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嘴冰柔细腻,带着淡淡的芳香。
瞬间,点燃了他浑身的血液。
他猛兽一般的反攻,紧紧的搂着她。
在屋中的地上,来回的翻滚。
夕阳,血染了山河。
窗户外头,泛着的的是一片红光。
孔凤翎坐在台阶上,望着火烧的云朵打呵欠,“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居然在里面呆了这么久。”
“好饿啊,我都乏了。”
“哎,为了他们两个,我还真是操碎了心。”
她无聊至极之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自言自语。
困意让她眼皮沉沉,眼睛里都憋出眼泪了。
耳边传来一声,推门的声音,“妖女。”
她困倦的抬头,心想着,【都这个时间点了,怕是白头香烧完了呢。】
一个冰冷的金属触感的东西顶住了她的太阳穴,副官一字一顿道:“你做这个,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是一片好心,想撮合你们二位。”孔凤翎困意没了,脑子清醒了许多。
不过,她却不害怕。
笑意盈盈的转头去看副官,缓缓的站起身。
香儿被强迫和副官,做那样苟且的事情。
自认是自己毁了副官一世英名,哪里肯领情,“三少奶奶已经在撮合我们了,你何必多此一举。”
“她那样温温吞吞的,要撮合到几时,倒不如直接让你们洞房花烛来的痛快。”孔凤翎翻了个白眼,伸懒腰离开东院。
只留副官和香儿面面相觑,这就……
走了?
这妖女今日所作所为,难道真只是为了寻开心找乐子?
回了小院,婉兮那头在用晚膳。
屋子开了半扇通气,刘闯坐在门槛上吃。
孔凤翎心情正好,阔步到了门外请安,“凤翎见过妹妹,妹妹这是吃的什么好东西?”
“不过是些家常菜。”婉兮提防着她,没有要请她进来的意思。
孔凤翎揉了揉平坦的小腹,“我可饿的够呛,我进去和你一起吃吧。”
“诶!孔三小姐留步。”刘闯用筷子头剔着牙,阻了她进门。
孔凤翎微微一笑,“怎么还不让我进门?”
“我们少夫人这里粗茶淡饭的,可比不得你们孔府的山珍海味。”刘闯打了个饱嗝,故意喷了她满脸臭气。
孔凤翎熏的脸都绿了,却没法发作生气,“就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才要换换口味。”
“方才溪怜姑娘端了上等的牛排回来,三小姐不吃可就浪费了。”刘闯有着混不吝的个性,笑的像地痞流氓。
不管孔凤翎是好言好语,还是嚣张跋扈。
都没法影响到她,半点也不肯让她接近婉兮。
婉兮见孔凤翎的眼睛,又一次贼兮兮的在房里找着什么,“姐姐可是在我这屋里找些什么?每次进来总也四处打量。”
“几日前,在这里遗失了一只耳环。”孔凤翎提起那只耳环,脸不红心不跳的。
婉兮讶异于她的心理素质,并未张口说话。
刘闯可就没那么容易放过她了,“几日前是哪几日啊?”
“刘队长问这么仔细做什么?”孔凤翎淡淡一笑。
刘闯眼神若有深意,“你不说是哪一日掉的,少奶奶又怎么知道哪一副是你掉的。”
“怎么?还有别人掉在这里耳环?”孔凤翎脸色一黑。
婉兮本来是想保全她的面子,不提此等事情。
可刘闯主动挑衅,她不得不帮刘闯,“就半副,是四天前在地上捡到的。”
“四天前你好像没来过吧,怎么就会把耳环落在这里。”刘闯咄咄逼人,专门去揭孔凤翎的短。
气的孔凤翎想当场宰了他,整条手臂都在发着抖,“你属太平洋警察的吧,管的也太宽了。”
那天的事情谁敢在她面前提,谁在她眼里就是死人了。
刘闯此人……
死定了!!
“怎么能算管的宽呢?少奶奶这里失窃过,我得帮她查查谁是小偷。”刘闯那真是不怕死,硬是跟孔凤翎作对。
只因吴凌恒告诉过他,孔凤翎差点下毒害死过婉兮。
对孔凤翎只有嫉恶如仇的恨,和一心护住的忠勇。
孔凤翎的声音已经从牙缝中挤出来,“你怀疑我是贼?”
