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没出息的韩二老爷和韩飞勋低下了头，心里却是十分不服气，他们哪里没出息了！明明是父亲（祖父）对他们有偏见！

“身为男人，尤其是有本事的男人，他的眼睛盯得不是祖产！不是想着从长辈手里得到多少好处。有本事的人想的是靠自己挣下一片基业！老二媳妇你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你真当老子不知道？你每天抱着东东来老子面前，就是想借东东要好处！老子说的是不是？

东东这么小的孩子，也被你这个当娘的教坏了！一点孩子的天真烂漫都没有。老子都能从东东的眼里看到贪婪欲望还有那小心翼翼，那叫孩子啊？老子看他跟大人也没什么两样了！不对还是有两样的地方，东东人小，还没大人这么会装！”

这些事情憋在韩国公心里，都快要把他给憋死了，真是快气死他了，现在把这些都说出来，他心里的郁气总算是消散了一点。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老子真是想不通怎么就生了你们这些不争气的东西！老大你也别当自己比老二强多少。要老子说，你真没比老二强到哪里去！老大你难道不知道你媳妇儿做了什么，你媳妇在逼飞扬的时候你看不到？你媳妇被雨桐说动，去求你妹妹和外甥让她做妾，这些你都不知道？

不！这些你全都知道！可你就这么冷眼看着，你什么都不做！你让老子说你什么好哦！古话说的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老大你修身就别说了，老子没看出来你哪里修身了。齐家——呵呵——你可别侮辱齐家两个字了。你连你媳妇在你眼皮子底下磋磨你的妾室，弄死你的庶子庶女，这些你是一点都不知道。还齐家呢！老子真是快要笑掉大牙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韩国公世子被韩国公骂的几乎是连头都抬不起来。

“其实仔细想想，这些也不怪你们。该怪老子才对。不还有一句话吗，叫养不教父之过！没把你们教好，是老子的错。”韩国公说着，老脸上一片黯然。

祁云见状安慰，“外公何必这样妄自菲薄呢。外公在两位舅舅成长期间一直在外征战，几乎没多少时间留在国公府。这如何能怪得了外公您呢。”

“云儿啊，你别安慰我了。老子当年是没时间管这些兔崽子。管三个孩子的是他们的亲娘。老子那妻子哪哪儿都好，就是惯孩子，也不会教孩子！看看她把孩子都教成什么样了。三个孩子啊，真是没一个好的！让老子想安慰一下自己都不能。”韩国公不禁有些怨上了自己死去的妻子。

哀伤怨怪也只有片刻，韩国公很快便振作起来。现在再继续追究这些有的没有的，又有什么用呢？他老妻早就去世了，再怪难道要去她坟头哭诉不成？开什么玩笑！

人死如灯灭啊！

“老大，老二，你们可知道韩国公府怎么起来的？老子告诉你们，韩国公府是靠先辈一次又一次征战沙场，用鲜血和满身的伤痕换来的！老子敢拍着胸脯说一句，自己对得起祖宗，老子没有堕了祖宗的威严！老子就问你们一句，你们能说吗？你们敢说自己没有堕祖宗的威严吗？

老大、老二，你们两个真能用一句话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来形容。就你们这怂包样还上战场呢！别笑掉人大牙了！也是你们娘当初太娇惯你们了，不舍得你们习武！老大你是世子，可身上却只领了一个文职。老二你更别提，你还不如老大呢，老大起码还实实在在地做事，可你却只领了一个虚职，你那虚职也就是挂着好玩儿，成天地出去招猫逗狗，和人喝酒。你真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情，老子不知道？

不，这些事情老子全都知道！只是老子不稀罕说！你们这样子不成，从明儿个起，老子要训练你们，不止是你们两个。飞勋也要跟着一起。东东的年纪太小，但是扎扎马步还是可以。以后锦衣玉食是别想了，好好给老子练习武艺！”

韩国公世子和韩二老爷大惊！韩飞勋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韩国公世子蠕动着嘴唇，“父亲，儿子都这么大了，还练习武艺？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大哥说的是。父亲，大哥和我早就过了最好的习武年龄了，这再练武也没用了。还是飞勋和东东有前途，他们指不定还能练出什么名堂。”

“老子知道你们是不可能练出什么名堂。老子让你们练武就是要你们吃苦，看看你们两个年纪不大，这肚子都挺起来了！什么时候你们成女人了，都能怀孕了？”

