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一种对自己生命未知性的极大恐惧,充斥在他们清澈的眼眸里。
被抓来的年纪都不大,多数也跟黛熙一样,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单纯善良阳光。
最好的年纪,如花一般。
却遭遇到最大的绝望。
两人心里都有些难受,蠢金忍不住抓紧了她的袖子。
帝若歌同时暗沉下了眸子。
她在里面听他们哭和发泄恐惧的时候一直没有出声。
因为,他们比这些人,更明白他们的下场……
更明白,这个组织抓他们是去做什么的。
“剩最后一个了。”
帝若歌说着。
蠢金手捏得更紧。
最后一个,是正在被贩卖的人。
他们只希望黛熙不在最后一个。
虽然按照分析几率很低,但还是难免担忧。
地点离得有些远,两人的脚步也下意识的放慢了。
可能是怕被人发现这个组织在这里干的龌龊事,这个地点的防卫,比前两个的都高。
两人蛰伏在外边,屏住呼吸,都不敢动。
巡逻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
“怎么这么严……是不是里面发生了什么?”
帝若歌在心底轻喃着。
跟她有契约的蠢金听得到,连忙摇摇脑袋。
小小声说:“可能是有什么大人物也不一定。”
帝若歌目光微微一亮,冷厉如刀的眼神射向二楼。
如果是这边的头人在的话,她不介意跟蠢金联合搞死他!
她知道这种组织领头人不会只有一个而已,但能弄死一个是一个。
“瞄准时机就进去!”
蠢金想了下,偷偷唤来距离最近的一条小蛇问了一下。
他问完,才转头说:“他们大概十分钟后就会换班了,有十秒的时间。”
“好!”
趁着这个机会,蠢金跟上回一样直接尾巴一卷,把她拉进去了。
如旋风刮过,留在那里的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一道急速的残影,如果只有两个人是根本无法注意到的。
人多的话,他速度太快,万一撞到人就尴尬了。
两人直接潜入了楼房里。
同样是外表破旧的楼房,一楼也是如普通的废弃工厂那般,放着一些破旧的机器和一些废纸。
只是在上二楼的楼梯上,站着不少的人。
楼梯下也有人守着。
而且这些人的服装,似乎并不是这里的守卫,应该是有某个特殊的人过来,带过来的。
帝若歌在暗处皱皱眉。
这么多人,而且外头的守卫在大门可以直接看到里头的人。
要是用药的话,外头的人肯定会发现的。
她眼珠子一转,忽然丢出去一样东西。
蠢金定金一看,居然是自己的零食牛肉干!
“你你你……”他震惊又悲痛的看着她,眼底写满了控诉。
帝若歌扬了扬眉梢不说话。
“你丢我的肉干做什么???”
蠢金压低声音,要不是现在时候不对,他早炸起来了!
“看。”
帝若歌朝他抬起下巴。
那边听到动静的人都已经警惕起来,派了四个人去查看了。
她丢的是在墙角,特地让他们得绕点距离。
四人警惕着,已经摸着口袋里的枪了。
蠢金忍不住嘟起嘴控诉:“他们又不是狗,你丢肉干什么呀……”
“反正可以丢就行了。”
“那是肉啊!”
“……”帝若歌冷漠脸,扯了下他头发,“快,趁这个时候,跟刚刚一样瞬移进去。”
“那不叫瞬移!”只是速度快了点而已!蠢金仍然记仇的哼哼,“无知的你。”
说完却一点儿也不含糊,立马卷着她往楼上跑。
没想到的是,楼上守卫更多,走廊上全都是。
蠢金急中生智,快速用自己所有的智商和眼力,找出个他们视线以外的角落。
但只要他们之中有一个人走动,他们的位置就会被一览无遗。
帝若歌捏紧了他的小手,微屏呼吸。
而蠢金则毫无波动。
这种阵势对他这个活了七百多年的蛇王来说真的没啥。
反正一出事,他大不了就卷着帝若歌开溜!
要说逃跑的速度,他就不信有谁比得上他堂堂蛇王。
蠢金贴在墙壁上,在帝若歌后面。
只有帝若歌能探出一点脑袋,探望里头的情况。
此刻的房门是大开着的,隐约能听到脚步声,和男人说话的声音。
断断续续不太真切。
但是按照大家附和他的情况听来,他应该是这边的高层,要不,就是特别大的客户,才会被带来这里。
“这就是你们所有的货了?”
她听到男人这么一句。
“对的,包括您刚刚去看的另外两个地方的也是。”
帝若歌正屏息听着,下一秒,就听到男人问:“昨天那个女孩呢?”
她瞬间瞳孔一缩,心脏紧了几分。
昨天的女孩??
难道……黛熙?
黛熙该不会已经被……
她雪白的小脸愈发苍白了下去。
“昨天?哪个?”那人语气很疑惑。
“我听说你们昨晚抓了个女孩,是从XX区那边抓来的,我早就盯上她了,只是没想到她身边还有个男的,而且身份不简单……”那客户笑了起来,语气里是得意的,“更没想到,才一个晚上就被你们抓了。”
“您的意思是……看上她了?”
帝若歌听到这些的时候,已经浑身发寒了。
冷意从眼中迸发出去。
漫天的杀意再也抑制不住,连走廊的人都察觉到一股莫名的冷意。
但,她同时有松了口气,这么说,黛熙没有在这个地点?
并不在这群被贩卖的人之中。
从刚刚那番话,她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了他们说的就是黛熙!
时间地点完全吻合,黛熙身边确实有个男人,是皇甫希,而且皇甫希有带保镖什么,加上全程住最高级酒店享受最好的东西,在外人看来,他身边的黛熙也同样身份不简单。
黛熙……到底被送去哪里了?
她更加集中精神起来。
“不行吗?难道,她有什么特殊?”那客户又开口了,“我可是好久没见着这么有气质,又水灵的女孩子了,她身上那股既高贵又纯净的气息让我可是激动了好久,那简直是个童话里的公主……要是能做成标本在我的房间里,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