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有枪苏欢颜的身份，她不会回到苏家，她就能遇到厉冥渊，她会救他，会一直留在他身边，帮助他，保护他……

苏欢颜今天得到的一切宠爱，都会是属于她的……

苏清妩似乎想到了那个画面，她笑起来，靠在苏微凉肩膀上，血流了一地，似乎已经意识不清，喃喃自语的说，“……姐姐，你从前最疼我了……你什么都答应我……我不想留在极北……太冷了……我想回北欧……”

“我想去有冥渊的地方……”

“可是他不爱我……这个世界好冷……好黑……”

“我一直都想跟你说……”

“……对不起……”

苏微凉骤然闭上了眼睛，抬头看着头顶上的天空，眼睛酸酸的。

苏清妩已经不动了，她趴在她身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回到了最安全的地方。

她握紧了手上的东西，这一刻忽然生命很脆弱，很荒凉。

这个女人一生作恶多端，骄傲跋扈，所有的柔软，都用在了生命的最后关头。

苏微凉将她放在地上，她无法带走她，时间也不会容许她带走她。

这终归是她苏家的血脉……

苏微凉转身离开，黑色的裙裾堪堪极地，一句话随着风飘过来。

“告诉夜云凰，我会来取她的骨灰。”

带她回去。

这是她唯一能给她的仁慈。

欢颜……

你这样的善良……

姐姐一定带你回家……

苏微凉转身，步履从容，很快就离开了。

……

片刻后，夜云凰在夜家人的陪同下，来到这里。

他看着地上苏清妩的尸体，许久，才笑了一下，“苏微凉那个女人……怎么就那么好命呢？”

墨绯白爱她，秦雪初护她，南溪帮她，苏欢颜至死都在想着她，就连最恨她的苏清妩，也放了她……

这个女人究竟有哪里好？

夜云凰想到苏微凉那双清澈温暖的眼睛……

墨绯白，真的很让人嫉妒……

“她人呢？”

“苏大小姐已经离开了，并且，少爷，她变得很可怕，这些人，都死于自杀。“

夜云凰挑了一下眉，“自杀？”

看样子苏欢颜的死，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已经可怕到这个地步了嘛？

……

大约是苏清妩之前的通风报信，苏微凉没走出多久，看到了厉冥渊。

厉冥渊的眼睛，是她从未见过的黑与冷，他的脸色，苍白冰冷的可怕。

他看到苏微凉，眼睛先是一亮，似乎被注入了某种活力，但转身间又暗了下去，他跑到近处，掐住苏微凉的脖子，“欢颜呢？你把她还给我，你把她还给我！”

苏微凉的眼泪差点落下来，看着厉冥渊疯狂的表情，是了，冰川坍塌之后，苏欢颜就不见了，不知道是秦雪初还是夜家那个男人把她带走了，厉冥渊还没有见到欢颜……

所以……

他还不知道……

又或许是已经猜到了，但是不愿意相信……

苏微凉的喉咙干涩的好像着了火，她无法对厉冥渊说出苏欢颜已经不在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