乔伊灵差点喷笑，男人年纪大了，这肚子就容易凸出来。韩国公世子还好，只是微微有些小肚腩，瞧着不是很明显。但是韩二老爷的肚子就比较明显了。

韩国公世子和韩二老爷使劲吸气，想让自己的肚子看起来小一点，可惜没多少用。

“别吸了！再吸也小不了！让你们习武，除了是让你们吃吃苦，锻炼锻炼身体，也是叫你们两个别忘了韩国公府是怎么起来的！连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都能扔了，你们两个还有什么用！”

韩国公将韩国公世子和韩二老爷批的是一无是处，羞愧地他们恨不得地上有一条缝都想钻进去了！

丢人！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韩国公喝了口茶，又看向韩雨桐，“雨桐，祖父把选择的机会交给你。你是继续当韩国公府的小姐呢，还是要给云儿做妾？不对，你也别做妾了，我好像记得你说过，只要能陪在云儿的身边你就是为奴为婢也愿意。

你想当婢女啊！这简单啊！祖父绝对能满足你这小小的心愿。祖父就是舔着脸也会让云儿收下你当婢女。前提条件是你以后不是韩国公府的小姐，韩家从此没你这么个人了！

好了，你选择吧。你是要当韩国公府的小姐呢，还是要当云儿身边的一个婢女。”

韩雨桐的脑子乱极了，里面几乎是一堆浆糊，让她根本无法思考。乔伊灵那番话彻底将她击垮，她其实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喜欢表哥。她现在要为了当表哥身边的一个婢女就放弃自己的身份吗？

韩雨桐犹豫了！她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啊！

“雨桐怎么了？是不知道怎么选择？这样好了，祖父数到三，你要是不选择，祖父就当你放弃了。从此以后你把你那点小心思给祖父收起来。那祖父还是会将你当成自己的好孙女。一，二，三。好了，你不回答，祖父就当你放弃了。”

乔伊灵的嘴角抽得更厉害了，韩国公这“一、二、三”喊得可真是够麻溜的，这三个数字数下来有三秒不？应该是没有，两秒都够呛。

韩雨桐迷迷糊糊地看向韩国公，就这样结束了，就这样没了？韩雨桐动了动嘴巴似乎是想所什么，但是韩国公抢先一步说，“雨桐你给我听好了，我韩家的人从来都是一口唾沫一口钉！就是韩家的女儿也是这样！你要是敢反悔，你现在就离开韩家。当然我是不会帮你，让云儿收你做婢女的。要怎么做，你自己选择。”

韩雨桐苦笑，又是自己选择！祖父说是要让自己选择，可实际上，他从来没有给过她选择的机会。

韩雨桐深深凝视着祁云，就这么断了吗？韩雨桐觉得自己的心很痛，可就只有很痛，至于撕心裂肺，断肠绝望，这些她并没有感受到。可能乔伊灵说的是对的，自己真的没有那么喜欢表哥。

“祖父放心，孙女不会让您失望的。表哥，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表哥，也只是表哥。”韩雨桐忍着心痛，缓缓说道。

祁云看向韩雨桐的眼神重新带上了温柔怜爱，“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我的妹妹，我最疼爱的妹妹。”这是许诺，祁云以后也会这样继续疼韩雨桐，但那只会是对妹妹的疼爱。

韩雨桐哭笑不已，舌尖慢慢泛起苦涩，那苦一直蔓延到自己的心里，几乎溢出了苦汁。

韩雨桐狠狠吸了吸鼻子，“我懂。以后你就是我的哥哥。你在我心里和我的亲哥哥没有任何区别。”

韩国公对韩雨桐的做法感到满意，总算没傻到底，还知道给自己留那么一点面子。

该说的都说了，该给的交代也给了，韩国公挥了挥手让众人离开了。

第二日，冷风嗖嗖，这样的天气大家的衣裳都是穿的厚厚的。但是韩国公世子和韩二老爷还有韩飞勋却穿着单薄的中衣，站在院子里练招式。东东则是在屋内穿着衣裳扎马步。

“老李，你盯着他们三个！不许他们偷奸耍滑！老子去一趟东宫。”韩国公对眼前的三人嫌弃的不行，看看着招式软绵绵的，几个人都跟没吃饭一样，这还练武呢！

韩国公一走，韩国公世子立即开口，“李叔，我还有公务要处理，我——”

