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孔凌尘打了?”婉兮没料到他藏身幕州,还能找机会把孔凌尘打了。
“他那是活该。”吴凌恒好像惩罚她让自己受伤一般,狠狠吻她的唇。
她都快要透不过气来,心里又爱惨了他。
根本不忍反抗,任由他欺负,“昨晚……的事……啊……不一定是他弄的。”
“你未免把他想的也太良善了。”
他肆意掠夺了好久,才肯放过她
婉兮咬住唇,闷哼了一声。
他才注意到她的伤口有些被扯痛,心疼的放在嘴边吹了吹,“不许再让自己受伤了,再有一次,定会狠狠罚你。”
他的吐息冰凉如薄荷,还有一股清凉馥郁的味道。
对伤口竟有些镇痛作用,慢慢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
“刚才你的罚的还不够吗?”婉兮可怜兮兮道。
在别人面前再是刚强自信,表现的像是一个新时代的女性。
到了心爱之人面前,下意识的依靠他,更不必隐藏性子里的柔弱。
她本就是弱女子,要不是被环境逼得。
也不会变得那般的刚强……
他看到她那副可怜相,其实已经心软了。
面子上又过不去,故意假装出气哼哼的样子,“不够,要罚的你下不来床才好。”
“孩子面前,说那些荤话。”婉兮摸着小腹,不快道。
他倒是老油条,搂着她的后腰不肯收敛,“听着听着就习惯了。”
“有个事我一直想不通,孔凌尘为什么要派女妖刺杀我,他……不像是会要我性命的人。”婉兮羞涩极了,把话题又扯回女妖刺杀这件事上。
吴凌恒一提孔凌尘,脸色骤变,“孔二很想确定这番情形我会不会来幕州,故意放女妖刺杀你,来引我出来。”
“还好你昨晚没来。”婉兮压低声音道。
吴凌恒后悔道:“昨晚我去酆都了,要早知道就不去了。”
“不对啊,你去酆都了,怎么知道我受伤的事?”婉兮觉得奇怪。
他在幽暗中笑而不语。
她一拍脑门,“你该不会在金府有……有……”内应。
“嘘!”他的食指抵住了她的唇。
那张完美无暇的面孔,即便是日日盯着看。
也有种惊艳之感,尤其是那双眸。
如宇宙般浩瀚深邃,很轻易就会陷进去。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你把孔二打了,他不就知道你在幕州的事了。”
“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吴凌恒道。
婉兮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惊愕的抬头,“你不是不想让孔凤翎知道你在幕州?”
“放心,他们两个不是一路人。”吴凌恒把婉兮受伤的手,势弱珍宝一样抱在掌中。
他垂头看着,眼神阴郁复杂。
婉兮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久,虽然女妖给了孔凌尘。
可她从没想过派女妖刺杀她的,真的会是孔二公子本人,只差一点点她的孩子就死于女妖利齿所化的匕首之下。
婉兮心寒了,莫名觉得害怕。
靠近了吴凌恒怀中,汲取安全感缓解不安,“你去酆都,是为了调查宝匣的秘密吗?”
“我找到入口了。”他在她耳边呢喃。
她浑身都绷紧了,“那你进去了吗?”
虽然吴凌恒说的很简短,可他应该是在说找到了宝藏的入口。
万历宝匣经了那么多人的手,还是第一次被人参透出其中的秘密吧。
“开启入口有个机关,得要段薄擎手上的那块隔板。”吴凌恒的唇又不老实的攀上了婉兮的耳垂,欺的她喘息不已。
她完全软倒在他怀中,“那岂不是还是进不得那里,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换回眨么眼。”
“你怎么就没考虑过可以找段薄擎要呢?”吴凌恒笑问她。
她提到段薄擎,自然而然的打了个寒噤,“虎口夺食不好吧?”
对方又不是傻子,必定不会白白给了。
若去偷……
去抢……
怕更是作死。
“你竟会这么怕他,他不是还送河姑给你防身么。”吴凌恒觉得特别好笑。
婉兮提及此人,额头上都出冷汗了,伸手擦了一把,“可能是因为他身上的气场吧,之前在元术镇照面,就觉着他可怕。”
“杀人杀多了就是这个气场,咱爹也有。”吴凌恒道。
婉兮叹了口气,“哎——”
心道虽然把孔凤翎引到了幕州,可是拿不到凤凰卵。
她怕是不会放弃眨么眼,难道真的要让眨么眼一直跟着她吗?
“其实找工匠造假一个。”吴凌恒在她最焦心的时候,忽然轻轻道了一句。
婉兮睁大了眼睛,“假的也能打开入口吗?”
