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何苦在这里颠倒黑白,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还真以为我傅家霸占你的嫁妆!可事实是怎么回事,妹妹你心知肚明!你威胁傅家必须给你一万两银子!我傅家不允,你就无耻地要抹黑我傅家!难怪妹妹你能做出在乔家落难后,想都不想地就离开乔家。果然是够卑鄙无耻啊!
来人啊,把傅氏的嫁妆抬出来,从此我傅家和傅氏再无任何瓜葛!”
文氏痛心疾首地看向傅氏,她整个人仿佛成了正义的化身,说的每个字都是大义凛然,令人精神一震。实际上,文氏心里却在吐血,傅氏这个贱人!竟然敢跟她玩儿这一手!好!好!真是好的很啊!文氏心里恨透了傅氏,同时给下人打了手势。文氏的心腹立即会意,这是要将傅氏嫁妆中值钱的东西截下来。虽说时间紧,好东西不可能全都拿出来,但是起码能留下一部分不是。
“文氏你可真是够不要脸的!颠倒黑白的人到底是谁啊!你竟然有脸说!我真是都没脸听了!”傅氏真是恶心透了文氏。
文氏看向傅氏的眼神愈发痛心,“妹妹啊妹妹,你为什么到了这一刻还是执迷不悟呢。也难怪乔家非要休了你,你这样的人品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啊!”
傅氏差点没吐血,文氏这贱人!
围观的人不停地对傅氏指指点点,显然是看不上傅氏这样无耻贪婪的女人。傅氏何时被人这么羞辱过,她心里的恨意顿时汇聚成了汪洋大海,好似下一刻就会掀起惊涛骇浪,淹没一切。
傅氏的嫁妆很快就被抬到大门口,文氏见这么多好东西都没了,真是心疼地快要死了,“妹妹看好了,这就是你的嫁妆!你好生拿着走吧,以后妹妹你也只能靠这些嫁妆过活了。妹妹可不要说什么嫁妆少了,以此来讹诈傅家!妹妹你还是积点阴德的好!来人啊,把门给我关上!以后傅氏不再是我傅家人,谁也不许给她开门,否则家法伺候!”
傅氏原本还没想到文氏会拿她的嫁妆,但是文氏的话简直是不打自招啊!傅氏确定,她的嫁妆一定是被傅氏动了!但现在傅氏没有任何法子,因为文氏已经将她的路给彻底堵死了。而傅家的大门也已经被彻底关上了。
耳边充斥着众人的指指点点,有些甚至直接张口破骂,傅氏何时受过这些羞辱!一时间心里不禁更恨了!
傅氏抬头看了眼“傅府”的牌匾,心里暗暗发誓,她会报仇的,她一定会向所有对不起她的人报仇的!乔家和傅家,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绝对不会放过!
傅府内也不平静
傅老夫人在知道傅氏闹得这一出后,顿时气了个不行,指着江氏的鼻子狠狠骂,“看你生的好女儿!要早知道她是这种下贱胚子!老身早在她出生时就直接弄死!也省的招致今天的祸患!江氏啊江氏,你看看你干得都是什么事,乔家一落难,你就求我把那孽障接回来。
可没过多久,乔家就没事了。那孽障回到傅家,竟然还如此不省心,想要败坏我傅家的门楣!她简直是该死!老身要不是看在你为老太爷守过孝,我现在就想休了你!”