“世子，您就别什么公务了，除非是皇上召见，否则您就不能停。当然世子您一定要停下，我也不说什么。只等国公爷回来，我告诉国公爷。要是国公爷知道了，您的训练怕是要加倍。”李总管笑眯眯地回答。

韩国公世子彻底没了韩国公不在就偷懒的想法，他想偷懒，那几乎是没戏了！

韩国公认命地继续练习。

东宫

太子妃听到韩国公拜见，眉毛顿时一跳，有心想说她不见。但是昨儿个她已经拒绝了，如今人都来了东宫了，太子妃是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了。

太子妃咬牙让人请韩国公进来。

韩国公进来后也不向太子妃行礼，自顾自地坐到太子妃身边，“太子妃看着是忙得很啊，昨日我请太子妃来国公府，太子妃说是没空。好在我今儿个来，太子妃没将我拒之门外啊！好！好！很好！总算没白跑一趟。”

太子妃的脸上火辣辣的，好像被人扇了好几下耳光。

“父亲这说的是什么话。您是我父亲，女儿怎么会不见您呢。”太子妃忍着羞耻，笑着说道。

韩国公睇了眼太子妃，似笑非笑，“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的父亲啊？难得难得，我以为你当了太子妃，都不知道我是你父亲了。”

“父亲这话真是折煞女儿了。女儿若是连父母的养育之恩都能忘记，那女儿还配做人吗？”

“你是不是还配做人，为父是不知道。但是你够蠢，为父是看得一清二楚！我看你这么多年是长了年纪，脑子是一点都没长！为父就想不通了，你是怎么跟云儿开的口，让云儿纳雨桐做妾！你跟为父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你说啊！”说到最后，韩国公的语气骤然凌厉凶狠，吓了太子妃一大跳。

“父亲，您是没看到大嫂的样子，我——我平时跟大嫂的关系不差，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嫂——”

韩国公不耐烦地打断太子妃的话，“你大嫂什么样，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用你多说。我就不明白了，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不能长一点心呢？

太子妃啊太子妃，你是真的很蠢你知道吗？为父当时是真的不想你嫁进皇室。可是没办法，圣旨下了，为父不想也没用。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嫁进皇室，后来还当了太子妃。

为父想的是一点错都没有，你不适合当太子妃。一个小小的黄良娣，她算什么？她什么都不是！可你就连一个小小的黄良娣都对付不了，你说你还能做什么？你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还得求皇上和为父，我们两个的面子加起来才让张真人松口收下云儿。

云儿去了龙虎山，你就跟什么都看开了一样，只顾着自己呆在东宫，其他什么都不管。说好听了，你这叫与世无争，心死如灰。说难听了，你就是蠢！你连斗的本事和勇气都没有！你说说你还能做什么？你还可以做什么呢！

好不容易云儿回来了，云儿还那么优秀。你这个当娘的没本事也就算了，为父不想说你什么。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再说你再管你也是没用了。但为父没想到你一点都帮不了云儿不说，居然还拖云儿的后腿！让云儿纳雨桐做妾，你是怎么开这口的！

雨桐要是真的当了云儿的妾，你能不护着雨桐？你要护着雨桐，不就得跟乔家丫头对起来？后宅不宁，你让云儿怎么做大事？他怕是要被你给拖累死！云儿哪儿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有你这样没出息的娘！别觉得老子的话难听，老子是把你当女儿，这才跟你说真话！”

太子妃被韩国公说的美眸涌上泪水，“我——我跟大嫂说了，我只跟云儿开口，云儿就算是不答应，我也不会勉强他的。我——我——”

“住口！你是不是觉得你不勉强逼迫云儿，你就没错？老子告诉你，你是大错特错！你在同意开口时，你就大错特错了！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你这个太子妃当得真是太好了！好的老子也没话形容你了！太子妃你要不要继续作，作到拖累云儿，拖累你唯一的儿子！等把你唯一的儿子都拖累死，那时候你是不是满意了？是不是就得意了！你说啊！”

太子妃浑身一震，“父亲！云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自然是想云儿好的，我怎么会想害他呢！只要对云儿好，我就是把自己的命给他也成啊！”

“可你做的跟你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你给我听好了，你既然没本事争没本事斗，那你就继续当你的隐形太子妃，每天就跟菩萨似的，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最多就问问云儿的衣食住行，这就顶了天了！等乔家那丫头嫁进东宫，你也别插手他们夫妻间的事情，你也别管！要是遇到事，你就去问乔家那丫头，那丫头比你可聪明清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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