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悠说完,没有再看夏欢那阴晴不定气急败坏的脸色,转身大步地离开。
是的,她已经尽了自己的心了,跟夏欢也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如果夏欢还是执迷不悟,非要死乞白赖地介入到霍北轩的生活之中,那她也没有办法。
她唯一能够肯定的是,霍北轩不会爱夏欢。
夏欢即使真的费尽心思得偿所愿地嫁给了霍北轩,那她将来的婚姻生活,也一定不会幸福……
那一天,夏小悠和慕俏姿一起在景林花园小区玩到了晚上。
晚饭,同样是李嫂下厨,为她们做了一顿简单而可口的家常美味。
平时家里难得有这么热闹,景景也特别兴奋。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小姑姑慕俏姿,可是大约真是因为有着那强大的血缘关系,她对慕俏姿天然就很亲近,一点都不认生,把慕俏姿的那颗娇纵高傲的心抚慰得十分舒适。
以致于临走的时候,慕俏姿都还恋恋不舍。
她再三郑重其事地叮嘱李姨,过年时一定要让景景留在慕家别墅住,不能变卦。
从景林花园出来后,夏小悠又陪着慕俏姿回天博中心酒店拿了行李。
然后,她们两个女孩便各自坐车分开了,各回各的家。
回到现代大厦,夏小悠原本轻快愉悦的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得沉闷而又压抑。
景荷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她进门便说:“小悠,你怎么回来得这样晚?都过年了,报社还加班吗?”
“没加班。”夏小悠并没有打算避讳她,一边换鞋一边坦然自若地说:“我和俏姿去景林花园小区找景景玩了,景景现在越来越可爱了,我们俩都舍不得跟她分开,所以弄到了这么晚。”
果然,听到景景的名字,景荷脸上那平和自然的笑意当即就隐去了,表情明显不自在起来。
夏小悠也没有心思再跟她多说什么,挺直脊背径直上了二楼。
她实在不能理解景荷。
一个女人要有多狠心和绝情,才能做到对自己那么小的亲生女儿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景荷在生病,有严重的抑郁症,所以抗拒见到景景,那还勉强说得过去,勉强情有可原。
可是现在,不是说景荷的病情康复了么?
既然都能出院,也能在如此逍遥自在地在现代大厦住着,为什么就不能去看看她牙牙学语的小女儿呢?
唉,真是可怜了乖萌可爱的小景景。
现在景景还小,等到她再长大一点,简单明白了一些事情,会不会眼巴巴地问霍北轩:“爸爸,我的妈妈呢?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我没有?”
想到这里,夏小悠的心里乱糟糟的。
既为不谙世事的景景感到酸楚难过,又为自己现在同慕凌凯以及景荷之间那尴尬别扭的关系感到烦躁。
二楼的书房里亮着灯,看来慕凌凯今晚也在家里。
虽然此时,他和景荷并没有同框出现在一个画面。
然而他们两人共同处在一套温馨舒适的房子,一个坐在楼上,一个坐在楼下,还真的有点像这个家中一对正常的男女主人呢。
这副情景只要稍微脑补一下,就让夏小悠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舒服。
她没有去和慕凌凯说话,洗漱完毕后直接上床睡了。
默默地躺在床上,夏小悠继续随心所欲地任由自己的思绪肆意飘荡,想到了很多很多。
甚至,她还不无隐忧去想,某一天,夏欢会不会真的变成景景的后妈?
毕竟,在夏欢这样锲而不舍坚韧执着的追求之下,很少能有男人能抗拒得住吧。
何况霍北轩和夏欢之间,本来就发生过男女间最为暧昧亲近的那种事情。
如果真的那样,那他们几个人的关系就会更加错综复杂了。
唉,总之就是,剪不断,理还乱,越来越难得拉扯清楚了……
当慕凌凯走进卧室准备睡觉时,夏小悠立即闭上了眼睛,装作已经睡着了。
慕凌凯默默地在她的身边躺下来,心却无法立即沉静下来,总有些心猿意马。
他有好久,都没有跟他心爱的小羊羔好好地亲热过了。
今天晚上,似乎格外按捺不住心底那股燥热难当的冲动,突然着魔一样地想要她。
实在是无法老实安分地入眠,慕凌凯低低地问了声:“小悠,睡了吗?”
夏小悠毫无反应,紧紧地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慕凌凯打开了床头的一盏小灯,在柔和朦胧的光线下,欣赏着小羊羔安静而清丽的睡颜,情不自禁地俯过身,开始情意绵绵地亲吻她。
夏小悠压根没有一点情绪与他卿卿我我,心烦意乱地忍耐着,只希望他这样简单表示一下对她的亲近就好,然后赶紧睡觉。
谁知道后来慕凌凯越来越过分,没过一会儿便冲动地掀开了她的衣服。
夏小悠再也不能忍受,使劲护紧自己的身体推开了他:“你干什么?我很困,要睡了,你别烦我。”
“小悠,你没睡着啊?”慕凌凯惊喜交加,漆黑如玉的星眸瞬也不瞬热火灼灼地俯视着她,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渴望与所求:“今晚行吗?我不烦你,就一次好不好?”
“不行。”夏小悠拒绝得斩钉截铁,面色冷淡,语气决绝:“我只想睡觉,你如果不睡,那我马上走。”
慕凌凯满身满心沸腾灼烧的热情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烈日炎炎的赤道瞬间坠落到了冰天雪地的南北极。
最终,他颓然无力地睡好,沙哑着嗓音说:“小悠,我很想你,能不能别这么对我了?”
夏小悠紧抿嘴唇默然了片刻,平淡无澜地回复他:“女人有时候的情绪很难说,希望你能体谅一下。我现在真的没心情,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我可以体谅你。”慕凌凯无声地苦笑一下,沉声追问道:“这个过段时间?要等多久?”
“不知道。”夏小悠简单敷衍地吐出三个字,背转过身体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