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吨吨吨……”喝了一肚子热水之后,秦钺炀呼出一口气,坐了起来,“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一肚子疑问,问吧,我会给你们解释的。”
“你最后的攻击命中了,但是你还是逃了,那就说明,对那只眼睛,你的死灭之箭不管用吧。”
“对,那只眼睛,跟他自己的那两只眼睛不一样,那只眼睛,我认得它,尽管我觉得那不可能,但事实已经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秦钺炀把左臂的残骸从肩膀上卸掉,然后用黑泥凝聚成了普通的手臂,“薛灵汉说过,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
“薛灵汉?”
“啊,对,你们可能叫夏洛克,听过吧,福尔摩斯,当年我叫他薛灵汉,布拉瓦茨基夫人是叫他……啥来着,反正是个假名,啊,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只眼睛,是夏蓉的眼睛。”
“啥?”
“其实我在最后一击的时候,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死灭之箭能对那只眼睛产生作用,那我们就赢了,可惜,我的运气一直都不太好。”
“夏蓉的眼睛?那是什么意思?”圣反射性地想到了萨格拉斯之眼。
“就是说,那是夏蓉当年所持有的魔眼,夏蓉有两种魔眼,右眼是千里眼,EX级,左眼就是这个眼睛,崩溃之魔眼,夏蓉的眼睛同样是创世神级别的能量性质,死灭之箭当然没有作用。”秦钺炀说到这,却又话锋一转,“当然,这绝不是夏蓉原本的眼睛,应该只是个复制品,就我所看到的,这只眼睛发挥出来的威力,还不到正版的百分之一。”
“你在开玩笑吗?”圣的世界观再次受到了冲击,“那只眼睛的力量已经让你的计划全面崩盘,毁掉了你身体上最强的武器,然后你告诉我,它还只是个残次品?”
“很遗憾,就是这样。”秦钺炀不想打击她们,但是这种时候说谎是要遭雷劈的,“你们知道崩溃之魔眼的原理吗?崩溃之魔眼能直接看穿目标的本质,再将其本质摧毁来造成目标从概念层级上的崩溃,只要是有概念的目标便能起到作用。”
“所以呢?”
“所以如果是完整的崩溃之魔眼,表现形式不是今天这样的,记得吗,我,还有瓦尔基里,被命中之后,都是先被打退,然后才开始崩溃,还有,他的魔眼扫过瓦尔基里的那一下,崩溃掉的只有瓦尔基里。”
“你能直说嘛?”
“意思就是,那家伙的崩溃之魔眼,不是直接崩溃目标的概念,而是将崩溃的力量凝聚之后发射出去,命中目标来引起崩溃,所以我们才会出现被击中和击退的情况,同样,如果是完整的崩溃之魔眼,那么他横扫的那一下崩溃的不可能只有瓦尔基里,而是瓦尔基里,连同她们背后的建筑,房屋,一切,全都会崩溃不见,而你看到这些发生了吗?”
“没有。”圣是亲眼看到的,当时魔眼怪人崩溃掉的,只有瓦尔基里。
“这表示他的眼睛还差得远,即使很强大,我们依然有机会翻盘。”不翻盘,就永远离不开这个世界,虽然不知道时空碎片那狗娘养的是从什么地方把这玩意召唤过来的,但秦钺炀已经打定主意,出去之后要把这块时空碎片狠狠教训一顿。
“我们已经没有瓦尔基里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就算有,按今天的情况来看,也根本没有用。”瓦尔基里是几乎在一瞬间被秒掉的,不分先后,也就几乎失去了吸引火力的价值。
“但是,他既然要把崩溃之力发射到目标身上,就需要时间,也有弹道存在,那就代表,他的崩溃之魔眼,是可以躲开的。”这恰恰是秦钺炀还没有放弃的理由,如果魔眼怪人的崩溃之魔眼和夏蓉的一样,那完全可以双手离开键盘了,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或者还不如一枪把自己崩了来的比较痛快。
“但你刚才可没躲开。”圣不是泼冷水,而是魔眼怪人确实给她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我自己不行的,我需要一个能和我完美默契配合的帮手,两个人合力,这次,我有办法彻底解决他。”如果这次再失败,那就真的没有机会了,而秦钺炀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所以这一次,圣,你也留在这里吧,你跟我的默契还差得远,而且,你也很难躲开他的魔眼。”
“嗯……”圣同意了,她自己也很清楚,现在的她即使用上魔人态,也没有任何帮助,她本来擅长的就不是速度,而躲开魔眼,最关键的就是速度和直觉,“但你能找谁呢?这里就我们几个。”
“先不急,我先发个短信。”秦钺炀激活通讯,“纳格罗,是我,西部地区的一个大洞下面有北欧神代时期的工厂遗迹,你应该能找到材料重新建造飞船离开这里,我把大致的坐标给你,祝你好运。”
之前纳格罗的情报给了秦钺炀一些指引,秦钺炀不喜欢欠账。
“好了,帮手啊,别忘了,这里是欧洲,虽然是北欧吧,但是离得也不远,我姑且还能找到个熟人……吧……”秦钺炀说到这,心里又没底了,毕竟当年,也是出了点问题,“找个容器给我,然后把那几个杯子装满水。”
秦钺炀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刀,血液很快灌满了容器,然后黑泥修复了伤口,秦钺炀将自己的血和那几杯水混合到了一起,开始在地上画,渐渐地,圣和勇仪都意识到,这应该是某种极其复杂的魔法阵,而对魔法阵毫无研究的维罗妮卡看着只觉得头晕目眩,差点没有吐出来。
“好了,就剩下最后一步。”秦钺炀拿出了强化型迦耶伯格,插在了魔法阵的中心,“要是能来就好了。”
秦钺炀闭上眼睛,双手抓向魔法阵的方向,然后轻声念了几句话,声音小到连旁边的三人都没听见。
隐蔽处的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地上的石子飘到了半空,不知是在哪一刻,魔法阵中间的强化型迦耶伯格已经躺在了旁边的地上,取而代之是一扇门,一扇奇异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