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姐姐,你这是带我去哪儿?”小草不走了,叫住小丫鬟问道。
小丫鬟规规矩矩地道,“按姑娘的吩咐,送您回松寿堂。”
小草的小脸一绷,“姐姐别以为我年纪小就好骗,这分明就是往西走呢。”
松寿堂在李府的内院偏东北处,去那边可以往北走也可以往东走,就是不可能往西走。
小丫鬟不慌不忙地道,“这的确是去松寿堂的路。因为今日府中来了不少男宾,奴婢怕他们冲撞了姑娘,才带着您绕开,走这条人少的路。”
小草摇头,“我不怕见人也不怕冲撞,走正道!”
这丫头还是不肯,“可……”
“本说什么你听不懂?”小草的小脸一绷,也是很吓人的。见这小丫鬟还不肯带路,小草转身,“莲年、友鱼,咱们自己走!”
“陈姑娘!”小丫鬟急了上前就抬胳膊拦她。
小草停住,吩咐道,“莲年,擒住她!”
莲年的个头虽不高,但武功却不低,她上前一下就把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丫鬟按倒了。小草吓唬道,“说,你想带本姑娘去哪儿,是谁吩咐的,她们打什么鬼主意?”
小丫鬟自然不肯说,小草从荷包里掏出一粒药丸,让友鱼塞入小丫鬟口中,接着吓唬道,“这是穿肠丸,要是没有解药,一个时辰之内,你就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亡!”
小丫鬟本不信的,可谁知丸药下肚后,真让她疼得钻心,吓得立刻招了,“江婆婆让奴婢引您去桃花亭,再趁姑娘不备,把您推入水中。”
“江婆婆是谁?”果然有事儿,小草皱起小眉头。
“是表姑娘身边的管事婆子。”小丫鬟疼得额头直哆嗦。
“周琼华?”小草再问。
这丫鬟连忙点头。
“桃花亭在哪儿?”
“前边左转的花园假山后的亭子。”小丫鬟的身子直哆嗦,“奴婢全告诉姑娘了,这解药……”
“友鱼,揍晕!”小草一声令下,友鱼抬掌就将丫鬟砍晕,扔在一旁。
“二姑娘,咱们怎么办?”莲年问道。
“去桃花亭。”小草快步往亭子那边走,周琼华要把她推入水里,定有后招,她要过去看看这女人究竟想干嘛。
小草虽然跑得快,但终究是迟了一步。她刚到小园门口,就听到有丫鬟惊呼,“小草姑娘,小草姑娘落水了!”
落水你个大脑袋,果然有事儿!
小草提起裙子就往里跑,可她刚绕过假山,就见姐夫已经从水里把“自己”捞了起来。那人穿着跟自己一样颜色款式的衣裳,低头似乎是晕了过去。
小草急了,大吼一声冲过去,“姐夫!小草在这儿!”
三爷将人拉上来后就发现不是小草了,他松开手后退,那人却软绵绵地向他靠过来。他立刻知道中计了,正要将人踢到一旁,小草已经冲到近前,一脚将人踹回水里。
踹了一脚小草犹不解气,又顺脚将姐夫身边的青衫男子也踹了下去。
让你害我姐夫,不是想要男人嘛,给你一个!
于是,跟三弟过来救人的二皇子柴严易,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小草踢了下去,将周琼华按入水中。
这是,李奚然也带着几个人过来了,把二皇子救上周琼华的一幕看了个正着。
小暖很满意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干得好!多亏你机警,才没让周琼华讹上你姐夫!”
“哇——”小草听了姐姐的夸奖,反而放声大哭。
“呜——”大黄见小草一哭,顿时急了,上来就要帮她舔眼泪。
小暖皱眉,“后边又发生了什么?”
秦氏也正气着,“那个引路的小丫鬟七窍流血死了,有人躲在边上听到小草威胁她的话,说是小草毒死她的!”
小草抽泣着,“小草给她吃的是姬道长的丹药,就是涨肚子多放几个屁,死不了人。”
小暖眼睛一转就明白了个中蹊跷,“有人在你之后给她喂了药,要栽赃嫁祸于你!后来呢,你姐夫不是在吗?”
小草更委屈了,“姐夫什么都不让我说,就把我送到娘那儿去了!然后就好像这事儿根本没发生过一样,秋阳姐出了门后,姐夫就让人把我和咱娘送回来了,哇——”
“到马车上小草才跟我说了。小暖,就算李家饶了她,咱们不能就这么饶了她,这女人太恶毒了!”秦氏也是气不过。
小暖点头,“李家嫁女时闹出人命和这样的丑事儿,确实不能声张,过后她们会给咱们一个交代。娘放心,严晟绝不会饶了她!”
“二皇子不会追究到小草身上吧?”秦氏还有点担心被小闺女踹到水里的易王。
“不会。”
小草那一脚确实欠妥,现在小丫头哭着,小暖不想现在跟她讲道这些。就算二皇子生气了,三爷还在呢,他不会让易王追究小草这鲁莽一脚的责任。
至于周琼华,她敢对小草出手就犯了小暖的大忌讳,小暖绝不会放过她!
两人回来的早,晌午饭也没吃。小暖劝着她们刚吃了点东西,三爷便到了。
娘仨齐刷刷地站起来,小暖直接问道,“三爷,周琼华怎么处置的?”
三爷回道,“二哥把她收了,过几日后就由周家人送入易王府。”
“什么?!”娘仨齐声呼道。
“汪!”大黄虽然没听明白,但听明白了家人的愤怒,跟着吼了起来,炸毛怒视三爷。
三爷给秦氏行了一礼,又拍了拍小草的肩膀,才扶着小暖坐下,给她们解释道,“周家乃是南部望族,族中有不少人为官,且家资巨富。周琼华乃是周家族长之女,二哥收她不是相中了她,而是看中周家。”
小草鼓起腮帮子,秦氏皱起眉头。
小暖知道周家非同一般,所以宁侯的爹老宁候和左相李奚然才会娶周家女为妻,不过这些,她陈小暖才不在乎!
“不管易王为何收了她,周琼华算计、栽赃嫁祸小草的仇,都不能这么算了。此事牵扯到易王,三爷不好出手,小暖自有办法教训她!”
“小暖,你这是怎么说话呢。”秦氏低斥了一声,才对女婿道,“小暖怀着孕,遇事就上头,王爷别跟她一般见识。”
岳母连称呼都改了,心里也是不高兴了。三爷本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她们的,但见一家子都瞪着眼,也只得说了实话,“此女心计狠毒,严晟不会让她活着进易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