了孙御医来看病,孙御医说三殿下病得严重,这几日想必都是无法来上书房来读书了。”
说着,玉冰凝从袖中掏出了两张纸。
这两张纸,一张是魏清玫亲自写的,上面讲诉了自己无法来上书房的原因。
另一张纸则是孙御医写的,上面陈诉了三公主的病情。
秦瑾峸悄悄地回了下头瞥了一眼三公主空着的座位,又看向玉冰凝。
秦瑾峸见玉冰凝果然皱眉不展,眼中闪过一丝嘲笑,遂又转过头去,朝着太子魏清璟抛了个得意的眼神。
秦瑾峸和太子坐的位置特殊,除了太子之外,无人看得见秦瑾峸的神色。
魏清璟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魏清璟坐了多年的太子,气势惊人,秦瑾峸吓得赶紧坐直,拿起了书本开始读书,不敢再乱来。
刘夫子看过纸条之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玉冰凝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目光瞥向在用心读书的太子魏清璟,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四皇子魏清宸看着三公主魏清玫的空位,嘲讽地勾了勾嘴唇。
“病了”?需要好几日?真是自作自受。
魏清月则是翻了个白眼,丝毫不怕被人看见。
秦瑾瑜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周围的气氛有点儿诡异。
为啥看向三公主魏清玫的人,皆是一脸嘲笑或是幸灾乐祸?
三公主温柔娴雅,知书达理,又是皇帝宠爱的女儿,这一个月来给秦瑾瑜的印象还算不错。
而三公主似乎在宫里人缘不错,据说无论是皇子公主还是宫妃都对她喜欢的紧,可看众人的表现,似乎又不是如此。
秦瑾瑜一头雾水。
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场的人,唯有魏清婉的脸上,露出了真真切切的关心。
三公主魏清玫向来温柔,那里还帮着魏清婉说话,平日里也对魏清婉多有照拂,因此魏清婉很是喜欢这个姐姐。
魏清婉着急之下,便忘了规矩。
“玉——冰凝!玉——冰——凝!”她小小声地去喊玉冰凝,想要打听一下三公主魏清玫的具体情况。
玉冰凝哪敢回头,故作没听见魏清婉的话,继续看书。
刘夫子面无表情地道:“魏清婉,你站到最后面去!”
魏清婉气急,但又无可奈何,只好乖乖地站到了最后去。
秦瑾瑜头昏脑胀,撑着在上书房待了大半天,终于挣到了课业结束。
夫子一走,秦瑾瑜便疲惫不堪地爬在了桌子上,不想动弹。
公主们却聚在一块儿,商量着要去探望三公主。
魏清淮不爱学习,总想着干点儿与学习修炼无关的事情,他一看魏清月也要去看望魏清玫,便嚷着自己也要去。
除了魏清淮之外的皇子们基本都不怎么想去,纷纷借口说男女大防,如今他们与三公主也应该避嫌,便只托人送了东西去三公主的寝宫。
玉冰凝摇了摇头道,对着七公主魏清月和六公主魏清璎以及魏清淮道:“诸位殿下请止步,三殿下病得重,心情也不佳,若是将病气过给诸位殿下便不好了。”
魏清璎和魏清月虽然年幼,却也明白这是三公主不想她们前去,便也没有强求,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纷纷离去了。
玉冰凝松了口气,赶忙去找三公主魏清玫。
玉冰凝出自大世族玉家,当今的太后以及淑妃便是出自玉家,而玉家的嫡女玉如嫣近日又和太子订了亲,足以证明玉家势力的强盛。
三公主外祖家没有什么势力,又是庶出,当初皇帝选了玉冰凝给魏清玫做伴读,不过喜爱三公主。
三公主在皇宫这十几年来,一直谨言慎行,温柔知礼,谁知近日却作了个大死。
命运和三公主相连的玉冰凝瑟瑟发抖,今早压根不敢去看太子和四皇子的神情,顺便在心底将魏清玫骂了一万遍。
待玉冰凝赶到魏清玫的寝殿,魏清玫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魏清玫面色红润,哪里有半点儿病人的模样。
玉冰凝恨铁布成钢:“三殿下,您还是好好的和太子殿下和四皇子认错吧,以后莫要这般的胆大妄为了。”
魏清玫看着玉冰凝,轻轻地道:“难道就连你也认为我做错了吗?”
玉冰凝苦苦相劝:“若是此事被陛下知道,您恐怕就要失宠了,这次也是太子和四殿下给您面子,才没有将事情告到陛下那儿。”
太子和四皇子身后分别是贤妃和德妃,这二位都不是好惹的主,若是今日不认错,三公主日后哪里还能在宫中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