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短时间内完整摘下人心脏的本事。
而且,每个受害者做手术时,他都会经过手术室。
这真的是巧合吗?
满医院就他最符合条件!
我冷笑一声,看着董文兴说道:“董叔,一个好的让你不敢置信的人,只有两种可能,要嘛,他是真的好,白璧无瑕,要嘛,他必定是世界上最坏的人,坏透了的那种!我在社会上也混了不少日子了,就我所知,现在这世道要出一个圣人,难!
反正,我没见过。
这个世道的好人都是相对的,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别人,不做恶事,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人了!”
“我没说他是圣人!”
董文兴还是不服气,老爷子一辈子治学,这种人都特别犟,犟的跟头牛一样,滑头的也做不了学问,他气得眼睛都红了,手都在颤抖,道:“还是那句话,说谁都信,唯独说他,我不信,他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原来是董文兴的学生。
骂学生是凶手,岂不是说他这个老师品德不端?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我心里已经了然,也不再往绝了说,笑道:“那董叔你倒是说说,他到底好在哪?”
我也好奇了,这冯安国有什么本事,能让董文兴这么力挺。
据我所知,医生之间的师承和我们这种人的师承不一样,我们这种人的师承如父子,传的可都是衣钵,而医生的师承就简单多了,和老师带学生差不多,哪个成名的医生每年不得带个五六个?
董文兴可是国内顶尖的外科专家,他带过的学生数不胜数,每个学生都这么力挺的话,他老人家累不累啊?传授技术什么的倒也其次,对于成年人来说,感情有时候就是最重要的成本,付出的任何一点感情和心血分量都很重。
“唉……”
董文兴沉沉的叹气,坐在硬床板上,有些萧索:“他不是我的学生里医术最好的,可却是医德最好的!!
我不知道现在这世道怎么了?医生们一个个手里拿上那把手术刀,仿佛拿住了人家的性命一样,玩命的敲诈勒索,不把病人的最后一滴油水榨干绝不罢手!
我是恨透了这种人!!
如果医生都如此行医,我实在不知自己当年放弃美国的丰厚报酬毅然回国带动国家医学发展的意义何在!
可偏偏,我自己带出的学生里也有这样的货色,远的不说,就说某个地方儿童医院的那位院长大人,那不就是我带出来的吗?结果呢?他制定的政策是,每一个去医院就医的孩子,进门医生不断病,先用仪器把各项检查做一圈,再用药!几个月的孩子啊,大腿根上抽两管血、做腰穿且不算,还要做增强核磁,那增强核磁有可能出现一系列副作用,做之前都要签合同的,一个不慎有可能影响孩子的一生,而这一切,就因为人家有一点点炎症?我当时就问他,你这么做,不怕人家孩子的父母跟你拼命吗?他说不怕,病急求医,就得听他的。
从那以后,我再没有带学生,我觉得我不是帮助社会,是在害这个社会。
以往我带出来的所有学生里,有良心的也有,可最有良心的,就数冯安国!
能不做的检查不做,能不花的钱不花,他永远都是业绩考核永远是最差的一个,但得到的锦旗永远是最多的!
遇到病危必死的,谁都不敢碰,他敢!
一年前,一个被车撞的脑浆子都飞出来的人被送来抢救,别人都说死定了,不肯接,他却接了,最后没能救下病人,却被病人家属给讹上了,赔的倾家荡产,最后妻离子散!
你觉得,这样一个大夫,会是丧心病狂的凶手吗?你要查他,我是真的不愿意,我不想再让他伤心!”
董文兴的话里透露出的是浓浓的疲倦。
他说的这是一个根深蒂固的社会问题,每个人都是受害者,医生里有混蛋,把老百姓剥削的体无完肤,老百姓里也有混蛋,把医生讹的有病不敢治。
在这人心丧乱的世道下,谁人不是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医生患者,皆如此。
这问题我解决不了,也没能力去解决,除非你把所有人杀光了,或许肮脏和不平就没了。
我叹了口气,犹豫片刻,道:“这样吧,我们绝口不提调查的事情,你就把冯安国大夫叫来,我们看一眼便知道轻重了,医院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不得不解决,孰轻孰重,您自己掂量吧!”
董文兴挣扎片刻,终于还是徐徐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找他,听说他有个研讨会,现在还没散,应该没有下班呢。”
董文兴一走,黎皇就叫来了小豆子。
这时候黎皇脸上的笑容是灿烂的,不过,不知为何,为啥我看着他的笑容,总是隐隐觉得有点……猥琐?
他凑在小豆子耳旁低声嘀咕了半天。
小豆子脸色越来越古怪:“黎皇教官,这……真的有用吗?”
“包好,包好!!”
黎皇连连点头,笑眯眯的说道:“此物是神器,谁用谁知道!”
“好吧。”
小豆子苦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黎皇又凑到大兵耳朵旁边嘀咕半天。
“卧槽,你坑我?”
大兵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怪叫道:“小九是你徒弟,为啥这事儿不让他干?”
“他?干不好!”
黎皇斜睨我一眼,连连摇头,一副不屑的样子,随即又笑道:“我觉得你们这个小队里,就你最为勇武刚毅,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是勇者行为,所以,这事儿还得拜托你来!”
黎皇夸奖一个人可不容易。
像这么夸奖一个人,更是前所未有。
我隐约觉得,黎皇怎么好像是在坑人?
大兵却听得顺耳了,连连点头,一张大闭嘴咧的快能吞下拳头了,大笑道:“那是,那是!!黎皇教官放心,这事儿我做了!!”
黎皇含笑颔首。
片刻后,小豆子回来了,神色愈发古怪,贼眉鼠眼的把一样东西塞给了大兵,大兵又神秘兮兮的藏到了身后。
我不知这几人在背地里干嘛,一个个神神秘秘,动作极其古怪,我都没看清楚到底在交接什么,也不好去问。
董文兴去的快,来的也快,几分钟的工夫就回来了。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这男人带的金丝边眼睛,看着文质彬彬,穿着白大褂,一看就是个温和之人。
他,正是冯安国。
怎料,他刚刚进门,大兵“哇呀”一声跳了起来,大吼道:“妖孽,吃我一招!”
说着,“啪”一下把一个东西甩在冯安国脸上。
变故来的突然,待我看清他甩在冯安国脸上的东西后,整个人立马凌乱了。
那赫然是一条姨妈巾。
嗯……还是用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