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轩送走秦子明后,开始指挥下人打包行装,他还是早点出发吧,玉京不好玩,他在玉京那帮大臣也放不开手脚斗,算了,把战场留给他们吧。
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秦子轩在家收拾东西时,皇宫内仙居殿一片忙乱,老太后因为思虑过重病倒了,这次的病情来的太凶猛,太医院的太医集体束手无策。
秦子轩及家人也被请进了皇宫,看着病床上的老太后,秦子轩的眉头皱的很紧,上次来看老太后时她的精神还挺好,怎么会突然病倒呢?
诚太妃坐在旁边盯着老太后的脸庞抹泪,与相公最亲的人又走了一位,诚太妃真心不舍,多希望可以留住与相公有关的人事物,可是她发现到头来该走的还是会走,什么也留不住。
皇上皇后,后宫的贵妃才人来了一片,全都在外面等着,大家都明白老太后这次怕是撑不过了,年纪在那儿摆着呢,秦子轩的心一阵阵的疼,想做点什么,却发现什么也做不了。
抬头看看灰暗的天空,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似的难受,李涵把大海送回来的药丸递给太医,寻问能不能帮助老太后渡过难关,太医摇头。
不过李涵还是坚持让太医把药喂进去,尽人事听天命吧,吕皇后抬头看着太医手里的药丸,暗骂李涵是个混蛋,这么好的药丸买都买不到,居然浪费在一个老太婆身上。
药喂下后,老太后的脸色好了一点,也仅仅是一点,太医提醒皇上,可以做好做准备了,老太后要回光返照啦。
秦子轩听到后气的一脚踢飞太医,会不会讲话啊,什么叫回光返照,老太后才刚刚病倒,怎么可能那么严重。
太医被倒倒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说的是实话,但是实话往往不中听。秦子轩还要继续抽打太医,被李涵拦住。
“相公,你冷静一点,皇奶奶醒来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要坚强啊。”李涵低声劝说,她已经了解过老太后的病情,如果好好养还能活几年,但是身在皇家怎么可能养的好。
皇上这样,皇后那样,太子还不能立事,最重要的是先皇死的实在太惨了,老太后能活到现在已经很坚强,李涵都佩服老太后。
当年她的父母仙世时,李涵差点就没撑过来,还是江云集这帮人围着李涵,不停的给他找目标,不停的开解,这才走出来。
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李涵反而更能理解老太后的心情,如果可以李涵真的不想给老太后添堵,他们诚王府尽可能的退让,奈何有的人不知足啊。
皇上坐在那儿,看着秦子轩发狂,突然心里一阵阵不安,老太后不在了,谁来管这个疯小子,这小子抽风的时候还有谁能压制住她?
诚太妃可以吗?那可是她的儿子,有哪个母亲不愿意自己的儿孙成为人上人,皇上明白诚太妃不可能帮着自己,可是自己该怎么办啊。
一个失去分寸的皇上,在老太后最后时刻想的还是自己,如果他肯为老太后着想,就不会向老太后诉那么多的苦,让老太后日日为皇家操心。
随着一声轻响,老太后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神一片虚焦,好一会眼神才清楚的看到人与物,她的眼神在房间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秦子轩身上。
秦子轩上前跪倒,死死盯着老太后,眼睛红的吓人,他真的没有想到老太后的身体已经遭到这种程度,如果知道肯定不会叫着远行,他得留在玉京陪着老太后啊。
“轩儿,起来。”老太后拍拍秦子轩的手,声音很轻,努力挤出慈祥的笑容,这动作看的秦子轩心疼,眼泪止一住的往下流。
皇上突然从椅子上跳起,冲到床前,想用力挤开秦子轩,被李涵一把扯住脖子,如果不是老太后情况不妙,李涵真想把皇上提出去揍一顿狠的。
“赫儿。”老太后转头看向皇上,眼底有失望闪过,老太后不知道大秦能不能统一天下,但是老太后知道秦子赫住不稳天下。
这点看人的本事老太后自问还是有的,她虽然不插手政务,但是这些年她看了很多,也学了很多,知道皇上应该怎么做,应该是什么性格。
只怪秦子赫这些年伪装的太好,好到他们都没有往深处想,这才一错再错,早知道当年就应该不立太子,应该等到孙子们长大再选一个能干的,唉,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啊。
皇上伸手抓住老太后的手,叫了一声皇奶奶,歪头眼神落在秦子轩身上,秦子轩感觉到皇上的目光,转头看向皇上,不知道这混蛋此时摆出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李涵捏着拳头,真想一拳打死这个混蛋,这是故意不让老太后瞑目呢!
唉!老太后叹了一声,自己的孙儿她岂有不懂,皇上这是不放心轩儿啊,可是还要轩儿怎么做?兵权不要,政权不要,一年到头在外面奔波,这样还不放心,那怎么做才能放心?
老太后只感觉一口老血往上涌,硬是咬着牙紧紧闭上嘴巴,生生把这口血咽了回去,好一会才缓过来。
“轩儿,以后奶奶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奶奶知道你喜欢四下走走,那便去看,这天下大着呢,等你回来记得到奶奶坟头给奶奶讲讲,奶奶这辈子去的最远的路就是就是送你皇爷去祖坟啊。”
“好,我一定会讲给奶奶听。”秦子轩强忍着眼泪应下老太后的叮嘱。
皇上在旁边又叫了一声皇奶奶,泪眼巴巴的望着老太后,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的心很乱,非常乱,好像失去了一根支住似的。
唉!老太后看着皇上的眼神,终是不忍心,又叮嘱秦子轩多帮帮这位皇兄,兄弟俩有什么不愉快的就好好的聊一聊,聊开就好了。
秦子轩听着,点头应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秦子轩现在只想让老太后闭上眼睛,这一辈子尽操心了,不能让老太后临死还挂着大秦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