江氏被骂的连头也不敢抬起来,同时她心里也不禁怨怼傅氏,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突然来这一出呢!江氏也不想想,傅氏被逼到绝境了,她一个女人,没了傅家庇护,要是连傍身的钱财都没了,她能怎么活!还不如直接找根绳子直接上吊自杀呢!人被逼到绝境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傅老夫人骂了一通江氏,心情好了一点,看向文氏的眼神则是充满了赞赏,“文氏你做得很好,当机立断,没让那孽障坏了我傅家的名声。”还趁机留下傅氏嫁妆里不少的好东西!这更值得赞赏,当然这话就不需要直接说出来,心知肚明就成了。
文氏谦逊一笑,完全看不出面对傅氏时的嚣张霸道,“祖母您过奖了,孙媳多亏了祖母您教导,要不然孙媳也不可能反应地这么快。”
傅老夫人对文氏愈发满意了,同时对江氏是愈发嫌弃。
“以后府里就没有那个孽障了!谁要是敢再和那孽障有所牵扯,老身不管那人是谁,直接将她赶出去,她这辈子都别想再回来!”傅老夫人说这话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氏,话里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江氏浑身一激灵,要说她刚才还有什么想法,但是到了现在是真的一点都没有了。
慈宁宫
太后正翻看着乔子诺妻妾还有儿女的资料,她特别看的就是魏氏的资料。
“乔方正年轻时眼光不怎么好,到老了,眼光也一样不好。看看他挑的儿媳妇是什么东西,还有那孙媳妇也一样不是个东西。乔方正这眼光,哀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太后对魏氏和傅氏两人,显然是十分不屑,这份不屑赤裸裸地表现在她的脸上,是半点遮掩都没有。
朱嬷嬷适时给太后奉上一杯果子露,笑着道,“世上有谁的眼光能比得上太后您呢。”
“你个老货是愈发的会奉承了。哀家的眼光也不好啊,看看如今的徐皇后,不就知道了。”
朱嬷嬷脸色一僵,好歹在太后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朱嬷嬷还是很机灵的,立马开口圆场,“这怎么能怪太后您呢。您当初选中皇后是看在皇后父亲的份儿上,又不是看皇后这个人。”
太后叹了口气,旋即摇摇头,语气里难掩复杂,“是啊,当年选中徐皇后,看中的是徐皇后的父亲,谁知道徐家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徐家都是什么玩意儿!自从徐皇后的父亲死后,徐家真是一日落败过一日了。打秋风都打到宫里了,哀家是不管事,但还没到眼瞎耳聋的地步,只是懒得管徐家那摊事。
还有徐皇后更是蠢,天天只知道哭诉皇上宠曹贵妃,对她这个皇后是半点都不在意,也不给她这个皇后脸。哀家不是为皇帝说话,皇帝对徐皇后真是可以了。就徐皇后那蠢货,她一个人能管理好宫务吗?哀家敢说徐皇后管不好!皇上将宫务平分给几个宫妃,就是为了徐皇后好,少做事,这样才会少出错,不出错,她的皇后之位才能保住。可惜啊,皇帝的一片心,皇后是一点都不知道。成天只知道抱怨皇上偏心,她命苦。
皇帝是宠曹贵妃,但没乱了分寸,该给皇后的都给了,一点都没少,要不然皇后哪来的钱接济徐家。可惜这些皇后是一点都看不到。
蠢啊!皇后是真的蠢。徐家人也蠢,家里出了个皇后,就是家里人不争气,借着皇后的名义贪赃枉法自然是不成,但是借着皇后的名义揽点钱,只要不出格,皇帝会说什么吗?不会!皇帝也早就受够徐家人上宫里打秋风了,不是缺那点钱,而是丢人!可惜徐家连怎么借着皇后贪钱都不会,只会一个劲儿地跟皇后要。
要是早知道皇后和徐家人这么蠢,哀家是绝对不会让皇帝娶皇后,宁可换一个。可惜啊,千金难买早知道。算了算了,不提了。每次提到皇后和徐家人,哀家就生气。气得连吃饭的胃口没有了。今儿个午膳别准备了,就弄点雪蛤粥,备几样清淡的小菜就成了。”
朱嬷嬷只能说道,“徐家不敢借着皇后的名义揽财,好歹这说明他们本分不是。要是徐家人真借着皇后的名义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到时候事情闹出来,不是给皇家抹黑嘛!”
太后笑了笑,“难得你为徐家人的蠢,找到这么好的说词啊。这么想想,徐家人蠢还算是一个优点了。起码不闹事。”
“太后,午膳光用粥怎么行,您前段日子不是夸御膳房做的一道桂花糕极为软如可口,甜而不腻,要不再加个几碟糕点,您午膳只用粥,皇上也会担心的。”
太后点点头,“也好,你看着安排吧。你跟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你是最了解哀家的口味了。”
“只要能让太后吃的高兴,这就是老奴最大的福气了。”
太后将手里的资料放到一旁,老眼有些迷惘,“翠兰(朱嬷嬷)啊,这些资料在呈给哀家前,你也是看过的吧。”
朱嬷嬷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即回答,“老奴看过。”
“你跟哀家说实话,你觉得魏氏配得上乔子诺吗?别说什么虚头巴脑的,也别说什么场面话,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直接说!”
朱嬷嬷想得那些官话是不能说了,只能说自己心里最真诚的想法了,“太后既然问了,那老奴就实话实说了。魏氏配不上乔大人。”
“哪里配不上,为什么配不上。”
“太后,这还用说吗?魏氏在还没生下乔伊蕙前,虽说不算是一个合格的主母,但所作所为还算是正常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但是等到乔伊蕙出生后,魏氏的脑袋不知被水泡过了还是被驴给踢了,她的所作所为只能用不正常来形容,魔怔似的去宠乔伊蕙。
为了一个乔伊蕙,魏氏弄得夫妻离心;为了一个乔伊蕙,魏氏跟其他三个儿女也形容陌路;为了一个乔伊蕙,魏氏自己把自己折腾得也有些疯魔不正常了。
魏氏都疯魔不正常了,而乔大人正处于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他的脑子很清醒,在官场上也是大有前途。疯魔不正常的魏氏如何能配得上乔大人呢?”
