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梦莎咬了咬牙关,紧紧地盯着妈妈的眼睛问:“慕总的那块手表,是不是你拿走了?”
汗,这下子,金大花真的有点慌乱了。
因为,手表确实是她背着女儿偷偷拿走了。
她不自在地避开了女儿犀利的视线,讪讪地笑了一下道:“梦莎,你听妈说,手表是这么回事,我也不是要拿走。只是暂时,借着戴了一下……”
金梦莎听着妈妈这似是而非毫无道理的解释,火气真是不打一处来。
她也没心思再听妈妈多啰嗦下去,霍然提高了声调说:“手表呢?现在在哪儿?这几天你借戴也该戴好了吧,快拿出来给我,我要还给慕总了!”
“梦莎,你别生气啊……”金大花越发心虚,支支吾吾地说:“那个,其实,手表现在……不在我这里,我大概还得过一阵子,才能给你……”
晕,金梦莎急火攻心,一口老血都快要喷出来。
她确实气得够呛,火冒三丈地瞪住妈妈问:“妈,你到底把手表弄哪儿去了?你该不会是,偷偷拿着手表去卖了吧?!”
女儿真正发了脾气,金大花的心里,还是有点发怵的。
她耷拉着脑袋,底气不足地辩解:“也不算卖,我就是拿去抵押给别人了,先救急换些钱用……”
抵押?救急?
嗬,她这个极品妈妈,果然样样与众不同。
金梦莎完全忍无可忍,连珠带炮地质问金大花:“妈,你脑子没出毛病吧?你有什么事要救急?还得抵押东西换钱了?好吧,就算是要抵押,那你也该拿咱们自己家的东西去抵吧!你拿慕总的手表干什么?明知道手表是慕总暂时放在我这儿的,我马上就要还给他,你是不是就想让我在慕总面前抬不起头?”
“哎呀,梦莎,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金大花理亏却心不虚,强词夺理地说:“再说,慕总对你那么好,手表晚几天还给他,也没关系的。妈算准了,他肯定不会跟你计较。”
“怎么没关系?他计不计较是他的事,我能不能及时把手表还给他,代表着我的人品!”金梦莎又急又气,脸颊涨得通红,清澈的双眸,也泛起了愤怒的红丝:“妈!手表在哪儿?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拿回来!还有,你究竟是因为什么要抵押手表,通通都告诉我!别再遮遮掩掩耍滑头了!”
金大花知道不好瞒过去了,老老实实地对女儿坦白了一切:“就是前天,我跟你何阿姨去市里的麻将馆里玩。我想打扮得气派点,就把手表戴上了。可是我那天,手气实在是太背了,一直输一直输。我总共只带了五百块钱,输完了,还欠人家老板两千多。你何阿姨也是老输,没多的钱借给我。我们俩都欠老板钱,差点连人都回不来。后来,何阿姨把她的金镯子押那儿了,我就押上了小慕的手表。老板是个识货的人,说那手表虽然不是新的,但也能值个一两万。何阿姨听了,老羡慕我了……”
一两万?
呵呵,此时此刻,金梦莎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她也没有劲再和妈妈吵下去,不禁冷然苦笑着说:“妈,我要真说出来手表的价格,会把你吓得连觉都睡不着。”
啊?金大花吃了一惊,立马双目放光地追问:“梦莎,那个手表到底值多少钱啊?你就说出来吓吓妈呗。”
“没什么好说的!”金梦莎咬咬牙关,不容置喙地发话:“反正,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麻将馆,把手表拿回来!你欠人家两千多是不是?我这里有,慕总打在我卡上的房租,一分还没有动。”
“好,明天我们赶早班车去。”金大花乖乖地答应,又小心翼翼地说:“梦莎,估计要还的钱,不止两千多了,麻将馆借钱,都要收利息的。我今天问了你何阿姨,她已经把金镯子赎回来了,多给了六百的利息。”
“不管多少利息,我们给!只要赶紧把手表拿回来!”金梦莎心烦意乱地说:“不然,我真是没脸见人家慕总了。”
金大花尴尬笑了一下,带着几丝讨好的语气说:“梦莎,我看慕总对你关心得很,他真的不会跟你计较这些的。”
“妈,你别说了!就算他不计较,我自己还想要点脸!”金梦莎狠狠地瞪了妈妈一眼,没好气地问:“手表我锁在抽屉里,你是怎么拿到的?”
“我的傻女儿,就这么点小事,怎么可能难到你妈妈我?”金大花近乎沾沾自喜地告诉女儿:“你本来就粗枝大叶的,钥匙整天就装在你背着的那个小包包里,我稍微动动脑筋,就把抽屉打开了。放回钥匙时,你压根还没有发现呢!”
“妈!你在家跟我玩这些心机,有什么意思?有本事,你出去把赌场那些骗你钱的人诳一场啊!”金梦莎实在是无语至极,跺了跺脚就往门外走:“算了,不说了!我下去跟慕总解释下,本来说好要还他手表的!现在这事弄的,我都不知道跟人家怎么说!”
金大花急忙追上去说:“哎,梦莎,你可千万别说是我打麻将把手表抵押了啊。就随便找个别的理由说说,反正咱们明天,就会把手表拿回来了。”
“你也知道不好意思了?赌博抵押手表时,怎么没想到这一天?”金梦莎恨铁不成钢地怼了妈妈两句,大步流星地下了楼。
一楼慕风的房间,房门依然大张旗鼓地敞开着。
显然,他还没有睡觉。
金梦莎在进门之前,故意重重地咳了两声,已示自己来了。
然而,当她踏进房间之后,却并没有看到慕风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