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凤华转去了三楼骨科，并不知道她的表哥表嫂在闹事，她的精神状态极差，恍恍惟惚的，不像以前那样精神。

“三婶，你还能想起出车祸前发生的事吗？”欢颜问。

高凤华表情滞了滞，看清了是欢颜和女儿，眼神清明了些，微微点头。

“你们在等红灯之前，有没有和人近距离接触过？比如说起了争执，或是被人撞了下……”

高凤华歪头想着，很久都没回答，过了好一会儿，高凤华的表情才有了变化，“有的……等红灯之前，银珍和一个男人吵了一架。”

“为什么吵架？”

“银珍说那个男人拿东西刺她脖子，可男人不承认，说银珍胡乱诬蔑人，银珍就同他吵起来了，我看了银珍的脖子，确实没伤口，就劝了银珍，之后没多久银珍就……”

高凤华神情悲伤，眼泪流了下来，沈梅寒忙拿手绢给她擦泪，“妈，别难受了，你再哭表姐也不会回来。”

“我心里难受，好好的人，就那样在我面前死了……我现在都不能闭眼，一闭眼就是你表姐撞飞的那一幕……”高凤华哽咽着说。

欢颜已经能够确定了，和高银珍吵架的男人，就是吴清峰的帮凶。

这个男人用沾了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的针，刺在了高银珍的脖子上，后劲距离大脑最近，药物顺着血液上流，能在短时间内影响大脑中枢神经。

也所以……高银珍才会不到三十秒内，神智紊乱，命丧黄泉。

“三婶，你还记得那个男人的长相吗？”欢颜再问。

高凤华愣住了，她并不笨，很快便想到了其中的关键，神情恐慌，忐忑问道：“你是说银珍是被人害了？”

欢颜点了点头，“不是怀疑，已经可以确定你侄女是被人谋害的，刚才我去看了她的尸体，高银珍的后颈有一个小针点。”

“……那个男人真的刺银珍了？针上是不是有迷幻药？难怪银珍跟疯了一样去撞车……到底是怎么回事？银珍她虽然嘴不好，可也不至于会有生死大仇啊……”

高凤华吓了一大跳，又是吃惊，又是害怕。

当时她和侄女就排排站着，要是那个男人的针刺偏了，或是认错了人，现在躺在太平间的……岂不就是她了？

高凤华越想越后怕，身体跟打摆子一样，上下牙齿不住打架，她死死地拽住了欢颜的手，颤声道：“报警……现在就报警，把那个凶手抓起来！”

“妈您别急，你把那个男人的相貌说出来，我来画。”

沈梅寒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了记事本和铅笔，让高凤华描述男人的长相。

“瘦高个儿，鞋拔子脸，眼睛看起来很凶，眉毛很淡，左眉下面有颗黑痣……”

随着高凤华的回忆，沈梅寒手下的肖像画渐渐饱满，最后修饰了下，沈梅寒把画给高凤华看。

“不像，鼻子没这么挺，嘴还要再大点儿，不是中分，是往左偏分，还有胡子，大概四十来岁……”

沈梅寒只是学过素描，毕竟不是专业的人脸画家，画出来的肖像，高凤华总觉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