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她离开的瞬间，司念听见战牧擎的声音便急匆匆的赶来。

没来得及反应，战牧擎便跑到她身边，一脸不高兴的指了指身后。

“怎么了？”

司念看了眼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战牧擎蹙眉，那女人跑了！

战牧擎没说话，腾出一只手握住司念的手，轻声开口：“司念，我听话。”

他都没有跟陌生人说话，他很乖！

“嗯，很乖。”司念勾唇一笑，摸了摸战牧擎的脸，拉着他的手离开。

回去的路上，战牧擎突然冷不丁开口：“妈妈……”

司念刚好下楼梯，差点一个趔趄，险些摔到。

什……什么？

战牧擎叫她什么？

妈妈？

“战牧擎，你说什么？”

战牧擎一脸茫然的看向她，认真开口：“妈妈……”

一天不到的时间，战牧擎便懂得怎么说话了。

司念哭笑不得：“我不是妈妈，我是你老婆。”

“老婆？”

一天之内，要让战牧擎理解老公，妈妈，老婆……

好像太为难他了！

解释不清，不想解释。

“爱你的人叫老婆和妈妈。”

司念敷衍的说着，便让战牧擎坐进车里。

自己正准备坐进去时，仿佛感觉到身后好像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可她回过头，又什么都看不到。

太累，多想了？

——

她累，战牧擎也累。

回到家没吃饭，战牧擎躺床上直接睡着了。

司念拿着毛巾给他擦了擦手，刚准备跟着躺会儿，门口忽然传来声音。

“三少奶奶，罗伯先生有请。”

罗伯找她做什么？

司念蹙眉，给战牧擎盖上被子才出门。

到罗伯房间时，罗伯正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他儿子跟孙子的照片。

好瘆人！

司念抿了抿嘴，开口：“罗老先生，您找我！”

“坐！”司念走进去，才闻到房间里浓浓的酒精味。

他喝酒了！

罗伯抬起头，双眸有些混沌，看着就是醉了！

“你来了。”罗伯笑了笑，“儿子下班了么？”

儿子？

司念愣住，什么儿子？

“丈夫这么晚还没回来，你这个做妻子的是怎么做的？”

妻子？

他是不是喝醉了，知道自己是谁么？

见她没说话，罗伯突然站了起来，身体晃晃悠悠的就往外走。

司念下意识后退两步，“罗老先生，您要做什么？”

罗伯走到门口，突然像想到什么一般，突然不动了。

随后，司念便听见抽泣声。

罗伯哭了！

“我忘记了，他死了。”罗伯无力开口：“他们都死了，只有我！”

听见哭声，司念走了上去，扶住罗伯战战兢兢的身体：“老先生，您没事吧？”

罗伯摇头，推开司念的手，苍老的身体慢慢滑落在沙发上。

“我对不起我儿子，对不起我孙子，对不起战牧擎……”

司念愣住。

对不起他的儿子跟孙子可以理解，可对不起战牧擎从何说起？

“都是我的错。”罗伯低着头，无力开口，“对不起，对不起……”

罗伯这副反常的模样，司念完全不敢再靠近，只好拉门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