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之远没看离婚协议书，也没看陆婉，淡声回道：“我们好聚好散。是我对不起你，就当我欠你的，但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不会后悔。”

“如果我在上面签了字，以后就不可能回来，你还这么笃定吗？”陆婉淡声又问。

聂之远以头顶对着陆婉：“当然笃定……”

“你看着我回答！”陆婉娇斥一声。

聂之远抬头，正对上陆婉的双眼。静默片刻，他初衷不改，一字一顿地道：“是我对不起你，放你自由是我最后能做的事。”

“你怎么不再加一句——你值得更好的？”陆婉讽刺地道。

哪怕聂之远有苦衷，他在有问题的情况下不跟她商量，反而推开她，单说这一点，他就不值得被原谅。

只要她还有点尊严，她就该毫不犹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偏偏她就是舍不得。聂之远不是林照，他说过要照顾她一辈子，要爱她一辈子，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签字吧，对你对我都好！”聂之远又道：“还是说，你发现你爱上了我，舍不得我吗？”

陆婉冷冷看着聂之远，“我再问最后一次，你确定要我在上面签字？！”

她不想负气之下做决定，因为她怕自己后悔。但聂之远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不签字不行。

“当然了，你以为他会舍不得你吗？”楚楚的声音突然在陆婉背后响起。

陆婉背影僵硬。

她不在意楚楚，更不在意楚楚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她始终觉得，聂之远和楚楚之间不可能有暧昧。聂之远再不明辩是非，也不可能明知道楚楚居民叵测，还跟楚楚有染。

“陆婉，之远已经玩腻了你，只要你还有一点尊严，就不会死赖着他不放手！”楚楚再用激将法。

陆婉回头怒视楚楚：“我怎么可能死赖着他？像他这种不忠不义的男人，我看一眼都嫌多。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听好了，今天就当是我成全了你们！”

她说完捞过离婚协议书，在上面牵上自己的大名，狠狠甩在聂之远的脸上。

临离开前她看到楚楚丑陋的嘴脸，很快又折回，往楚楚脸上狠狠甩了两掌，才甩门而去。

她的一系列举动让办公室的两个人都反应不过来。等到他们再定神，陆婉已经走远。

楚楚摸了摸自己肿胀的两边脸。

该死的陆婉，刚才那两掌下手力道那么大，打得她头皮发麻。

但庆幸的是，她终于签字离婚……

陆婉回到公寓，就被施醉醉和娄沁拉着盘问。她刚开始不愿意说，后来只有坦白交待：“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都不敢相信陆婉居然要和聂之远散了。

“你不是说聂之远有苦衷吗？怎么会……”施醉醉欲言又止。

“他不愿意说，还联合楚楚给我难堪，我索性就成全他。”陆婉眸光微闪。

她也是突发其想。

既然聂之远想和她离婚，那她就签字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签下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