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说了,是有胎记,那个叫江佳悦的孩子,确实在左肩上有一大片红色胎记。”
“所以小满别怕,咱们不就是来问这个答案的吗,现在你听到了,你该高兴,你该高兴的是不是?”
“这是,这是怎么了?难道……”
王大夫在医院工作很多年,那些年乱得很,对于医院里的事儿当然见过太多,一看面前小姑娘泪流满面,脑中顿时浮现出一个猜测。
周庭渊闻言点点头,想要替被这个消息刺激得浑身发软的小丫头说话。
可江意却突然伸手抓住他。
“小满?”
周庭渊急忙转头,看着刚才好像丢了魂一样,此刻却硬是让自己撑起来的小丫头,心里针扎一样疼了下。
“周庭渊,我自己说。”
江意很快自己站直了,用力抹了把眼泪。
不能哭,哭有什么用?
哭能让江建军那种畜生有报应吗?
哭能帮她找到亲生父母吗?
要是现在连一个早就有了猜测的消息都承受不住,她还说什么报仇,还找什么亲人,她有什么资格软弱!
她现在已经从王大夫口中证实了,当年钱玉兰在医院生下的那个孩子不是她,江建军在撒谎,江老太太也在撒谎!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是抓紧时间找到更多的证据。
她要知道江建军为什么撒谎?
他在瞒着什么,他做这些到底是在图什么?
不仅仅要让江建军在证据面前无可辩驳,还要让他为他做下的孽付出代价。
凭什么他还能过得那么安稳,以为他做过的事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吗?
而且,江意脑海中猛地闪过那枚邮票,还有她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的那些信。
那些信是江建军跟他的战友通的,江意此前找信只是想抓他的错处,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有问题,连邮票都是歪打正着拿到的。
可是这会儿江意脑海中却好像是突然有一根线,把她现在所拿到的所有东西都给串了起来。
当年医院里生的有胎记的孩子,她,那枚邮票的主人,还有江建军那些从不跟家里人说的战友。
对了,还有那个路战胜!
如果只是个关系好的战友,只是要求他帮忙给江佳音转学,那么江建军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要提她的名字,为什么要给路战胜留话说学习不好的人是她?
这些从前不去想,因为没想到会跟她的身世有问题。
可是现在,江意只觉得头脑从未有过的清醒,清醒到她竟然能够让自己一下子就冷静下来。
她太着急了,恨不得立刻手刃江建军。
可是不行,她要冷静。
深吸口气,用力压下翻涌的情绪,江意转头看着王大夫恳切道:
“王大夫,当年的事应该涉及到一个女孩,不,是两个女孩儿的身世,我还在查,如果有一天我查到了更多的东西,我想请王大夫帮我作证,行吗?”
王大夫听得脸立刻就沉了下来。
竟然真的跟她猜的一样?
那些年见多了骨肉分离,可她还是做不到冷漠以对,每每听到她都会觉得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