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晨光中,阿庇斯站上了罗马城外的一座山丘上,眺望着这座伟大而俊丽的城市,那是西方世界里最庞大的超级城市,被称为永恒之城,此时,能够与他媲美的恐怕只有东方的长安城。只是,阿庇斯知道,自己有生之年,怕是不可能抵达同时代的汉朝长安的,就连那个战争狂人亚历山大大帝,都只到了印度,便再也进行不下去。
“阿庇斯,接下来我们怎么做?真的进攻罗马?”
克莱恩凑上来,打断了阿庇斯的思绪。在他眼前,依旧是庞大的罗马城,与汉朝的长安毫无相关。
“消息散布出去了吗?”
阿庇斯转头问到。
“是的,昨天夜里便将这个消息传播出去了,估计再过几天,屋大维便能得到消息。”
克莱恩诚实的回到。这原本就是阿庇斯交代的事情。
“那就继续等待吧,包围这座城市,不进攻,等着屋大维回援。”
“阿庇斯,你不会是真的想要包围罗马吧?我们的补给不够的。”
“就像我们之前说好的,围困罗马只是假象,一旦屋大维开始动身回城,我们便准备撤离,在路上阻击他们。至于眼下围困罗马的事……这样,不必用传统的方式围城,罗马城太过庞大,靠土木工程的方式将整座城市围起来这并不现实,你让士兵们分批把守通往城市的各条道路即可。来往商队和路人,全部俘虏,物资收缴。”
望着庞大而绵延起伏的巨型城市罗马,阿庇斯若有所思的回答着。
七丘之城,一眼望不到尽头,只能依稀看到卡匹托尔山上的朱庇特神殿,在阳光下反射着点点光斑。阿庇斯知道,这一次,自己赌上了全部的家当,如果胜利,罗马,将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如果失败,屋大维便可以长驱直入,占领高卢。自己也将失去一切。
…………
“阿庇斯的主力军团出现在了罗马?不,这不可能!他疯了吗?没有补给,没有支援,没有任何盟友,孤军进入意大利腹地,还扬言要攻下罗马城?”
佩鲁贾,十三军团驻地。当屋大维在大帐内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就像胃病发作了一般,屋大维苍白的脸色如此痛苦,他走到巨大的沙盘地形图面前,用手指指着现在自己所在的地位,再挪动到罗马城的位置,心里不禁一阵绞痛。阿庇斯再次出乎他的意料,从背后偷袭,这一次,阿庇斯连补给都无法顺畅,在意大利没有任何盟友,便抵达了意大利的心脏地带罗马。前面,是被自己控制的广大区域,阿庇斯无法将粮草和物资运抵前线,只能靠海运,千里迢迢从撒丁岛或者高卢运送粮草物资,这样的事情只有疯子才做得出来。但是,惊愕之余,对眼下的处境,屋大维的确有些为难了。
“我想知道,他的自信源自于哪里?我临走前,为了防范这种情况出现,已经将罗马城内安置了两个军团,一个老兵军团和一个新兵军团,城市的城墙被
加固过,就算阿庇斯强攻罗马,也未必会有胜算。更何况,这是一个十分冒险的行为。正常人的做法,都是从北意大利逐步推进。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等手下的将领建议,屋大维便站在沙盘面前自言自语着。
“或许他是想诱逼我们回去解罗马之围,然后在路上袭击我们?”
屋大维手下的骑兵长官,年轻的弗莱玮努斯带着冷静的头脑分析到。这位接替阿格里帕掌管军团骑兵的罗马年轻人深得屋大维的喜爱和赏识,只是眼下,屋大维对他,仍没有对阿格里帕那般的信任。
“有这个可能,但是据说阿庇斯每天都在鼓动军团,士兵们士气高涨,更有人表示,他们既然来了,便不打算回去。而且,阿庇斯此次带来了整整十个军团,如果强行攻城,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马西纳斯很快插话补充到。
“虚虚实实,谁能告诉我,真相到底是什么。哪怕只是凭借你们的经验推断。”
听到属下意见不合,屋大维有些心烦意乱。这让他更加怀念起自己往日的同伴阿格里帕。
“屋大维,我在想,不管真相是什么,罗马是共和国的首都,是所有人的精神家园,阿庇斯围困罗马,而我们却不回去救援的话,罗马的人民会怎么想?我担心民众会因此认为我们抛弃了他们。还有,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确了,阿庇斯的主力部队既然出现在了罗马,出现在了奥斯蒂亚,那么,证明这段时间与我们对峙的高卢军团,并不是阿庇斯的主力部队,或许只是一些临时拼凑起来的散兵队伍罢了。那么,我们便不必再担心这支驻扎在亚雷梯恩的高卢军团南下,威胁到卡斯托尼。”
屋大维烦闷的来回走动一会儿,马西纳斯便自告奋勇的提出了自己的理论。当然,这样的理论在此情此景面前,也是十分合理的。
“不,凯撒,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做,恰好中了阿庇斯的圈套。”
马西纳斯话音刚落,弗莱玮努斯便极力反驳。
“为什么,理由?”
“阿庇斯这次为什么不正面入侵意大利,而是绕远路,甚至可以说是走险路,从海上进军罗马,我的猜测是,阿庇斯知道自己的弱点,他的资金不够,后勤保障也不足,与我们长期对峙,他必将先败下阵来。所以,他宁愿走海路,冒着全军被风暴和大浪吞没的危险,登陆奥斯蒂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的推断是,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逼着我们回撤,与他正面决战,这样,他便能达到他速战速决的目的。否则,以我们在卡斯托尼的布防,阿庇斯想要占领这一地区,至少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而且,双方的消耗都将是巨大的。”
骑兵长官弗莱玮努斯表达了自己了观点。不得不说,两个人的说法都有其合理性。而且,似乎也都能“自圆其说”。最终的决策自然落在了年轻的继承人屋大维的手中。只是,一边是民众的期待,一边是阿庇斯迷雾般战术,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屋大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