“你虽然是孔府千金,可毕竟是姨娘生的,讲不好在府中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刘闯当真是坏,字字句句都在扎心。
还没说完,就被孔凤翎情绪失控的打断,“你住嘴。”
“我不说就是了。”刘闯这样退让,反让她更加被羞辱。
她一字一顿,咬着牙道:“那日我来看妹妹,妹妹不在,我才在她房间等候。”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那你没顺走什么东西吧?”刘闯笑问道。
孔凤翎平时说话做事,看起来没脸没皮的。
实则最要脸面,也知和刘闯继续斗嘴只会自取其辱。
她抿着唇,懒得还口了。
婉兮放下筷子,从柜子里取下一只盒子。
将盒子打开,递给孔凤翎,“姐姐丢的是这个吧。”
“正是。”孔凤翎憋了一肚子的火。
刘闯笑得意味深长,简直是火上浇油。
她发作不得,白了一眼刘闯走了,“告辞。”
“刘闯,你这样有点过分了。”婉兮并没有要真的责怪他,所以口气很是温婉。
刘闯给她出气,没什么可反对的。
只是这般折辱一个女孩,稍有些过分而已。
刘闯无所谓道:“对付一个妖女,这样算轻了。”
婉兮转念一想,觉得也对。
孔凤翎诡计多端,为人阴险毒辣。
可并非普通女孩,没必要对她留情。
“今晚,你要不回去睡吧。”婉兮怕天冷,刘闯在外面呆着生病了。
刘闯肃了颜色,“不行,我答应过少爷,要时刻护着你。”
“现下院中也无生人,你进屋烤会儿火吧。”婉兮看着刘闯,被冻红的脸着实不忍。
刘闯知她是真的关心自己,更不肯进去,“万一有人来了,你名节就毁了。”
“我实在担心,晚上也太冷了。”婉兮是担心他生病,马上过年节了。
天气越发的天寒地冻,晚上外头根本不能睡人。
刘闯见她那样焦心,道:“我日后还要跟他征战沙场,不会让自己在这里病倒的。”
“你瞧这天,今晚怕也是要下雪。”婉兮感恩刘闯的守护,最见不得他出事。
这样的冷天,如何能不让人担忧。
刘闯嘿嘿一笑,道:“你再给我添个厚被子,我点个火堆,在外面也一样暖和的。”
“为难你这些天,一直在外面守着。”婉兮抱了两床厚被子,送出去给刘闯。
刘闯笑着接过,感念婉兮真心对待。
心中又立下毒誓,此生此世都要效忠追随他们夫妻,“闯即答应吴少爷,就一定要护你周全。”
果真,这一晚是个风雪夜。
北风在外面呼啸,风声猎猎,不绝于耳。
才睡了半宿,婉兮就被风声吵醒。
见外头火堆明亮,并未被大风吹灭。
心才稍稍踏实,只是再无法入眠。
“还有六日,夫君才回来。”她小声的轻喃着。
耳边传来清冽笑声,“不是夜夜都在来找你,还掰着手指头算。”
“诶?你不是说今夜,有个舞会么。”婉兮讶异于,他的出现。
他侧卧在她身边,“参加了一半,逃了。”
“你不是说那舞会很重要?”婉兮问道。
昨夜他就说了,今晚有个舞会。
来了所有在金陵的政商,是十分重要的场合。
因为是夜宴,所以会一直开到天亮。
他玩世不恭道:“有吴有匪顶着,用不着我一直都在。”
“夫君,你之前说过孔凤翎嫁来,是别有目的。”婉兮小声道。
吴凌恒展颜一笑,“你可是有什么发现?”
“她会不会是来找什么东西的?每次进我屋都是东张西望的。”婉兮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吴凌恒凝视着她娇憨的小脸,“有可能呢。”
“可她来找什么呢?我这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婉兮轻声道。
孔凤翎可是孔府千金,孔老爷宠爱她到了无法无天。
连万历宝匣,还有那几千条德国造都肯舍,当真是下了血本。
可她这一屋子的小玩意,没一个值钱的。
哪里值得这样下功夫?
吴凌恒道:“谁说你这没值钱的?你手上可是有价值连城的东西。”
“你是说眨么眼?”婉兮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个。
当初孙语柔在屋中找寻,特意深挖了眨么眼的事。
不过她那样的女子不该知道神兽的事,多半是孔凤翎授意。
只是后来孙语柔入山清修,大体是没有转告给孔凤翎眨么眼的情况,孔凤翎才会一而再的自己来探查。
吴凌恒道:“她即是狐狸妖,多半是看上了你手中的神兽。”
“狐狸妖要神兽有什么用啊?”婉兮很想知道孔凤翎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嫁过来若只为了眨么眼,那么到底眨么眼对她意味着什么呢?
吴凌恒置之一笑,“你拿来做什么用,她就拿来做什么用。”
“沾染福气?修炼灵力?”婉兮就知道眨么眼的这两个用处。
吴凌恒点头,“差不多吧,妖能养神兽可是天大的造化呢。”
“只是不知道我们的猜测是否是对的,目前为止,她还没真的下手。”婉兮道。
吴凌恒在婉兮耳边小声道:“可用请君入瓮之计,看看她到底是想要何物,你只需要这样……”
一番耳语之下,吴凌恒将计策告诉婉兮。
夜里阴气足,鬼魂可以随意走动。
天一亮,难免有些阻滞。
吴凌恒都会挑在凌晨五点,鸡叫的时候回到身体里。
每每都是婉兮熟睡之际,这样走了也不会叫她难过。
他才刚要走。
副官就敲门了,“三少奶奶,打扰了。”
“这大清早的,就来找她?”吴凌恒皱了眉,看到逐渐明亮的晨曦。
不得不得隐入墙中,回到金陵旅馆的身体里。
婉兮睡得晚,身子着实疲乏。
副官敲了好一会儿,她才浑浑噩噩的醒来。
就听外边,刘闯和副官的对话声。
刘闯道:“少奶奶还在睡觉,你晚些再来吧。”
“我要立马出发去金陵,不能再晚了。”副官严肃的说道。
以副官的个性,若非大事绝不会来叨扰。
婉兮怕刘闯把副官赶走阻挡了什么大事,鞋袜都来不及穿。
光着脚下床,匆匆开了门,“副官找我何事?”
“你没穿鞋?”副官一眼就瞧到了她那比雪还要白的玉足。
刘闯直接踹了副官一脚,不许他看,“非礼勿视懂不懂?”
按照清朝留下来的坏俗,女子的脚是最为私隐的。
连自己的丈夫,都不好让看见。
“少夫人快去穿鞋,我在这里等着。”副官也怕唐突了婉兮,别过脸道。
婉兮回去把鞋穿上,走了出来。
副官才转过头,“我有些事,想单独和您说。”
“那我们进屋说。”婉兮虚引一下。
副官是吴军阀心腹,以前也出入过这几次。
又是二人的长辈,不会像刘闯进入那样容易被人诟病。
大踏步的进屋,压低声音道:“我想请你,去大帅那里帮我保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