“嗯,说得不错。一个疯魔不正常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乔子诺。一个女人能作到夫君不喜,作到子女怨恨,这真的是本事了。翠兰啊,你说寿阳和魏氏比起来怎么样?”
朱嬷嬷心里一跳,但是嘴巴比脑子快,“太后真是说笑了,魏氏有什么资格和长公主相提并论呢!拿魏氏和寿阳长公主比,这简直是对长公主的侮辱!”
“撇开身份说。哀家要听实话。”
朱嬷嬷低着头,眼珠子飞快转动。
“说啊。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哀家不会怪你。”太后催促道。
朱嬷嬷抬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那老奴就大胆说实话了。就算撇开身份,长公主也比魏氏强多了。老奴说句僭越的话,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点点头,轻点了下朱嬷嬷的额头,“你个老货就是谨慎!哀家只是跟闲聊几句罢了,这里就只有你我主仆二人,你还这样小心翼翼的。行了,哀家就给你一个恩典。今儿个无论你说什么,哀家都不会治你的罪。说吧。”
“老奴多谢太后恩典。那老奴就大胆直言了。老奴也是看着长公主长大的,长公主是什么性子,老奴也略知一二。长公主从小是被先帝和您宠着长大的,性子的确是有些娇蛮,但是绝不恶毒。长公主是有些小性子,为人处世也喜欢以自我为中心,说白了就是随心所欲。但是这也算不得什么错。哪个被宠在心里的姑娘不是这样呢?”
太后对此不置可否,“继续说。”
“长公主虽说是有些小性子,稍微自私了一点。但是老奴敢说一句,长公主的心还是正的,在大是大非上,长公主还是很拎得清的。这是老奴眼中的长公主。再说那魏氏,她就是那种脑子完全拎不清,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女儿,把丈夫和其他子女都得罪完了,自己的境地都如此尴尬了,她还一心护着那不知所谓的女儿。
太后您方才问长公主比起魏氏如何,这话就不能这么问。哪怕是撇去身份,太后您将长公主和魏氏这样脑子不清楚的人放在一起比较,这就错了,这就是对长公主的羞辱!”
太后睨了眼朱嬷嬷,眼底隐隐有笑意,“你个老货胆子挺大,竟然敢说哀家错了。”
朱嬷嬷当即就要跪下请罪,“老奴知错,是老奴乱了——”
“别跪了。当年你在雪地里跪了一个多时辰,这双腿就落了毛病,一弯就痛。这些年哀家免了你向别人行礼,这会儿你请什么罪。”朱嬷嬷蹲到一半的身子就停在那儿,她一时间也不知是继续跪还是起身。
“起来啊,难道还要哀家亲自扶你不成?”
朱嬷嬷连忙站起身,“老奴不敢。”
“你说得很对,也说得很好。把魏氏和寿阳放在一起比,那就是对寿阳的侮辱!魏氏哪哪儿都比不上哀家的寿阳,但是有一点,魏氏比寿阳好太多太多了。”
朱嬷嬷没开口,她知道这会儿太后也不需要她开口,只需她静静听着就成。
“魏氏命好啊!魏氏嫁了个好男人啊!她生了四个儿女,除了那个叫乔伊蕙的脑子不正常,魏氏其他三个儿女很好。夫好,子女好,一个女人求什么呢?不就是求这些。魏氏不知足啊,她有了别人羡慕的一切,她却还一直在那里作。
哀家的寿阳呢?身份高贵,哪哪儿都好。可她的丈夫呢?死了!她的儿女呢?她没了生育能力,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翠兰你说,在这一点上,魏氏是不是比寿阳强太多了。魏氏的福气真好啊,但是这福气让哀家生气!让哀家心里不舒服!翠兰你懂哀家的意思吗?”
朱嬷嬷一脸尴尬,这会儿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附和太后的话。
“不公平!老天真不公平!魏氏如果好好惜福,哀家心里还不会多难受。可魏氏不惜福啊,她就成天在那儿作,老天爷还对她那么好!哀家看不惯啊!翠兰你说哀家该怎么办啊?”
朱嬷嬷心里一激灵,震惊地看向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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