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微凉娇懒的靠在他的肩上，不想动。

墨绯白给她整理好衣服，更深露中的，容易着凉。

“苏小猪。”

她合着眸子，半醒半睡间应了一声。

“睡吧。”

“嗯。”她在他怀里蹭了蹭，跟只小奶猫似得，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一下。

墨绯白仰头，看着被乌云遮住的弯月，眸光深沉如渊。

他的眼睛又黑又沉，眼瞳仿佛是闪烁着星光的漆黑的无尽的夜空，那样的华丽与深沉……

人们通过他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一个风起云涌不为人知的时代……

那个时代中，有人堕落，有人回头，有人活着哭泣，有人笑着死去……

他眼神中，偶尔闪现的，如流星一样划过深切的凌厉，那是过去二十年留下的，仅剩的痕迹……

苏微凉忽然又睁开了眼睛，黑亮的眼珠对住他的眼睛。

她还记得第一眼看见墨绯白的时候，在那一双又美丽又冰冷的星眸里，她看到的是一片孤寂和荒芜……

可是现在，那双眼睛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倒映……

苏微凉脸上出现一丝笑容，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她对于墨绯白的意义在哪里……

她是他对于自己的肯定……

是墨绯白内心深处只属于自己的羁绊，如果这丝羁绊没有了，这个男人就永远只为了别人而活着……

她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对于他来说，有了她，然后才有其他人，没有她，那所有人都不复存在，为了她，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舍弃所有的人……

她就像是他的保护神，会一直在她身边，倾尽一切守护她……

苏微凉没有经历过墨绯白的过去，即使从绿妖偶尔的三言两语中，也想象不出来那是怎样戎马倥侗的半生……

杀手帝国伟大的王，美丽绝伦，强大冰冷……

墨绯白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忽然低头看，目光冰冷潋滟。

苏微凉双眸沾了水汽，漆黑长发披散在身后，皮肤雪一样白，小脸酡红，凝望他的视线，带着爱情的味道。

墨绯白看着她的脸，发了一会儿呆，笑着说了一句：“苏小猪，你真美。”

她的美并不像艳丽的罂粟那般摄人心魄，但是天长日久之下，如同甘醇的美酒，时间越长，越能勾人上瘾。

是毁掉她，还是据为己有……

墨绯白曾经无数次的在这两个阴暗的念头中徘徊……

好在苏微凉够争气，也够幸运，先一步爱上了他，还爱的要死要活的，不然……

苏微凉笑着咬了他一口，“墨绯白，我发现自从你回来之后，变得多愁善感了一些……”

她亲了一下他的脸：“好了，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的未婚妻，我的未婚夫，深红让我受委屈受苦，雪初也让你受了委屈……你原谅我，我也原谅你，扯平了，好不好？”

墨绯白吻了她一下，答应的很爽快，“好。”

翻旧账也实在不是墨美人的作风……

反正他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有错。

至于苏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