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悠斋坐落在城中闹市的边缘,朱红色的梨花木堆砌而成,装修的古香古色,低调奢华,正中间悬梁上,挂着镶金边的牌匾--清悠斋。
进出之人都是文人雅士,儒学大家,可路过的百姓都退避三舍。
柳花音站在清悠斋门口,仔细打量,到有些看不明白,这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何出入的都是男子?茶馆?还是高级会所?
片刻后,柳花音换身一声月白色的长袍,青丝高高竖起,手中一把折扇,瞬间变成了一位温文尔雅的公子。
不过若是在清瘦几分,定会引来无数女子的尖叫。
门口的两位壮汉,并没有发现异常,柳花音轻松的进入清悠斋。
亭台楼阁,假山怪石,奇花异草摇曳无双,眼前温婉娟秀的对联,挂在二楼的楼梯口,几名男子驻足欣赏。
丝竹声阵阵,悠扬飘远。
没有热闹的人来人往,没有俗气的胭脂水粉,更没有少宜不宜的轻薄场面。
“这位公子,您是找人,还是定间?”只见一身淡紫色的长裙的女子,姿态优美的走了过来,面带三分笑容,七分清冷。
柳花音回神,压低声音说道:“我来找三少爷,还麻烦小姐带路。”
女子闻言,手中的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轻轻点鼻,低笑道:“公子说笑了,我哪称得上小姐,叫我胡娘即可。”
柳花音点了点头,对方继续说道:“不过,你要见三少爷,不知公子贵姓,我派人通报一声。”
“你告诉他,就说柳花音找他。”
“好,公子您稍等,奴家去去便来。”胡娘轻笑,转身离去。
三楼最豪华最大的雅间内,玉南思正和几位世家公子斗蛐蛐,隔间内传来阵阵琵琶声。
“哎,不玩了,没意思。”玉南思的‘将军’再一次败下阵来,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身后的小三上前,把‘将军’带走。“确实无趣,不过南思,你刚被你父亲放出来,咱们若是闹的大了,你岂不是又要被罚。”身侧一名青衣男子对身后的小厮摆了摆手,把桌子收拾干净,继续说道:“你先安
分几日,过几日,有好东西玩。”
玉南思挑眉,嘴里的叼着一根牙签,百无聊赖的说道:“这京城,还能有什么好玩的,本少爷早就都完腻了,你小子,还能生出什么花样来。”
青衣男子抿嘴微笑,和身侧的灰衣男子会意一笑,那笑容多了几分猥琐。
“呦呦呦……”玉南思不怀好意的拉长声音:“看来你们两个这几日也没闲着,说,又找到什么好玩的。”青衣男子扫了一眼四周,俯身上前,谄媚的说道:“清月姑娘像来卖艺不卖身,知道三少出现已久,却苦于无奈,前几日我找了一位知名的画师,以清月姑娘为原型,画了
一套春宫图,明日便可完工。”
玉南思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得意的说道:“你小子,就知道没安好心,我还奇怪,前几日总是点清月,我还以为你要替她赎身,原来在这等着,真有你的。”
青衣男子也不恼,坏笑的问道:“难道三少不想看看。”
三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胡娘推门进来,含笑的上前行礼:“三少爷,楼下有名叫柳花音的男子找您,您看?”
玉南思听到柳花音三个字,蹭的做的笔直,诧异的问道:“你,你在说一遍,谁找我?”
“柳花音,柳公子。”胡娘笑着再次说道。
也不怪胡娘不认识柳花音,确切的说,大家都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可一说女流氓大家都知道。
更何况现在柳花音清瘦了不少,加上她身材高挑,现在看起来也只是壮而已。
胡娘整日待在清悠斋,只是听过女流氓的事迹,却未见过真人,更不知道她的大名。
故而说的很是坦然。
在场的三人,只有玉南思知道柳花音是谁,身侧的两人男子,见玉南思脸色阴沉,有些不明所以。
“三少,怎么了,可是这位柳公子以前得罪过你,若是如此,叫上来教训一番便是。”
“就是啊,何必愁容满面。”
胡娘也察觉到玉南思的神色,站在原地不敢多言。玉南思冷笑一声:“本少爷还没去找她,她自己到送上门来,清悠斋可是本少爷的地盘。”他抬眸说道:“去,把柳公子给我请上来,还有叫几个姑娘过来,剩下的人都退下
去。”
胡娘应了一声,对隔间的人摆了摆手,退出房间。
“不会真的得罪过你吧。”青衣男子蹙眉道:“能让三少记恨,看来这位还是个大人物啊。”
“可不是,放眼京城,谁敢得罪三少啊。”
玉南思剑眉倒立,呸了一声吐出口中的牙签:“一会你们见了便知道。”
不过他更关心的是,柳花音找他所谓何事,难道又是没银子了?也不对啊,陶瓷坊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她从中得了不少钱,那到底找自己作甚,难道讨打?
片刻后柳花音被胡娘带了进来。四目相对之时,玉南思神色一愣,怎么回事,上次见她还胖如猪,这才几日,怎么瘦了这么多,五官慢慢露出来,脸上的肥肉也消退了不少,配上高挑的身材,也能看得
过去。
柳花音见胡娘退出去,才礼貌的上前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三少爷的雅兴。”
她现在算是看明白,原来清悠斋就是高级妓院,只是里面的妓女没有熏人的劣质水粉,都是经过调教专门陪文人雅士的清官。
大多卖艺不卖身,图的就是一个清高。
挂羊头卖狗肉,换汤不换药。
玉南思依着身子靠在软枕上,讥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柳公子’还真是稀客啊,你也敢来清悠斋,不怕传出去,你在多一条‘美名’”。
柳花音不客气的坐在玉南思身侧,似笑非笑的说道:“反正已如此,多一个少一个,我到无所谓,三少爷若是高兴,大可说出去。”
玉南思啪的一声收回折扇,对对方的淡定,反到生出几分佩服:“找我何事?”
“我想和三少谈一笔生意。”“生意?”玉南思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