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遇袭(1 / 1)

“吼,吼,吼……”

阵阵如野兽般的咆哮从密林里传出,随即,四五百个浑身涂满靛蓝染料的部族战士勇猛的冲杀了出来。

箭矢穿过树林,发出嗖嗖嗖的响声。

乌云密布的天空下方,正在遭受袭击的罗马小队瞬间在百夫长的临时指挥下列起了盾墙。不到十几秒时间,第一波野蛮人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

就像一群疯狂的野兽般,不列颠突袭者的斧头和长矛狂乱的砸下,一百二十名罗马士兵没有反应时间,也没有反击空间,无奈举着盾牌,半蹲着抵挡着这群野蛮人的突袭。

百夫长拉海尔握着大盾半蹲着,在挡在野蛮人两记重斧之后,一个突刺,将短剑送进了敌人小腹。就像屠宰野兽般,血水和肠子顿时从那名不列颠战士的伤口哗啦啦的流了出来,随后,伴随着惨叫,受伤的不列颠突袭者痛苦的倒下,但是不等他起来,百夫长已经上前一步,将盾牌砸向他的脖颈……

随后又急速缩回队列里,下一记斧头的猛击袭来之时,拉海尔的盾牌再次稳稳的握在手中。石斧和战盾猛烈的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名军团士兵无法忍受这种燥热不安的打击,拾起标枪准备投掷,却被凯尔特弓箭手一箭射穿了喉咙,喋血当场。

受袭击的,是阿庇斯第十军团的征粮队,只有一百三十几人,而进攻的人,是来自黑森林的斯克提部族,他们不愿意臣服于外来异族的征服者,也不愿意接受所谓部落大酋长的领导,决定自己反抗罗马人。

结果是,小规模的战斗不断爆发,族长却带着大部分的族人往森林深处逃窜。

但是,逃亡途中需要口粮,抢劫这些罗马军团的军粮,成为了他们获取补给简单而最直接的手段。

围攻持续一段时间后,领头的部族首领发现无法攻克罗马人的人墙壁垒,便命令所有人退出战场。而后,四辆简陋的凯尔特战车,从两个侧翼,对罗马军团的人墙,展开了突袭。

“稳住!检验你们勇气与信心的时刻到了!”

随即,百人队的指挥官大喊了起来。不列颠战车,对于罗马士兵来说其实并不罕见,十多年前,凯撒第一次登陆这座岛屿的时候,便和这里的蛮族作战过,他们同样用这种简陋的战车作为突刺力量,袭击罗马军团。而现在,这些看似恐怖却极其原始的战争工具,便要再次派上用场了。

百人队瞬间收紧了阵型,士兵与士兵之间几乎不再有空隙。第一排和第二排的士兵将重标枪作为长矛,伸出盾墙之外,不到一会儿的时间,一个临时的“刺猬阵”便赫然成型。

而此次同时,里圈的军团轻步兵已经做好了投矛的准备。

战车呼啸着滚滚而来,车轴处的尖刀翻滚着呲呲作响,战车上站着部落最优秀的弓箭手,在接近罗马人“刺猬阵”的时刻,拉弓

射来了精准的箭矢。

下一刻,百夫长下达了投掷标枪的指令。

随即,数十发重标枪挥洒而出。就像一片乌云瞬间倾泻而下,四根罗马重标枪瞬间插在了战车上凯尔特弓箭手的身躯上。然而,受惊的战马分开逃窜,整辆凯尔特战车瞬间四分五裂,人仰马翻。

但是,同时,另外三辆凯尔特战车却冲进了百人队的人墙里。

阵阵恐怖的响声顿时传开,战马撞开人墙堆起的防线后也一头栽进了人堆里,发出阵阵凄惨的嘶鸣。破碎的木杆腾空飞溅,一旁的军团步兵满脸是血,他的同伴则被压在沉重的战车车框上,几乎气绝。血花顿时洒满了这个原本固若金汤的百人队防线。

被撞飞的凯尔特弓箭手还未死去的,便淹没在罗马士兵中间,很快便被乱剑刺死……

但是很快,愤怒的不列颠蛮族战士便趁着征粮队防线的松散,再次扑杀而来。

百夫长的口哨紧急吹响了起来,所有人紧张的调动位置,那些受伤严重的士兵被抬了下来,年轻力壮的新兵很快顶上,和老兵们站在了一起。被战车冲垮的阵型就像内部治愈般快速微调着,在蛮族步兵冲上来的前一刻,征粮队的战地防线再次巩固了起来。前排的重步兵将大盾推出,半蹲着斜举着盾牌,做出御敌的动作,而后排的新兵则将盾牌盖过前排老兵的头顶,防止敌人的投矛和斧头从空中砸下,击伤阵地里的同伴。

尽管只有三层,但是却已是极其严固。

下一秒,野蛮人咆哮着再次扑了过来,大斧和长剑重重的披在军团方盾上,发出如砍柴般的击打声,却和此前的结果一样,斯提克人即便人数众多,还是不能撼动这人数稀少的罗马重步兵防线。

在人群聚集挤压的地方,军团步兵则使用那锋利的罗马短剑,挥刺着盾墙外围的不列颠士兵。

血花溅在征粮队士兵的脸上,外围,是不断散落的凯尔特人的残肢和断臂,战斗的残酷性再次让这些刚加入军团的新兵们感到了恐怖。而老兵们则对这样的画面习以为常,挥动铁剑刺进敌人的身躯,对他们来说,就像挥动棍棒击打自家院落里的奴隶一般,轻车熟路,一点不会为飙射的鲜血和血淋淋的肢体和器官感到恐怖。

零星的战斗很快结束,部族上百号人看到自己已经死伤了三分之一的人,而防线里的罗马士兵却只躺下了几个,他们知道,再围攻下去,意义不大,甚至会被这些罗马士兵反扑和追杀。

在蛮族队长的一声大吼之下,这些零散的蛮族斧兵,开始撤退。

而顾不得倒下的同伴。

灰色的天空下,百夫长走到一名奄奄一息的蛮族步兵面前,将剑尖抵住了这名凯尔特战士的喉咙,而后面无表情的推动剑柄,锋利的剑尖刺开了皮肉和血管,一阵恶心的宰割声传来,浓浓的血液从这名凯尔特士兵的喉管汨汨而出,淌红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