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试试!!”婉兮威胁道。
婉兮在梦里见他被厉鬼摧残折磨,却无法施以援手。
生死命悬一刻,她忍不住叫出声。
本以为在梦中喊出声并无用处,那个行凶的女子竟然能听到她的声音,她就借机尝试缠上那个女子阻止行凶。
这一刻,她浑身灵力爆发。
所有的一切在她眼中都是线条,蜃最弱的位置也暴露在她眼前。
只要在那女子脐下轻轻一点,就瞬间会化为飞灰。
吴有匪脖子上被划下深深一道,鲜血直流,“宁苍,你在跟谁说话?”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来了。
那个被他爱入灵魂的女子来了,就在他的身边。
“你猜啊,我在跟谁说话。”她鬼魅一笑,分毫不惧要害被婉兮制住。
他看着空气,嗓子眼发干,“是你吗?”
“你……看不见我!”婉兮见到他这副样子,实在是不敢认。
瘦的都脱形了,身体只剩骨架子。
女子冷笑,“你这么心疼他,怎么不嫁他?”
“关你什么事!!”婉兮指腹上稍一使力,女子便痛叫出声。
女子身上那股嚣张劲被压下去不少,但还是冷言冷语,“你们俩都行了苟且之事了,何必在此装清纯。”
“满嘴喷粪。”婉兮动用了灵力去弹压她的弱点。
她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嘴里仍是不干不净,“你要是没跟他做苟且之事,他这一身功力又是如何散去的?”
“我……”婉兮回想起了孔凤翎变成自己的样子,和吴有匪欢好的事情,竟然是一时语塞。
这事说跟她没关系,她也不能完全摘干净。
心神有些涣散,稍微一分神。
那女子的身子变成了一道影子,抓也抓不住。
婉兮失去了挟持的人质,转瞬间后脑勺上还被一把木质的什么东西顶着。
她僵住了,看着宁苍的影子从背后投射到前面的地上,“你的动作好快。”
“当然,我是蜃。”她莞尔一笑,“现在轮到你背我控制了。”
婉兮能够感觉到身后盯着她脑袋的东西有着极强的破坏力,“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我这把桃木剑专治灵力极强的灵体,稍用点力你就会飞灰湮灭。”宁苍邪笑道。
原来……
她是灵体来了此间,难怪能触碰到宁苍。
宁苍是蜃,身体有形无质。
比灵体还要神出鬼没,像影子一样谁也抓捕找她。
才会转瞬到了婉兮身后,根本拦都拦不住。
“你杀了我,我夫君不会放过你的。”婉兮镇定道。
宁苍笑出了声,“你是灵体出窍,飞灰湮灭在金陵,元术镇那头的你只是变成植物人罢了。”
婉兮低声道:“段少帅不是还送我生日礼物,要用河姑来保护我,你杀我不怕违背他吗?”
“你威胁我?”宁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婉兮只是垂死挣扎,断然是没想过段薄擎是真的要护她,“不算威胁,提醒你罢了。”
“杀了你顶多挨一顿骂,不杀你着实是个祸害,连我的罩门在哪儿都知道。”她在她耳边小声的道,桃木剑扎进婉兮脑内半寸。
她头痛欲裂,简直生不如死。
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啊——啊——痛——”
“婉兮,婉儿,你在哪儿?”吴有匪听不见她的声音,却能感受到她的苦痛。
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助,想救她,却被体内恶鬼消耗走最后一丝力量。
宁苍招摇道:“她在我桃木剑下,马上就要飞灰湮灭了。”
“你不要伤她,杀我就是。”他从床上下来,跪在了地上。
他不能再以小天眼看恶鬼,也看不到思念成狂的女子。
宁苍手中桃木剑摧枯拉朽的破坏婉兮用来抵御伤害的灵力,将桃木剑一点点的往她颅中深处刺去:“今晚你们谁也别想活。”
虽然段薄擎有点重视婉兮的命,可他们二人到底是没见过面的。
她才是他从小到大的心腹,杀了个只通过一次话的女人。
想来也只是挨顿骂,不会有什么大过。
耳边缓缓的响起幽咽的笛声,笛声似是能控制人心。
忽然之间,宁苍的手就不能动了,“骨灵笛?又来了个多管闲事的。”
从窗缝里,又遛进一个人。
这人白衣翩迁,衣下只有脚踝没有双脚。
白色的帽子遮了面庞,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不要伤她,蜃姐姐。”
“亘古九大姓氏家族的?”女子看到他白色帽子上的金色徽记,慢慢的眯了眼睛。
白衣人把头垂的更低了,“那是早就被人遗忘的过去,现在哪还有九大姓氏。”
“你干嘛多管这份闲事。”宁苍不满道。
白衣人轻轻一笑,作势还要吹笛,“你小小的一只蜃,要跟我作对吗?”
