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的食物储备不够了,再没有面粉运抵的话,士兵们都不知道要如何过冬。”
面对阴郁凄凉的罗马军团军营,营造官神情严肃的对军团长马克西姆汇报到。自从雷必达的主力军团在日耳曼森林被全歼,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获得来自高卢部落的粮草供给了,显然,日耳曼人围歼罗马军团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高卢北部,现在,驻守在高卢西部的这支罗马军团虽然还未遭到日耳曼人的围剿,但是也得不到本应从高卢运来的粮草。
望着满眼凄凉的军团营地,马克西姆的情绪低落到了冰点,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日耳曼人什么时候会进攻这里,而雷必达生死未卜,虽然外界传言指挥官已死,但是并没有人真正见过雷必达被野蛮人杀死,因为没有人从那片森林里逃出来,连马匹和猎狗也没有……在没有得到明确命令和消息的情况下,作为罗马军团的一员,是不能擅自撤离岗哨的。这就是马克西姆左右为难的地方。
“我们手里还有多少资金?实在不行向高卢人购买过冬的粮草吧。这些该死的蛮子。”
马克西姆忧郁的说到。
“但是,从士兵们反应的情况来看,这些高卢人不是不给我们食物,而是畏惧日耳曼人,他们担心支援我们食物会遭致日耳曼人的屠杀。所以,事实上,他们两不愿得罪,只是装出一副自己也没有食物的样子。士兵们试过用自己的钱财购置补给,但是这些高卢人全部装出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
营造官无奈的回绝着马克西姆的建议。
“那我们就只能祷告,请求诸神的怜悯了。”
军团长马克西姆怅然若失到。
几天后,财政官宣布军团将减少每日的口粮供应,这也就等于明摆着告诉士兵,军营中粮食不足,而堆满营地的战利品很容易便让士兵们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为了减少食物损耗,马克西姆已经命令将军团中所有奴隶卖给高卢人。换取一些现在看来毫无意义的罗马货币。
好在不久后,军团中的炊事兵发现了一种新式的充饥食物,那就是遍布在整个营地的一种低矮植被的树根,罗马士兵将它们挖出后捣碎成粉末状,再将牛奶倒入其中,混合在一起,粘稠状的时候放在火上烘烤,之后便形成犹如面包形状般的新式食物。
由于这种食物大部分食材为树根,牛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加上营地里,营地周围遍布这种低矮植被,使得大规模利用这种食物成为了可能。
拥有这种新式粮食之后,军团的士气又开始重新高涨起来,士兵们甚至专门雕刻出了谷神塞莱斯的石雕,设上祭坛,献上这些树根食物作为对神明的感谢,在他们看来,是罗马众神与军团同在,才会在这样的时刻拯救他们。
而在马克西姆心里,他还在等待着另一个奇
迹,另一个希望,那就是位于南方的意大利,骑兵传来的消息,阿庇斯已经在首都罗马组建起了一支庞大的新军,并且,在冬季结束的时候,将奔赴北方,解决这里的日耳曼叛乱。当然,对于这样的消息,没有太多人感到兴奋,庞大的日耳曼大叛乱,没有安东尼或者屋大维亲征,许多罗马士兵对前路感到了绝望,希望渺茫。
……
恢复抽十罚一律,进行真实的格斗训练,寒冬体能急训,魔鬼般的生存考验,就在北方高卢人和残余的罗马军团士兵感到希望全无的时候,在帝国的首都罗马,阿庇斯却在夜以继日的训练着这支有史以来经历最高强度训练的罗马新军。当日耳曼人嘲讽这些矮小的罗马新兵们,这支名不见经传的罗马新军,将彻底粉碎敌人的盾牌和人海。
为了训练方阵的团结统一,阿庇斯甚至要求一人犯错,整个百人队的人都要替犯错的士兵受罚。而百夫长,必须挑起管理百人队的重任,亲自执行鞭刑或者棍刑。
犯错的新兵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扒去衣服,受最严厉的鞭刑,同时,他的同伴也要忍受相同的鞭数。在强烈的自责感下,许多新兵为了不让战友替自己受刑,更加严肃而认真的对待每次集训。
“要知道,你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人类,他们是野兽!是野蛮人!日耳曼人的力量完全在你们之上,他们数量众多,嗜血无比,你们只有团结,才能战胜当面之敌!你兄弟的盾牌有可能为你挡下蛮族的致命一击,同时,你的短剑将借着你同伴盾牌的掩护,刺向野蛮人的心脏。这便是罗马军团,也是你们所要训练的。”
这是阿庇斯给新加入的军团士兵做的最简短的演讲,但是同时也道出了这场集训的关键和重要性。
体能急训是另一个严酷的项目,原本罗马军团的体能训练是各自急行军,只要最后团队抵达终点即可,而阿庇斯的急训要求十人队的士兵必须用绳子缠绕同伴的腰间,体能训练时一起跑步,一起休息。中途哪个士兵受不了停下了,直接影响此次体能试炼的通关。因为十个人会因为一个人跑不动而影响成绩。
团结一致,成为了军团的口号。
三个月的集训,不断有士兵倒下,退出。原本六万名新兵入编,三个月后,只剩下一半不到的人能留下。
但是,训练出来的,便是阿比斯想要的罗马军团,至少这支由新兵组成的军团在日耳曼人狂暴的刀斧之下,不会那般轻易的丢盔卸甲,落荒而逃。而接下来,更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战事会在春天才爆发时,阿比斯却带着这支从未经历战争的部队偷偷的从罗马出发,一路向北,在封锁消息的前提下,沿着海岸线登陆马赛,甚至没有经过大城市,便沿着高卢小路快速向北挺进,在经过马赛郊外时,河边玩耍孩童望着绵延不断的罗马大军驶过,惊讶得呆滞的站在原地,他的目光里,是一望无际的红色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