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无法抵抗的力量从湖水深处磅礴来袭,雅典娜赫然发现那一身超凡脱俗绝世强者的力量正从体内快速流逝,根本无法抵御那股深沉的吸摄之力。
虽然明知这一切都是虚幻,只是幻术构造出来的场景,但她还是感到无比恐慌。
身在局中所有的判断和意识都被那似真似幻的外在条件影响了,尤其雅典娜这种精通幻术的大能,对于真实和虚幻的定义是非常模糊的。
然而越惊慌,也就越无法保持清醒的判断力,雅典娜脑海里忽然涌起一个荒谬的判断力:难道我雅典娜纵横国外数百年,会在这里莫名其妙的败给一个未入天阶的年轻人手里?这怎么可能,他是那样的年轻,这样的家伙我能打十个……
愈发窒息的雅典娜在湖水中一直沉沦,连她自己都遗忘了时间,感觉下沉了好久好久,也窒息了好久好久,就好意识没有涣散就不会坠落湖底一样,因为窒息渐渐缺氧的大脑忆起了很多曾经黑色回忆。
她记得在她三十岁的时候,始终无法迈入强者行列的她亲手将老师扼杀,将老师血肉烹饪煮食。
雅典娜还记得她老师那张满是错愕的脸孔,眼神里流露着同喜和不敢置信的目光,她笑着回应:亲爱的老师,感谢你教导我的一切,但为了我的强者之路更加平坦,只能牺牲您了……
没有丝毫防范的老师死在了雅典娜手里,一身精血成了饭桌上的佳肴,绝世强者的血肉大大激发雅典娜和天地元素的共鸣,从而修为一日千里,终于在三十年前迈入天阶行列。
可是雅典娜却在老师的遗物当中看到了遗书,遗书上说老师深知雅典娜争强好胜,所以准备远赴极北之地获取汇聚天地灵气的奇石,为了唯一的弟子决定一闯北海仙宫,那一天是他准备不辞而别的那天,可雅典娜却亲手弑师了。
雅典娜很想疯狂大吼:够了,这些令人不齿的记忆别再让我忆起……却被无形的力量封住了口鼻,她连张嘴都成了奢侈。
内疚,羞愧,自责……各种负面情绪就像浪涛一样狠狠砸在胸口,一浪比一浪重,一浪比一浪凶猛,仿佛化作了一柄柄尖锐的刀锋,在不断地撕裂着她的灵魂,雅典娜感觉双眼被泪水打湿了,很难分清是眼泪还是自责的泪水。
感受到生命气息渐渐消失,宛如湖水中隐藏着恶魔正在欣赏她扭曲的丑态,然后凶残的抽取着所剩不多的生命力。
高台上的那群外国修行者情不自禁的恐慌起来,他们看到雅典娜面容狰狞,似乎正饱受着痛苦的煎熬,那张足以让年轻的小女生自惭形秽的精致五官夸张的扭曲到了一起,痉挛着身体,眼角两侧分明的湿痕更让他们惊悚。
因为在他们的记忆中,雅典娜从没有悲伤情绪流露,她脸上始终挂着恶魔般的笑容,从来不会伤感,更不会落泪。
外国修行者的首领大着胆子推了推雅典娜,从小声呼唤到大力摇晃,可雅典娜就是没有反应。
慌乱间,那名外国修行者发现不争的事实,这位在国外享誉盛名的传奇人物,生命即将走到终点。
正在缠斗陈轻候的一群修行者,譬如叶老头,葛清风,秋樊昕,小白等人百忙之中也从未疏忽高台上的争斗,看到叶枫大战上风不禁暗暗诧异,尤其秋樊昕暗暗嘀咕:叶枫这家伙竟然稳站上风,这也太夸张了吧,对手可是绝世强者中的一员,怎会轻易落败?!
和陈轻候的战斗视觉上就是一场宏大盛宴,一群人从东打到西,从南打到北,三铜雕遵守叶枫的吩咐,玩儿命死缠陈轻候,挡下所有强悍攻势,不管陈轻候如何提升气势,如何愤怒咆哮,三铜雕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顽强。
胳膊断了自动修复,脑袋飞了就跑过去重新接上,现在的陈轻候和当时的张伯阳一样,对于三铜雕这种怎么也打不死的怪物头疼到了极点。
葛清风,叶老头,秋樊昕,小白,还有三人组他们对于陈轻候来说不值一提,他一开始一度以为轻而易举就能大占上风,可因为三铜雕属于不死系,也浑不知疼痛为何物,这些人就能开始阴险的偷袭了。
陈轻候且战且走,想要仰仗地势先把三铜雕击溃,然后再去收拾那群阴险的家伙们,可论地势熟悉程度,三铜雕远在他之上,不管陈轻候走到哪里,他们手里的斩斧总是攻向他的要害部位。
三铜雕宛如三座冰冷的大山,势要压住陈轻候暴涨的凶焰,他们的打法偏向于同归于尽,因为自身全然不知伤痛,玉石俱焚的攻势更让陈轻候头大如斗。
葛清风沉声喝道:“陈轻候撑不了多久,大家一鼓作气把他杀了!”
众人气势高昂,能够亲手斩杀陈轻候,尽管只是其中一员,哪怕他们只是充当边缘角色,在未来的生命当中,今日这一战也注定众生自豪了。
天阶强者就是陆地神仙,能亲手摘下神祇的头颅,那将是何等荣耀!
葛清风和叶老头的长矛封死陈轻候所有退路。
小白和瘦高男人如毒蛇般专攻对方咽喉。
秋樊昕的软鞭恍如陨落流星,翻滚之间划出道道光彩夺目的轨迹,有板有眼,在鞭影中仿佛可以看到日落月升,繁星满天的瑰丽画面。
葛清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秋樊昕,这小姑娘和他孙女年纪差不多,修为却已不在自己之下,修炼的功法也偏向于古老的儒门流派,心中忍不住赞叹小姑娘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似乎能压她一头的只有那个混账小子了。
叶枫今日表现惊才绝艳,仰仗的无非是混元逆天诀,可这门功法叶老头练过,葛清风也练过,就连被围的跟孙子似的陈轻候也涉及过叶枫篡改过的功法,却没人可以像叶枫那样得到加成。
他们的实力和外界别无二致,让人费解的同时又不禁羡慕这外挂开的足够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