“无趣的很。”宁苍松开了手里的桃木剑,转身从窗缝中溜走。
桃木剑掉落在地上,刚好在吴有匪的膝盖旁。
他捡起桃木剑,瞬间就能看到婉兮了。
眼神痴迷了,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她,“婉儿。”
“多谢先生出手相助。”婉兮福了福身。
白衣人却吓得倒退几步,衣服都被怪风掀起,“不能拜不能拜,你是少主夫人。”
怪风掀起的衣服下,是一个木架子。
没有身体,也没有灵魂。
更没有所谓的脸,帽子里空空如也。
是个傀儡人……
“什么少主夫人?”婉兮迷茫的看着他。
他道:“我是个傀儡人,我主人是个偃师,主人让我来救他的,没想到会遇到少主夫人。”
“傀儡人……”婉兮皱眉想了一会,想不明白,“我是在睡觉,然后莫名其妙就到了金陵。”
这古怪的人是夫君制造的傀儡人吗?
他可从未提起自己是个偃师呢!
白衣傀儡人拍马屁,“您好强的灵力,魂能行千里,一夜到金陵。”
“是吗?我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婉兮是在不知不觉中完成这一夜到金陵的事,脑子里到现在还是迷糊的。
白衣人跳上了窗户,转身往外跳,“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大体是电厂里的备用设施起用了,周围一时间灯火通明。
忽然之间来电了,远方首都电厂的火势也小了。
到处都是欢呼的声音,在明亮的城市中。
一道白影从天而降十分的显眼,对面楼的狙击手开枪就打了过去。
白衣人中枪,断线风筝一样掉下去。
婉兮急忙冲到窗户边,“喂,你没事吧。”
“婉儿。”吴有匪从她身后牢牢的抱住了她。
她根本没想到吴有匪还会来着一下,身子直接绷住了,“你……你干什么?大哥,你放开我。”
“为什么不顾性命的救我?让我死了不是更好。”他把她抱的更紧了。
只要一松手,她就会远远的逃开。
再也不会靠近他,他不想弄丢她。
此生此世只想和她朝夕相处。
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
婉兮催动灵力,把他给震开了,“我只是碰巧做梦来到了金陵。”
“那你做个旁观者多好,何须救我?”他体内纯阳之气耗尽,眼神是那般涣散。
本来在金陵饭店养着,多少恢复了一些。
被宁苍一闹,又打回原形了。
婉兮低头,“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大哥。”
“什么意思?”吴有匪心口一疼。
她眼泪滚了下来,倒是说了真心话,虽然很伤人,“吴府需要你,你死了吴家就倒了一半,但……”
“但我和他命里相克,你希望我死在他前头。”吴有匪道。
可惜不能啊。
吴凌恒曾经对他发下血誓,必须满足他一个要求。
将来只要提出这个要求,夫君必死。
婉兮恍然抬头,他的吻落在她额头,“只要你一句话,刀山火海我都下得,把命给吴凌恒又算什么?”
用力推开他之际,天旋地转。
金陵的夜空变成了吞噬一切的漩涡,她好似被卷进去了一样。
头晕目眩找不到北,睁开眼睛已经是艳阳高照。
吴凌恒坐在桌边,手提白色瓷壶给自己倒酒。
见婉兮醒来了,看向她的眼神充斥着妒意。
婉兮刚醒来,不太记得梦中的事情,“怎么大清早的就在喝酒?弄的一身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