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过去,将他们赶下山头!”
阿庇斯站在方阵中央,指挥着第十军团最坚挺的两个大队朝叛军的侧翼推进。雷必达的骑兵已经绕过战场侧翼,对法尔纳西斯的游牧骑兵发起突袭,此刻那些高卢骑兵正在和黑海的游民骑兵混战得不可开交,这给了阿庇斯发起总攻的机会,长时间的搏斗,厮杀使得两军体力上的差距渐渐拉开,马略改革后的罗马军团步兵不仅能征善战,而且体能也是一流,长期的跋涉训练效果在战场上得到了体现,那些蛮族步兵已经气喘吁吁,而第十军团的老兵们却还是精力充沛。
在听到总攻的号角时,所有人一起在指挥官的带领下,朝对面的叛军推进。
他们将盾牌紧紧抵在胸前,不断前进,不断顶撞前方的部落士兵。呐喊声此起彼伏,音浪一浪接着一浪,在整齐而有力的咆哮下,盾墙像一面密不透风的钢铁长城,颇有节奏的撞击着前方已经孱弱不堪的部落叛军。
盾击,刺杀,这些在平时被训练得几乎机械化的动作,此刻成为了对面东方叛军们的噩梦。
倒下的叛军步兵越来越多,杀红眼的罗马士兵握紧短剑,血水沿着剑尖不断滴落,面目全非的叛军尸体被踩在脚下,地面上布满了残肢断臂,还有裸露的内脏。
被杀崩的叛军完全不顾指挥官的命令,四下逃窜,法尔纳西斯站在侧翼的高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多年筹建的联军在一日间被屠杀,而那些仿造罗马军团组建的正规军甚至都没有机会派上用场,当他们看到前方自己部队的大溃败后,再也不顾所谓的荣耀,情面,全部没命的往后跑。整个侧翼高地在凯撒第十军团的冲击下让了出来,成为了罗马军团的制高点。而现在,第十军团只需要一个俯冲,就能瓦解中路惶恐不安的大量东方步兵。
“现在,沿着这座山坡杀下去,为了罗马!为了荣耀!”
阿庇斯浑身是血的站在百人队的士兵面前,大喊着剑指谷地,那里,如蚁群般的东方步兵正在和第九军团苦战。厮杀声响彻整片战场。
而听到山坡上响起那洪亮的罗马军号,山下的东方民兵团再无心恋战,在罗马军团还没发动进攻的时候,大量的部落士兵便开始转头溃逃,他们握着武器的双手在发抖,喘着粗气,逃亡着。
第九军团从缓坡之上冲下,重标枪不断投射着那些正在逃亡的叛军,锋利的重型标枪射穿了部落贵族武士的脊背,而后像飞镖钉住猎物一般,被射中的叛军背面朝天,标枪笔直的将他钉在了地上。罗马士兵冲上来的时候再给已经奄奄一息的叛军士兵补上一剑,残酷的画面将恐慌情绪扩散到极点。就像一群嗜血的野兽在追赶着惊恐的人们。
而恐慌一旦蔓延,便无法制止,它只会像奔腾的洪水,力量越来越强大,再坚定的战士在看到满眼溃逃的同伴们,也会惊恐的收起武器跟着溃逃。这便是游戏里的连锁白旗吧,阿庇斯感叹着,站在高地上,触目所及,密密麻麻的叛军人群毫无阵型的溃逃,就像一场动物大迁徙……而他们身后的罗马士兵人数上实际上比他们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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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到黄昏的时候,整片山谷,就像法尔纳西斯叛军的集体坟墓,死去的叛军密密麻麻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堆满了整座低洼的谷地和缓坡,浓浓的血腥味引来了空中盘旋的腐食鸟,秃鹫,还有一些饥肠辘辘的狼狗。
……
“这一天属于我们,阿庇斯,我们取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我们平定了这场叛乱。”
夜里的庆功晚宴如此奢华,雷必达将白天取得的战利品全部堆在营地中央的篝火前,当着全体士兵的面,便开始分配战利品。最高档,最值钱的家伙全部留了下来,准备回到亚历山大献给凯撒,中档的战利品和奴隶则分给了战争中有功劳的将士,低劣的战利品则分给了最低阶的军团士兵,最后那些实在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则全部扔到了火里焚烧,美其名为祭神……此举引来了士兵们的狂欢,他们征战在外已经又是两个年头,为的就是这些。
“但是法尔纳西斯还没抓到,这就不能算完全的胜利。”
阿庇斯想起了清理战场的时候,并没有收到任何有关法尔纳西斯尸体的情报,按照推测,这个叛军领袖应该是在屠杀到来前提前离场了,带着他的精锐骑兵,早早离开了战场。
“这并不值得担心,阿庇斯,我将派人去各个部族招降,法尔纳西斯战败了,这些人现在正在恐惧罗马对他们的惩戒,而我们只需要派出军队,去每个部族的土地上耀虎扬威一般,要他们交出人质和武器,并且臣服于罗马的统治便可,只要他们臣服于我们,屠杀将不会在他们的土地上上演,这些部落,城邦都是极其弱小的,他们没有选择,如果他们想活命的话,至于法尔纳西斯,他逃到哪里,都没有人敢接待他,因为他是罗马的敌人。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们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在自己温暖舒适的暖床上,等待着那些部落将法尔纳西斯的人头交到我们手上便可以了。这只是时间问题。”
雷必达信心满满的回答到。
“雷必达,你有没有想过,内战结束后,你要做什么?”
军营的晚宴上,流光满溢,阿庇斯转过头继续问起了自己的同僚。雷必达的脸上充满喜悦,他很高兴和阿庇斯分享这个话题。因为几个月后,或者几周后,特尔提拉便将成为阿庇斯的合法妻子,到时候,回到罗马的时候,他们将是最坚实的盟友,无论是政治上,还是利益上。
“利用战争中获得的资金,钱财,扩建我的别墅?或者去放高利贷?或者,竞选来年的执政官?噢,这个必须凯撒同意。阿庇斯,我们将有共同的机会去竞选这些职位,你曾经当过保民官,你知道,现在在罗马从政,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所谓神圣职责,一切只是金钱说的算。你我可以联手,拿下这些职位,而后,我们便有了敛财的途径和通道。”
雷必达完全信任的和阿庇斯讲起了自己今后的计划,就像一个贪官污吏在勾结同党一般,但是这在这个时代的罗马并不算什么稀奇,因为几乎每个人都是这样做的,而平民们根本没有发言权,他们只是偶尔坐享贵族争斗留下的贿赂福利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