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掺和这些事情的杨琼也出声道:“娘,你们之前有好好了解那媒婆的情况吗?我之前……在老家出那档子事情的时候,就听我爹娘说过,有的人家要是看上了哪家姑娘,又不想娶回家当正妻,就会事先找了当地的媒人,给些好处,一旦有人家想去说亲,就让媒婆把那些人吓跑。
那婆子又是镇上的人,常家的事情她不可能不清楚,而且两家又没恩怨的话,那婆子干嘛要跟小叔子说那些话?”
被杨琼这么提醒一下,赵氏当即一激灵,好像想到什么事情似的,拼命直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刚刚就是气昏头了,竟然没往这上面想,一般这种媒婆嘴巴都跟抹了蜜似的,就算她再怎么看不起常家,也不至于表现得这么明显,只怕这里头真的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派人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顾水秀森冷的地说道。
她怎么说也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一点儿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常家如今这种处境,竟然还有人打他们家的主意,是个人听了都会愤怒。
“姐,你说怎么办?”顾二牛有些急了,虽然跟常家换了庚贴,定了亲,可他还是觉得有些心慌。
赵氏听了顾二牛的话,也看向顾水秀,这种事情已经超出她能控制的范围了。
顾水秀思量了片刻才道:“我们刚刚不是说了,接下来二牛要是得了空就去常家帮忙,同时二牛到镇上找一些小乞丐,给他们一些银钱,让他们帮着打听一下那媒婆的情况,看看是她跟常家有过节,还是真的像杨琼说的那样,有人惦记上常茹了。
有你在常家坐镇,再加上你们已经交换了庚贴,就算真的有什么猫腻,他们也掀不出什么风浪!”
顾二牛被顾水秀这么一劝,安心了不少,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镇上。
顾水秀等人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只有二十天的时间,他们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还好之前赵氏已经把顾二牛成亲要用的喜服喜被准备好了,至于新娘子的嫁衣什么的,那就是常家的事情了。
不用做这些喜服喜被,顾水秀也有更多的时间跟赵氏一起去镇上采买东西,顺便打听一下那媒婆的情况。
就在五天后,顾二牛满脸阴沉的从镇上回来,顾水秀等人才知道那媒婆跟常家是事情。
原来常家的大伯一家,就是吴氏等人,之前盘算着常茹嫁不出去,就把她说给镇上一个老鳏夫,那老鳏夫已经死了三个妻子了,听说有暴虐倾向,后面都没人敢嫁给他了。
老鳏夫虽然凶残,但家境不错,不仅有田有地,还有一间铺子。
常茹她大伯之前跟老鳏夫有些交集,知道他的情况,便动了心思,那老鳏夫在街上见了常茹一次,也起了心思,还特地给媒婆一些银钱,上上下下打点好了,就等着常茹她大伯的好消息。
结果没想到常茹她大伯被关进了牢房,那老鳏夫因此缩了一阵子,后面因为风平浪静,又开始蹦跶了,转而找到常茹她堂哥,还给了一些银子。
吴氏他们才隔三差五的过去闹,为的就是提这个事情,只不过吴氏他们才去闹了三次,就被顾水秀送去跟常家大伯作伴了,这老鳏夫是彻底吓怕了,便不再提这个事情了。
那媒婆在赵氏跟顾明德找上门的时候,因为有些看不起赵氏他们是山里的村民,也没想过还会有人敢跟常家说亲,便也没多问,这才出现定亲那天的不愉快。
只怕那媒婆也是知道常家大伯一家的情况,再加上老鳏夫也没再找她,便只是嘴上劝顾二牛几句,没有过多的阻挠,否则那天就不只是这样子而已。
“姐,常茹她那大伯真不是人!现在他们一家子在牢房里头没法蹦跶,但他们要是出来了,只怕常家没了常茹,常伯母他们根本就没办法抵抗。”顾二牛会烦恼这个事情,还是常茹跟他说的,现在好了,他也觉得有些烦闷,感觉那一家子就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
“你说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一劳永逸?”顾二牛试探着问道。
顾水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想要怎么一劳永逸?杀人还是放火?不是我说你,那一家子就是混不吝的,讲理肯定是讲不通的,当初常茹她爹还在的时候,怎么不见她大伯欺上门去?而且我听说常茹她爹性子和善,也不像是个强硬的主,你去问问她,当初她爹是怎么办到的。
还有,她好歹也有一个哥哥,她以后出嫁了,她哥自己可必须要立起来,总不能指望着自己妹妹撑一辈子吧!男子汉大丈夫,一时受挫,萎靡不振可以理解,但要是一辈子都这样,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去常茹家里的时候,找个时间跟他谈一谈,不就是腿瘸了,又不是断手断脚成了残废,哪里就这么严重了!至于他那前妻,走就走了,不能同甘苦的人趁早走了也省心,它要是振作起来,以后日子会好的。”
顾二牛被顾水秀说了一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无言以对,虽然顾水秀是毒舌了一点,但她说的没错,这常明怎么说也是常家的长子,还是为人父的人了,这个样子本来就不像话,当初常茹跟他说的时候,他心里就觉得不对味了,被顾水秀点醒了才想明白,看来真的要找个时间跟常明好好谈一谈了。
搞清楚了媒婆和常家之间的瓜葛后,顾家人也算是彻底安心了。
赵氏和顾水秀忙着替顾二牛准备成亲的东西,同时也要和顾明德商量建房子的事情。
她家如今这片宅基地是新买的,原先他们住的那座破院子现在还在,顾水秀打算就把原来的那座破院子拆了,扩充面积,这样子估计顾明德也会高兴。
毕竟那块宅基地可是顾水秀的祖父祖母留下来的,能在上面建青砖瓦房,对他来说应该也是不小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