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沫沫有些郁闷地吃完面以后，自己乖乖把碗筷收拾好，赵如霜抬头见她吃完了，正要起身帮她拿出去，温沫沫小小声地跟她说不用，她自己拿出去就好。

声音很小，生怕吵到另一边的镜凌。

温沫沫把碗筷拿出去以后，进来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书桌那边的镜凌，见他冷着脸在写东西，抿了抿嘴唇，怂哒哒地，也不敢过去找他说话更不敢往他那边坐了，便还是往赵如霜那边走过去。

但她的脚步刚迈过去没一会，就听到镜凌那边传来了他颇有些冰冷严厉的声音，“回来。”

温沫沫愣了一愣，有点没太反应过来，下意识往镜凌那边看了一眼，确定镜凌是在跟她说话，她嗫嚅着想要问他什么，但在他冷漠的眼神胁迫下，又什么都不敢问。

她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心里有点惴惴不安的，不知道自己又怎么镜凌了。

温沫沫走到了他桌子跟前，小手有些紧张地攥了攥袖口，抿了一下嘴唇，看着镜凌，犹犹豫豫地开口喊他，声音软绵绵地：“哥哥……”

镜凌“嗯”了一声，眼神示意她坐下。

温沫沫便听话地坐了下来，但还是很拘谨，扳直着小身板，两只小手很乖巧地交叠在腿上。

镜凌看了她一会，嘴角轻轻抿了下，用手里的笔指了指她的背包，“书院里的太傅有布置什么任务吗？”

温沫沫愣愣点头，“抄写……书文。”

镜凌：“那你写吧。”

温沫沫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忍不住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跟镜凌确认：“是在哥哥这里写吗？”

她还是怕打扰到哥哥。

但镜凌的眼神却变得有些不悦了，挺冷地“嗯”了一声说：“就在这里写。”

“哦。”

镜凌都发话了，温沫沫自然不敢不听。

她很小心地把她的书本笔墨翻出来，打开了她的本子，拿起笔，微微低头，开始写字。

镜凌是不可能专心得下来的。

他只是漫不经心地写一会，又抬眸淡淡地看一会温沫沫。

夜黑了，桌上的灯盏泛着浅黄的光，映在温沫沫微微低垂的脸颊上，平添了几分柔软，光雾像是朦朦胧胧地打落在她卷翘的睫毛上，小脸映着橘黄的灯光，带着点婴儿肥，看起来软软奶奶的，很想捏。

而温沫沫浑然不自知似的，还是很认真地写她的字，她那么听话乖巧，他叫她写字她就写字了，从始至终都不打小差。

镜凌看了好一会，更是不知自己那双深冷的紫眸一点点被橘黄的光雾映得有些融化开来。

他尚且不知自己的神色变化，但坐在另一边的赵如霜却是时不时就看到镜凌写一会东西就抬头看好一会温沫沫，那目光温温淡淡的，和平时镜凌看人的冷漠神色一点也不一样。

赵如霜看着看着，忽然就明白过来温沫沫是镜凌的什么人了。

赵如霜慢慢地低下了头，忽然就没有心思弄药了。

她想了想，那毕竟可以算得上她放在心里头很久很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