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天魔凄厉大叫，黑发乱如草舞动，他直挺挺的站了起来，眉心裂开，不断溢血。
本源几乎被打碎，神念毁了一半。
“我败了……但是我不甘！”
他在低沉的嘶吼，浓密的黑发披散，遮住了半张脸，如一轮黑日一样的眼睛看起来很空洞，他宛如一尊蛰伏的魔主。
“我才刚刚苏醒，这注定了是属于我的时代，我要弥补前世的遗憾……决不能败在你这具傀儡的手中……”
天魔疯狂地大叫着，难以接受现实。
“不甘也难改结果。”
张小凡逼近，通体缭绕混沌之气，像是战神踏下凡界，那种气势非常迫人。
“想不到，我还是败在了证道的路上，前世被至尊斩杀，尚且可以青史留名，如今被一具傀儡所败，还有什么希望呢……”
“我并非是败给了你，而是败给了证道的契机，若不是为了同境界一战，我足以将你斩杀！”
天魔凄然大笑。
“身为初代天魔，却被你所击败，你是不是感觉我太弱了，名不符实。”
天魔话语低沉，充满了失落，道：“我想证道，与你决战，岂会以境界压你，曾经我也是差点证道的存在，有自己的尊严！”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的表情不由得一呆。
难道说，这个初代天魔是压制了境界，与自己进行对决？
此前，他一直以为对方是因为刚刚苏醒，不复巅峰战力，所以才会被自己击败。
原来初代天魔将这一战看成了证道路上的关键一步，未动用跨越境界的力量。
他虽残忍冷酷，却也有这种坚持与执着。
对于初代天魔来说，一生的痛就在于临近证道，却被对手斩杀，反而坐实着那名对手以此证道无敌，成就至尊果位。
在遥远的混乱时代，初代天魔是毫无置疑的王者，地位等同于现在的天外天三巨头。
他纵横一生，从无败绩。
唯一的失败，就是在最关键的一战。
那一战之后，他本可以苟活下来。
但是他舍弃一切，遗忘所有亲人与朋友，在这一世复生，只为证道。
“证道心中唯一的希望与目标，而今它却……不在了。”
天魔低语，泪水滚落，带着一丝凄怆。
证道路，无情路，修行者需要放下太多。
而他这种自混乱时代转世至今的人，肯定有着更多的故事。
“证道无望，死是我唯一的归宿！”
天魔的话语冷漠，带着一种决绝，黑发全部垂落，挡住了整张脸，道：“不过，我却要拉上你一起走，因为你的存在对于其他天骄而言，是一种最大的不公，盗取九窍石胎，以准至尊的境界留下印记，夺取各种体质的本源，太无耻了！”
随着声音响起，他缓缓地站起身来。
“哼，刚才你败了，有什么资格说我。”
张小凡轻哼一声。
“身为初代天魔，我要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天魔之力。”
天魔收起凄怆，一扫颓势，整个人的精气神陡升，像是换了一个人。
“锵锵……”
在这一刻，天魔的身上射出一条又一条天魔锁链，那是一条条秩序，那是一道道神则！
这是真正的天魔之力，在这一刻他如浴火重生了一般，所有秩序神链都连在他的身上，神秘而妖异。
哗啦啦……
秩序神链响动，连成一片，天魔体内战气滚滚沸腾，绽放出亿万道魔光。
他的气息，随之节节暴涨，根本没有尽头。
渐渐地，张小凡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压力。
就在此时，一道漠然的声音响起：“你若是恢复全盛巅峰，或许还能让我忌惮三分，刚刚转世的你，也敢破坏我的计划。”
声音响起的一刹，一抹亮光在虚空中一闪而过。
天魔节节暴涨的气势，被骤然打断。
整个身躯，化作光点，随风而散。
这一击是如此的恐怖，却没有一丝的余力泄出。
甚至连站在跟前的张小凡，都感觉不到那一击的力量波动。
……
红日西坠，晚霞如血。
一尊身影立在半空，遥望着远方。
他被晚霞映照，浑身都泛起阵阵神辉，看起来神威凛凛，如帝临尘！
“是谁在大战？叶秋？还是那个最近出现的混沌战体？”
这尊身影自言自语着，眸光似乎要穿透虚空。
“罢了，管他是谁，能活到最后，终究还要相遇。”
说话间，他浑身包括发丝都在发晶莹的光。
尤其是站在夕阳中，体魄被镶嵌上了一道金边，让他的轮廓更加的高大雄伟了，有一股气吞山河之势。
此时，天边掠过一道流光。
嗖！
流光飞至近前，停了下来。
光团之中，走出一名年轻男子。
“天帝，查清楚来，在那个方向发生了一场大战，战斗的双方一个是最近崛起的混沌战体，另一个是天魔体。”
听到这句话，遥望远方的身影微微点了点头。
“原来是他。”
声音中，带着几分失望。
“天帝，那混沌战体据说修炼了一门可怕的魔功，可以吸收各种至强体质的本源，他前几天才刚刚击杀了元始，天魔体应该是趁他吸收先天道胎本源的时机，发动了突袭。”
说到这里，那名年轻的男子停顿了一下。
他似乎有些犹豫，但片刻之后，还是声音如常地说：“混沌战体的来历有些神秘，身份成疑……”
听完了这一番话，天帝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用去管他，我的对手只有一个，也唯有叶秋够资格成为我的大敌。”
接着，他看向那名年轻男子，淡淡地说：“把所有人都叫回来，不必去围堵混沌战体，他还不值得我如此郑重的对待。”
说话间，他自顾自地微微一笑。
笑容中，透着几分轻蔑。
“夺人本源，借此提升修为，完善己身，哼……旁门左道而已。”
对于最近威名赫赫的混沌战体，他似乎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说完，他浑身每一个毛孔都都在喷薄瑞光，笼罩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在原野上行走，脚步声响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富有韵律，如天鼓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