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都是在想，这是不对的，不可以这样子。

他要推开他才行，可是轩九没敢推开，他本能地，不知所措。

而宁城远全程都睁着幽深炽热的眼眸盯着身下的人，他看到轩九微微垂着眉眼看着别处，根本就不敢看他，眼角不知是被风刮的还是别的什么，被染得一片浅浅淡淡的粉红模样，泛着红潮，更加让宁城远攥动了两下喉结，又没忍住自己心里的龌龊念头，重重地咬了咬，终于松开了嘴，却要伏下头来，贴着轩九的耳垂呼吸，低低缓缓地开口：“小九，你心里有我的，是不是？”

轩九仿佛是才从梦里惊醒过来，推开了他，从雪地上坐起来，抹了抹嘴唇，望着别处，目光是没有焦距的，张了张口，声音轻渺飘零：“没有……”

宁城远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笑了笑，从襟口里取出一对红绳链，“小九，这是……我买来送给你的，我帮你戴上好不好？”

轩九皱着眉看了看他说：“宁城远，我有听到那个摊主说的话……”

“戴在脚上的，别人又看不到，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知道这是夫妻戴的对不对？”宁城远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跟轩九说的，但轩九看着他的笑容，却觉得苦涩万分。

宁城远知道他心里的害怕和不安，才会跟他说这样的话……

也正因此，轩九一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他总觉得他说点什么不可以的话，宁城远的心里怕是得难受死了……

但宁城远似乎就是吃准了他会心软，趁着他恍惚中，便抓起他的右腿，动作温柔地卷起他的摆边，轩九怔了一下要挣脱，但被宁城远很霸道地握住了他的脚踝，“你别动。”

轩九红着脸瞪着他。

宁城远却视若不见似的，低着头，解开了红绳的结头，给轩九的脚踝戴上了红绳链，一如他想象的一样，轩九的脚踝很白很干净，衬着红绳白玉，便更白更秀美了。

宁城远握着他的脚踝，微微用了一下力，似乎有点激动，但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那一种感觉，宁城远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抬起眸看着轩九说：“好看。

那圆玉坠子在脚踝那里晃了晃，有些冰凉凉的，轩九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脚踝上的玉坠，明明是冷的触感，他却觉得心口子仿佛被什么捂着，热乎乎的，他又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宁城远，欲言又止，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宁城远有些得寸进尺地说：“你也帮我戴好不好？”

轩九一动没动地看着他。

宁城远也知道这没可能，他也只是口头上过过瘾而已，但只要一想到他和轩九戴一样的脚踝链，宁城远便觉得心里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在涌动着。

轩九是看着他戴上脚踝链的，他脸上莫名就有些热热的，仿佛是无形之中和宁城远完成了某种形式……

轩九忍不住站了起来，起来的时候，感觉到脚踝上的小玉坠在晃动，又好像连带着他自己的心也跟着晃啊晃，轩九转头四望了一下，有些茫茫然地说：“狐狸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