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冲锋,保持队列,不要掉队!”
长烟已然升起,夕阳的余晖下,罗马军团骑兵队长马克西姆斯带领着三千军团骑兵,浩浩荡荡,从营地外奔杀而至。罗马军团骑兵排成一字型长线,勇猛的冲锋,战马踏着夏季干旱的土地,卷起漫天尘土。伴随着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仿佛,在营地外正在冲锋的这支队伍有千千万万的军团铁骑。马蹄下的大地似乎都在微微颤抖起来。
来不及反应的弗瑞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第一批弓骑兵被凶狠嗜血的日耳曼骑兵冲散,斩杀。他们就像一群来自北方地狱的野兽,挥舞着长矛与利剑,一剑一个,毫不手下留情,仿佛杀戮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事实也的确如此,当这些日耳曼骑兵冲入帕提亚的弓骑海中,就像恶狼冲入绵羊堆里,帕提亚骑兵拔出弯刀搏斗,却被凶猛的日耳曼人一剑划开了肚皮,或者直接斩断了脑袋,血花飞舞。
“快,跟着我,阻止这群野兽!”
情急之下,弗瑞拉带着军中最精锐的铁甲骑兵,罗马人称之为烤面包骑兵,因为它浑身上下用厚厚的铁甲包裹着,就像在密闭的空间里烤面包一样,罗马人无法想象,在沙漠的高温下,这些骑兵是如何坚持下去的。但是帕提亚重骑兵便是有这种的素质,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的气候和作战条件。总之,浑身包裹着铁甲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阻碍,反倒是他们身份的象征,要知道,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为铁甲重骑兵的。
此刻,弗瑞拉带着这些军中精锐,以坚毅果敢的姿态,冲向了正在屠杀弓骑的罗马军团骑兵,也就是日耳曼骑兵。
双方在平原上发生激战,日耳曼骑手们熟练的驾驭着战马,撤回战场,拔出他们插在地上的长矛,没有找到长矛的,便勇敢的挥舞着战斧和长剑,迎面冲向了帕提亚铁罐头。
这是一场强强对决,犹如两道强烈的风暴撞击冲杀在一起,漫天尘土中,帕提亚骑兵一枪戳穿了日耳曼骑兵的胸膛,而日耳曼骑兵的利斧也劈开了帕提亚铁罐头的盔甲。银光闪闪中,两队人马交错而过,血花汨汨而出,惨叫四起。
马克西姆斯侧身而过,却差点被敌人的骑枪戳穿脑袋,好在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在敌人战马冲来的一瞬间俯下身子,躲过长枪突刺的同时,将利剑送进了敌人的大腿。那名骑兵顿时顿时痛苦的坠下马背,血流了一地,被劈开的大腿血肉模糊,伤口见骨。这就是骑兵冲锋的战争,任何兵器在战马冲锋的惯性下都会威力大增。
战斗激烈进行着,犹如帕提亚的铁甲重骑兵属于冲击型骑兵,他们第一波冲锋的威力无人能敌,但是陷入肉搏后,并没有优势可言。因为他们的对手是日耳曼骑兵……
不少帕提亚铁甲骑兵抽出随身携带的钉头锤挥击日耳曼骑兵,却被日耳曼骑兵熟练的躲闪开来,而后,蛮族骑士将利剑和斧头一次次的送进了敌人的盔甲中,直到铁甲裂开了
缝隙,血水从破碎的盔甲中源源不断的渗出。
这时候,阿庇斯在工事内,下达了步兵总攻的命令。
帕提亚的骑兵已经被打乱,箭雨的威力减小了不少,此刻,被压抑已久的罗马大军犹如喷发的火山,汹涌澎湃的冲出营地,吓得一些近距离的帕提亚骑手顿时调头就跑。
阿庇斯亲自带队,冲锋在前,即便人到中年,体力也丝毫不减,一个标枪投掷,瞬间击穿了一名帕提亚步兵的脑袋,血水和恶心的液体流淌了出来。
整齐的罗马军队齐头并进,敌人的箭矢飞来,被一一挡下。这边,帕提亚军队总指挥弗瑞拉已经忙于与马克西姆斯的日耳曼骑兵苦斗,来不及指挥其他弓骑手和步兵。
包围战变成了屠杀战。即便帕提亚军队的人数依旧占有优势。
但是他们步兵的战斗力实在堪忧。
在看到罗马军团犹如铜墙铁壁一般排山倒海的扑来时,许多帕提亚民兵士气崩溃了,他们逃亡着,丢下武器,或者直接跪倒投降。当然,投降者全部成为了士兵们的战利品,因为,那就是他们在战场上获得的奴隶。
“弗瑞拉!我们的部队被冲垮了,罗马军团的统帅亲自带兵出击了,这些罗马骑兵也是一个幌子!我们上当了!”
当部将布尔达跑到骑兵指挥官弗瑞拉的面前汇报这一情况时,可怜的骑兵队长显然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苏莱纳将军临走时将守卫希律比河的重任交给自己,目的就是不让罗马军团渡河,这样,孤军深入的帕提亚大军才能专心攻城,而一旦后方被突破,苏莱纳的大部队就会面临腹背受敌的窘境,一旦安东尼临阵反戈,和阿庇斯一起夹击帕提亚军队,那么此次出征,将会把数万帕提亚人葬送在这里。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当不远处传来了罗马军团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时,弗瑞拉知道,自己真的彻底失败了,阿庇斯带着他的重步兵军团,轻而易举的就冲破了自己的防线。弓骑手们已经惊慌失措,也没有人敢正面冲击这支士气高昂的罗马重装部队。射杀也只是零星进行。
“我们应该撤退,与苏莱纳将军汇合!”
布尔达曼斯再次提醒到。
但是战败的帕提亚骑兵队长弗瑞拉显然没有心思屈辱的后退。
“不!我要与阿庇斯血战到底,你带着剩下的人逃跑吧。”
没有多余的煽情的话,弗瑞拉愤恨的对自己的部下交待到。如此轻易的守河之战,竟然战败了,作为苏莱纳将军信任的骑兵长官,他感到无地自容,同时怒火交加。被人愚弄的苦恼与愤怒聚集起来,即便粉身碎骨,他也要杀死阿庇斯这个老狐狸。
尘土滚滚中,弗瑞拉挥舞着带血的铁剑,冲向了阿庇斯所在的步兵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