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缺上了轿,秦子轩就后悔让老头进来了,丫的太能啰嗦了,从坐到轿子的那一刻,嘴巴就没停下,搞得秦子轩很想钻出轿子自己走着下山。
早在老头开口的第三句,李涵就主动跑出去望风了,一秒也不跟这个老学究坐在一块聊天,开口之乎,闭口者也,这是跟谁过不去呢。
秦子轩把自己的暖炉一一放进林缺的怀里,老爷子真能装,冻得嘴都青了,身子居然不哆嗦,这份忍功秦子轩望风不及,可惜林缺不要暖炉又推给秦子轩,对这个爱极恨极的重外孙的身体他很清楚,比自己还弱。
秦子轩拒收,把身体缩在熊皮披风里很暖和,让他自己一个人暖和,然后看着一个老头挨冻,他可做不到,林缺叹一声,只得抱在怀里暖着,身子好受许多。
然后嘴巴继续说教,秦子轩听得想睡,一路上饱受老爷子的催残,总算是回了城,把老爷子送进林府,秦子轩长出一口气,打定主意以后老爷子出现的地方还是躲着走吧。
李涵看着秦子轩受气的小媳妇模样,忍不住偷笑,回到府中,看到重新出现在眼前的财进宝,心里暖暖的,对李涵为自己做的事情领情了,决定天天在家里陪着狗玩不出府胡闹了。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下雪了,天气变得寒冷,秦子轩的身体受不住风寒,出去逛一圈,回来病二天,那一碗接一碗的苦药喝的秦子轩想吐,本能的拒绝再喝药,只好缩在屋内不出去。
白雪掩盖了很多黑暗丑陋的东西,但是掩盖不了血腥与杀戮,短短半个月,大秦王朝各地发生多起灭门惨案,上报朝廷后,皇上震怒,责令各地官员严查。
李涵似乎也更忙了,经常坐在书房看资料,书房嫣然变成了李涵办公的地方,好在这儿也建了地暖,不算冷,秦子轩偶尔也会过来陪她说会话,并不显得冷清。
相对秦子轩的舒服,有些人就不舒服了,顶着雪冒着雨,一路吃尽苦头,赶向玉京城,这天李涵坐在书房,把一份情报递给秦子轩看,原来两国才子团已经到了青龙城,距离玉京不足百里,明天就能到达玉京城。
秦子轩看完情报,撇着嘴道:“这帮人一路上吃尽苦头,只为来到大秦挑战第一才子,你说他们是不是脑子有病,想挑战啥时候来不行,再不济也要等到春暖花开再来吧,这一个个巴巴往玉京赶,不是脑子进水就是憋坏呢。”
“憋坏?他们一帮文人,手无扶戟之力,能憋什么坏?”李涵问道。
“切,那是你太不了解文人才子了,他们坏起来那才叫做大海无力,回头无岸,让你防不胜防。”秦子轩想一想文人祸国可比武将厉害多了。
李涵深吸一口气,深以为然,小相公是文人,他作出的评价肯定最真实可靠,立马招来白静,让她传令下去,调查两国使团的成员,同时也要盯紧了这帮人,看看他们能憋什么坏。
第二天一早,玉京城的消息就传开了,两国才子团已经在青龙城汇合,准备午时一起入城,大秦本着友好也派出了相应的接待团,因为对方是才子组团,没有王孙参加,所以接待团规格也得下降。
于是接待才子团的任务落在了赵方杰头上,李涵接到这个消息眉头挑了又挑,这是巧合吗?又是赵方杰,赵家最近是不是活动的太厉害了。
秦子轩再次把自己包得跟个大棕熊似的出门了,由李涵陪着坐在了醉仙楼的临窗包间内,面前摆着热气腾腾的狗肉汤,一边吃一边等着看两国才子团入城。
大街上已经出现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这帮人也不怕冻,抄手抱胸站在寒风中,跺着脚缩着脖子东张西望,看得秦子轩蛋疼,真是一群吃饱撑着没事干的家伙。
“相公,这次才子团的组成阵荣相当豪华,大齐大楚排名前十的才子均在其中,与此同时还有两国的大儒同行,不过经过探子调查,其中还混杂着两国皇子。”
李涵说道这儿又看了秦子轩一眼,正是秦子轩无意中的一句话,让她起了疑心派人细细调查,这才发现暗中的秘密,两国皇子暗中出行,其中定有见不得光的事。
“大齐不是被打跨了?他们还敢生事?”秦子轩问道。
“就算被大跨,给皇上添点堵的事情他们还是能做出来滴,而且皇上也不能因为一点小堵就发兵吧,有失大国风范。”李涵撇嘴,当初如果不是圣旨下,她现在已经把大齐祸祸一遍了。
“那倒也是。”秦子轩认可这种说法,如果是自己就算不能反抗,那也会想方设法给对方添堵,再不然来个刘后主装傻笑死司马懿,这才叫高招。
“他们来了。”李涵扔了一块骨头下去,差点砸在赵方杰的脑袋上,等到赵方杰抬头看时,就看到秦子轩挥着手里的狗肉笑得跟二傻子似的。
混蛋,又是他!赵方杰一口老血堵在咽喉,憋得像是便秘似的,在他身边还跟着大楚才子,那些人也抬头看,均认出这就是曾经的大秦第一才子,长得真好看啊。
“站在赵方杰身边的是大楚第一才子华天扬,据说此人才高八斗,三诗能赋诗。”李涵指站那位皮肤白净的才子说道。
秦子轩也看去,此人白是白,就是五官不好看,都说一白遮百丑,没想到白成这样还没把他的丑遮掉,这要是皮肤是黑色的,他还能出来见人吗?
秦子轩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很自然就把自己的疑问讲了出来,把一脸严肃的李大将军都逗乐了,这个担心真的有点多余,又不是对方老子,管他丑成什么样子呢。
秦子轩突然想到了苏小妹的名诗:天平地阔路三千,遥望双眉云汉间.去年一滴相思泪,至今未到耳腮边。
偏巧,华天扬早就知道秦子轩大名,文人相嫉,那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于是,斜眼歪嘴,拉长脸,对着楼上一拱手,那礼施的那叫一个豪放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