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天在纺织厂,江建军让她非常惊讶也终于彻底失望的一言一行,低头慢慢又咬了一口包子,江意才漫不经心道。
“谁知道,可能忙着表演吧。”
江意不愿意多说。
可这一句就够了,足够周庭渊这样聪明的人听懂。
半天,周庭渊才锐利眸子猛地一眯,声音冷得像冰道:“我看他们不只是狠,他们还太闲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
江意没懂他话里的深意,闻言点头。
对周庭渊这话江意深以为然,所以她准备月考成绩一下来,立刻就给钱玉兰找点儿事儿做,钱玉兰就是日子过得太顺了才会生出恶毒的心思。
既然如此,恶毒的人就该恶毒的人来对付才是。
江意觉得自己安排不错。
周庭渊却转头瞪了她一眼:“吃你的饭,不要说话!”
江意:“……”
咬着包子一脸懵。
仔细盯着周庭渊仿佛冒着寒气的俊脸一会儿,江意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摸到周庭渊的脉门了。
结合这几次来看,只要她一受伤,周庭渊就跟被点了炸药一样,怎么都哄不好,不管她说啥都要瞪她。
可能要不是看她现在满身伤已经够惨了,还会再揍她一顿?
想想周庭渊的身手,江意立刻老老实实缩回去,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牛奶,看着非常听话懂事。
周庭渊看她那样又心疼又生气。
可到底还是心疼占了百分之99.99,生怕她再呛着了,车开得慢了些稳了些。
车在县委大院后面一处安静的小院前停住。
江意正好吃完了早饭,连鸡蛋都吃了,一点儿没浪费。
见状连忙跟着下了车,满眼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江意道:“这是哪儿?你家?”
“我家不在这里。”周庭渊身形一顿,咬牙瞪着他道。
“喔。”
江意今天都被瞪得没脾气了。
老实地跟在身后,江意抬头看一看周庭渊高大挺拔的背影,叹口气,再看一眼,又叹口气。
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哄好周庭渊?
她也没怎么哄过人,有点儿为难啊。
周庭渊就听着身后一声接一声地叹气,也不知道江意在想什么,听着小丫头脚步好像都有些沉重了。
他哪里知道江意在烦恼怎么哄他?
进门直奔最里面的屋子,周庭渊直接把江意拎到一位头发花白却满面红润看不出来年纪到底多大的老大夫跟前。
老大夫看见江意的小脸儿吓一跳。
好在他眼神还行,仔细看了看才知道,虽然脸上涂得吓人,可是其实伤势不足以留疤毁容,反倒是手上的伤更重。
“行了,去把脸上的药洗了。”周庭渊仔细问过大夫,这才转头冷着脸道。
“不行!”江意立刻拒绝。
她早上特意往脸上又涂了很多药水,靠着这一脸伤,她能恶心得江建军吃不下饭,洗了不是浪费了吗?
周庭渊一听真气得想揍人了。
但是他怎么可能跟小丫头动手,这小丫头真是不气死他不罢休!
“你把脸洗了,重新擦周叔这里的药,我保证还能跟你现在脸一样吓人,而且药效更好,这个不会留疤。”周庭渊深吸口气,清冷磁性的声音尽量压着温和道。
“真的?”
江意被这声音弄的,竟然忍不住耳朵酥软了下。
只是还有些不相信,怀疑地看着周庭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