“隔板也是工匠做的,怎么就不能复制一个,况且那入口那炸药炸也是炸的开的。”吴凌恒无所谓道。
用炸药的动静多大,是个人都清楚。
炸开的一瞬间,官方肯定派人来查看,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个入口。
婉兮若有所思的点头,“也是。”
“婉兮——婉兮,你到哪儿去了?怎么蹲个坑的时间,你就没了。”吴采采如厕完,到处去找婉兮。
婉兮小声对吴凌恒道:“我该出去了,吴采采找我了。”
迈出去一小步,发现他的手还牢牢控制着她。
吴采采的呼喊声越来越近了,她着急的回头看了一眼。
他含笑放开她,“夫人当真心狠,半分舍不得都没有。”
【什么心狠不心狠,她何尝不想和他一直呆着。】
【这里可是金府,又不能见面太久的。】
婉兮心里抱怨了几句,出门和吴采采撞到了一块。
“采采,你肚子好些了吗?”婉兮目光心虚的一缩,顾左右而言其他。
吴采采见她从杂物房里出来,头发还有点凌乱。
觉着甚是奇怪,摸着下巴问道:“你去杂物房干什么?”
“我就是看有个房间开着门,好奇进去看看。”婉兮哂笑掩饰着。
吴采采到了金家一番磨砺,变得何等的精明。
上下打量着婉兮,一脸的不信,“三弟妹,你可不是一个会到处乱闯的人。”
尤其是跑进脏兮兮的房间,把自己也弄的满身灰尘。
“二姐,你想多了。”婉兮也觉得瞒不住了,嘴上却不能松口。
吴采采根本拦不住,兀自进了黑暗的小房间。
双眼对上吴凌恒的时候,惊了一大跳,“你是什么人?躲在这里做什么?”
“你说我是什么人?”他斜靠在一堆扫帚里,仍旧是身无半点烟火气息。
虽然黑暗里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声音却是那般的熟悉。
吴采采愣了半天,就盯着他看。
随后潸然泪下,一把抱紧了吴凌恒,“唔哇——”
这是她第一次在金府痛哭出声,哭的像个孩子一般。
终于又见到亲人了……
“在金府受委屈了?”他低沉道。
她心中气恨他当日的决定改变了她的命运,用力的踩他的脚背,“你说呢。”
“我千里迢迢过来,你还踩我。”吴凌恒对着她的头来了一下。
她吸了吸鼻子,“我是你姐,你敢打我。”
“是你先踩我的。”他瞪着眼睛和吴采采斗气。
吴采采双手叉腰,“当心我嗓门一大,暴露你的行踪。”
“在这之前,我会先捏死你。”吴凌恒凶狠道。
吴采采就是怕他六亲不认这一招,胆寒的缩了缩脖子,“差点忘了你是冷酷无情的阴生子,你打算怎么离开?”
“完全不需要你多管闲事。”吴凌恒淡淡道。
吴采采气的要命,扭头就走,“好,很好,再见!”
“嘁~”他不屑了一声,顺手还在头顶上摸了摸。
她怒气冲冲的回头,“臭小子,你敢摸我头?!”
“你头顶有霉运,我帮你掸去罢了。”他耸了耸肩。
她才不信呢,“呸”了一声出去。
婉兮其实想说,她也看到吴采采头上的阴霾之气。
只是她不会像吴凌恒一般,懂得如何处理。
人头顶上的阴霾之气感觉应该就是霉运的一种,人遇到倒霉事,或者马上要倒霉都会这样。
吴采采刚刚从逃过一劫,又从地下室里关了一夜。
没有霉气在头顶,才奇怪呢。
吴采采出来就没给婉兮好脸色,手插在骑马裤的口袋里。
驼着背,痞里痞气的走在前面,“难怪你进去那么久,原来是吴凌恒那臭小子来了。”
见她拐进了卧室,婉兮急忙捂住了她的唇,“二姐。”
“知道了。”
吴采采不耐烦道。
她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把发型理一理。
把沾了灰的白衬衣换掉,穿了一身娃娃领的浅黄色短袖。
婉兮也在打理自己的仪容,低头用水洗干净脸上的灰,“二姐,你穿那么少不冷吗?”
“等下出去披个披肩就好了,你把身上那身换了吧,我这有宽松的运动衣。”吴采采从柜子里拿了一套运动衣,丢在床上,打算让婉兮换上。
外头“咚”的一声,发出了东西碰撞后的响动。
楼下的守卫警觉的喊了一声,“谁?敢私闯金府。”
“砰砰——”几声刺耳的枪声,惊的婉兮急忙拉开了窗帘。
外头一摸白色的身影,快如闪电一般。
翻了铁栏杆就出去,十几杆枪同时架着都打不中他。
婉兮松了口气,回过头来。
吴采采正看着她,做了个口型,【那臭小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