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牛带着他们左拐右拐,转了好几个弯,终于到了一条幽深的巷子里。
顾水秀对这里的环境很是满意,不仅没什么地痞流氓,而且这条巷子的房子皆是青砖瓦房,虽然面积不是很大,但确实整洁干净,让人看着就觉得无比舒心。
可是这样美好的环境却被一声声难听的污言秽语给破坏了。
顾二牛听到动静,脸色骤变,当即加快步子说道:“坏了,是常茹她家又有人来闹事了。”
还在优哉游哉散步的顾水秀一怔,连忙跟着顾二牛的步伐,赵氏和顾明德早就听到动静了,两人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二话不说快速跟上顾二牛。
常家的小院子里,常茹她大伯娘正带着自己的儿子媳妇指着常茹母亲破口大骂,“高氏,我告诉你,今天你们要是不跟着我们去县衙把我们当家的捞出来,我今天就拆了你们家,有本事再把起义军叫过来啊,老娘跟你们没完!”
常茹的大伯娘吴氏狰狞地等着常茹一家子,就差没指着高氏的鼻子骂了。
吴氏的儿子阴狠地看着这个小院子,眼中闪过一抹贪婪,“娘,跟他们费什么话,既然他们不肯去县衙,咱们就买了这个院子个爹筹钱,再去县衙打点一下,到时候爹就能出来了。”
吴氏不懂这一些,不过这话是自己儿子说的,她当然不会有丝毫怀疑,当即就朝高氏厉声道:“把你家的房契教出来,要是你们不交,那我们只好自己搜了!”
“你们敢!”高氏气得面色铁青,那瞪大眼睛的样子仿佛从地狱出来的恶鬼。
吴氏心下一恘,转而又不以为意,更加恶毒地说道:“那就让你们看看我敢不敢!”
吴氏说完当即带头冲进常家的堂屋,在里面随意翻砸,有了吴氏开头,吴氏儿子当即朝房间方向冲过去,常茹下意识地就冲进去阻止她堂哥,却反被打了一顿,高氏恨得目眦欲裂,撕心裂肺地哭喊道:“茹儿!”
这时顾二牛一行人才赶了过来,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还有在里面抄家的吴氏母子,顾水秀的脸立马冷了下来,朝顾二牛大声说道:“二牛把那男的给绑了,爹娘你们去把那泼妇抓出来!”
高氏看到顾二牛的时候绝望的眼神立马迸出一抹希翼,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朝顾二牛哭诉道:“二牛,茹儿受伤了!”
顾二牛刚刚制服挣扎反抗的常茹堂哥,听了高氏的话后气得对她堂哥手打脚踢,每一拳都是下了死力气,没一会儿地上的人就开始求饶。
屋子里的吴氏被顾明德和赵氏绑了之后,气恨地叫嚣道:“你们是谁?也敢管我们家的闲事,活得不耐烦了吗?冯氏,你是吃屎的吗?没看到你婆婆和你相公都被抓了,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冯氏是吴氏的儿媳妇,刚刚吴氏和他相公闹事的时候她就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热闹,没想到这会儿竟然被吴氏点名,冯氏看着顾明德和顾二牛,眼中闪过一抹犹豫,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拼得过这么多人?
冯氏起了退意后就像拔步离去找救兵,结果刚走两步就看到守在大门口,满脸冰霜的顾水秀,吓得倒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闹完了?很有本事嘛!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炒别人家,我都不知道官府不能做的事情,你们这些平头百姓是怎么办到的?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嗯?”顾水秀慢条斯理地缓缓走进院子里。
那通身的气派立马镇住了吴氏几人,吴氏就是再没见识,也能看得出来这女人不一般,而且这女人张口闭口就是官府,明显有些倚仗,吴氏虽然生了退意,但看到高氏这一家子,再看到这青砖瓦房院子,又不甘心,色厉内荏的吼道:“你是什么人?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我有没有资格管常家的事情你说了可不算,我想咱们还是去镇长那边坐坐吧,想必镇长应该会告诉你,谁有资格管这件事情!就是不知道这入室抢劫应该怎么判呢?流放?啧啧啧,要真是这样可就好玩了!”
顾水秀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金簪子,这东西是她刚刚特地从头上拔下来的,为的就是防止这院子里的人逃跑,一旦有人动了偷跑的念头,她会直接用手里的簪子当武器,反正也刺不死人。
吴氏听了顾水秀的话后心里已经开始恐惧,再看到他儿子此时乖得跟只猫似的,就知道今天是彻底栽了,心下一转,吴氏旋即服软,开始装起可怜来,“我们也是没办法的,这高氏一家子陷害我们当家的,害他现在还被关在县衙里面,我们走投无路才会找上门,一切都是他们一家逼的。”
吴氏看向高氏的眼神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顾水秀一脸淡漠,居上临下地看着吴氏表演,等吴氏狡辩完才翻了翻白眼,把手上的簪子插到青丝墨发之间,慵懒地说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你跟我说没用,自己去找镇长好好辩解吧,不过我警告你,这常家有我们家护着,不管你跟常家是什么关系,以后你们一家子都不许踏进这个院子。”
顾水秀看吴氏一脸不服气,当即嗤笑了一声,抬头看了看阳光,柔声道:“原因咱们镇上来杂货铺的冯家你们知道吧!”
此话一出,吴氏跟她儿子皆是一愣,旋即看向瑟缩在角落里的冯氏,不明所以的把目光转到顾水秀身上。
看他们那样子,顾水秀就知道,这吴氏的儿媳妇只怕还跟冯家有关系,当即一脸兴味地走到冯氏面前,好笑地问道:“你跟冯家有关系?”
冯氏不明所以,猛吞了一口口水,道:“你说的那冯家事我大伯一家。”
顾水秀眉毛一跳,嗤笑道:“看来我们家跟冯家还真是理不清呢,去了那一家子,竟然又来了个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