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秦氏和小暖同时跳了起来。秦氏急切追问,“是过来……”
“是!”绿蝶笑得眼里都有泪了,“三爷派了侍卫过来,说他带着赐婚圣旨来的,请夫人和姑娘准备接旨!”
自上次接到三爷送了消息来,说圣上已经命人拟旨至今,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秦氏听到了贺喜声、质疑声,也见到了幸灾乐祸的嘴脸。就在她七上八下地以为这婚事还得再拖一两年时,圣旨终于到了。
秦氏喜极而泣,“快,翠巧,不是翠巧,翠巧坐着;子厚,不是,子厚在南山;禾风、细雨、春花、秋月,你们快去准备,守静、守纯,你们快让人把库房里的钱箱抬出来,准备撒喜钱!小暖你……你马上去换衣裳!”
众人闻风而动,还在恍惚中的小暖被秋月拉去梳头更衣,秦氏张罗着摆供桌和鞭炮,将小草、大黄和圆通晾在了厅中。
小草甜甜地笑着,“待会儿我娘发喜钱时,圆通你一定要多抢几个。”
“小僧不要钱。”
“你不要,但是咱们可以拿着钱去买糖人,昨天的糖人是不是很好看也很好吃?”
“嗯。”圆通点头。
“大牛哥和阿妞他哥都在族学里读书,大伙儿能不能吃到糖人,全靠你了。”小草道。
圆通立刻握紧拳头,“包在小僧身上!小僧去把二妮儿和小花叫来?”
南山坳里又出了事儿,姐姐又不让她出门了,小草立刻点头,“连陈二婶儿和我二舅母也叫过来,还有村口的三奶奶她们,大伙儿一块热闹!”
见圆通撒丫子跑了出去,大黄急得转了两圈,趴在堂屋地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屋门口。
几乎是眨眼之间,秦家村的人都聚集在了第一庄庄口,眼巴巴地盼着晟王到来。
待到三爷的马队终于出现时,黄子厚飞奔进庄子,“夫人,到了!”
秦氏又慌了,“咱们是先放炮,还是先接圣旨?”
黄子厚也拿不准,刘嬷嬷立刻道,“先接旨,喜旨摆上供桌后再谢传旨人、放炮、撒喜钱、摆宴。”
秦氏立刻整了整衣裳,“快,小暖、小草,咱们去接旨。”
玄舞道,“夫人,安全起见,您和二位姑娘在院内接旨。”
“成,大黄呢,快把它送到里屋去,免得待会儿放炮吓着它。”秦氏再忙,也不会忘了大黄,这会儿可有人惦记着要大黄的命呢,“小暖呢,小草快去把你姐姐叫出来,要接旨了。”
小草立刻跑了进去,拉着打扮得美美的姐姐出来了。小暖一进前院,正赶上三爷带着人从外边走进来,四目相对时,嘈杂尽去,世上只剩了彼此。
三月余不见,小暖觉得三爷如天神般恍得她睁不开眼又不想移开目光。在三爷看来,头插金簪的小暖已经是马上可以娶回去的小女人了,看她目带痴迷的看着自己,三爷嘴角微微翘起,霎那间造就了这世间最美的风景。
“姑娘,接旨了。”跪在地上的秋月见姑娘还直直看着三爷发呆,赶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小暖顿觉脸丢大了,赶忙跪在地上接旨。
跪在小暖身后的两位嬷嬷无声叹气,姑娘也就是在这不讲究礼数的乡下,若是在京城,怕是要被人念叨半年的。
张来财见小暖跪下了,才高声传旨。秦氏一家子接了许多回圣旨,对上边那天花乱坠的废话已能当成耳旁风,只竖着耳朵听关键的。
待听到婚期真定在了五月十八,秦氏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带着一家子人行跪谢礼,接旨。
待圣旨摆上供桌,众人谢过传旨太监张来财,又跟三爷见了礼后,秦氏立刻道,“子厚,点喜炮!”
报喜的两串百响爆竹噼里啪啦地响起,众人给秦氏道喜,秦氏立刻吩咐人发喜钱。
随后,第一庄的下人带着两箱子铜钱到了庄子门口,秦氏亲自给大伙报了喜讯,然后该撒喜钱了。小圆通几乎没费什么劲儿,就抢了两大把,眉开眼笑地跑去见小草。
秦三奶奶、李氏、陈二婶和郑氏等人也围着秦氏道喜,秦氏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待会儿在村里摆宴,大伙都赏个脸带着孩子们来热闹热闹。”
虽然不明白为啥喜宴摆在秦家村而不是第一庄内,但村里人连声应下,只要有好吃的儿,在哪儿都成更何况还可以带着孩子一起去。
小暖与传旨的太监说了几句客气话,便让黄子厚和张冰带着他们下去歇息。众人散去后,院里便只剩了自己人,小暖向着三爷笑得一脸可爱,“三爷入内歇歇脚,吃杯茶再走?”
三爷点头,随着小暖进了内堂。
还不等两人说几句贴心话,大黄便从里边冲了出来,冲着三爷连吼带叫,似是在讲述了不得的大事儿。
三爷静静听大黄叫完了,才问小草,“何事让大黄如此焦躁?”
小草立刻道,“玄其大哥受伤了,大黄要替他报仇。”
“汪汪汪,汪!”大黄叫了几声,跑到圆通身边,又回头看三爷,“汪!”
这厮除了不会说话,真是啥都会干了,这不用小草说,大伙都看明白大黄的意思了。
三爷问道,“伤玄其的人与圆通有关?”
“汪!”大黄激动了,“呜!”
数铜钱的圆通一脸不明白,“王爷,小僧不曾伤人。”
但大黄是不会错的,小暖想到三爷来之前她问圆通的话,再次问道,“我们都知道你没有伤人,只是大黄鼻子灵得很。圆通仔细想想,方才你是否接触了生人,身上沾了他的气息?”
圆通想了想,“小僧出寺跑过来时,的确撞在一个人身上。”
也就是说,这个人可能是伤了玄其的人,三爷追问到,“那人你可认得,他去往何处?”
“汪!”大黄很着急,围着圆通团团转。
圆通很是惭愧地挠了挠光头,“是个男施主,个头中等,有胡子,小僧撞了他便弯腰行礼赔罪,他说无事后,小僧便接着赶路,不曾问起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