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夏小悠搬到这里来住,他之前每一次为数不多的回来,都能毫无疑问地看到她老老实实地守在家里。
要么像只蜗牛一样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要么就是早早地躺在床上睡了。
有时候她在手脚麻利地打扫卫生,或是抱着那台报社给她配的小电脑整理稿件……
总之,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干什么,只要他回来了,夏小悠就总是会及时有效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
时常没心没肺地对他笑得一脸灿烂满目生辉,那双好看的月牙儿眼看着他亮晶晶的,好像盛满了春天鲜亮的阳光。
而现在,她去了哪里?难道真是忘乎所以地出去寻欢作乐找男人了么?
慕凌凯抬手看了一下腕表的时间,正好晚上八点半,也确实是丰富多彩的夜生活可以开始的前奏期了。
转而再一联想到夏小悠白天气呼呼硬邦邦对他宣告的那些话语:慕凌凯,今晚我没空,我也要出去喝酒泡吧找美男,一高兴找个牛郎作陪也未尝不可。
切!我偏不!有哪条法律规定只许你们男人乱来,不许我们女人乱来……
靠!慕凌凯顿时浑身冒火如坐针毡,简直一分钟都不能再忍耐下去。
他烦躁地扯开了衬衣领口的扣子,掏出电话给夏小悠打了过去。
说起来,这也是他们两人自认识和拿结婚证以来,他极少数地主动给夏小悠打电话的一次情况。
然而,单调枯燥的手机接通音响了好久,一直没有人接,最后变成机械冰冷一句: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夏小悠!谁给她的胆子?竟敢不接他的电话。
慕凌凯黑沉着一张帅气灼灼的酷脸,不甘心地又连续拨打了好几遍,夏小悠始终都没有接听。
该死的臭丫头,她到底去了哪里?
慕凌凯越想越火大,俊逸袭人的脸容怒意飙升,整个人都似乎笼罩上了一层一触即发的冷冽戾气。
更为令他窝火和郁闷的是,夏小悠不接他的电话,他居然就真的不知道去哪儿找她了?
连她妈妈和果儿的住址,包括电话号码,他都从来没有过问过,更没有留心记下来过。
难道,要去她工作的陵海报业看一看吗?这个时间点,她会不会还在办公室加班赶稿?
慕凌凯从来就是一个说干就干的行动派,一分钟都没有再多耽搁,当即起身出门。
无论如何,在毫无夏小悠别的联系方式的情况下,他只能先去陵海报业走一趟。
就算夏小悠本人不在那里,也好歹能遇上她的一两个同事,或许能问出她的行踪。最次的结果,也能问问门房的保安。
正在这时,他捏在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垂眸一看,正是他刚才打了无数道都没有人接听的号码。
慕凌凯刷地一下划开了接听键,开口就是一声火气十足的质问:“夏小悠,你死到哪里去了?”
呃,那边稍许静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一个他并不熟悉的女孩声音,分明不是夏小悠:“请问你是谁啊?找夏小悠什么事?”
慕凌凯浓黑如墨的剑不知不觉间拧得更紧,冷冰冰地宣告:“我是慕凌凯,她的老公,你又是谁?”
“哦,慕总啊。呵呵,我是华珊珊,小悠的朋友。”那边拿着夏小悠手机的华珊珊立即换上了友好热情的口吻,暗地里却嗤之以鼻地撇了撇嘴:靠,你跩什么跩?说话这么凶,像是谁欠了你债不还似的。小悠跟你在一起,也不知道委屈成什么样了?估计早就被你压迫成一个敢怒不敢言的小受气包了,难怪今晚要拉我一起出来喝酒吐槽……
“让她接电话。”慕凌凯才不管华珊珊在义愤填膺地腹诽些什么,直言了当发布了自己的指令。
“不行啊,慕总,小悠喝醉了,接不了电话。”华珊珊坦然实在地告诉他,有点儿幸灾乐祸的胜利感:“不然,我也不会代她给你回这个电话了。”
该死的!这胆大包天的臭丫头,竟然真的背着他出去喝酒了!也该不会,真的脑子一热,叫了两个牛郎在作陪吧?
慕凌凯狠狠咬了咬牙关,原本就冷沉不郁的脸色更加难看,变得就像暴风雨来临前黑压压的天空:“你们在哪里?”
华珊珊略微犹豫了一下,将手机拿得离自己远了点,低声问已经喝得不知东南西北正趴在桌面昏昏欲睡的夏小悠:“喂,你家慕大先生打电话来了,要不要告诉他我们在这儿。”
“不要不要。你千万别说我们在魅色,我不想看到他……”夏小悠醉醺醺地摆了摆手,大着舌头说:“酒呢?再来,你叫的小鲜肉呢?在哪儿,我们要两个,你一个,我一个……”
华珊珊既无语又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拿过手机,正准备随意对慕凌凯解释两句算了,却只听到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冰冷忙音。
原来,慕凌凯早已经在她前面挂掉了电话,连一句应付的客套话语都没有丢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的?
尼玛!真没风度,十足大男子主义的超级直男癌患者,估计也就只有小悠能受得了了。
华珊珊又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句,拿了一杯醒酒的果汁,哄着夏小悠喝下去:“来,酒给你拿来了,喝吧。”
现代大厦这边,在听到夏小悠迷三道四地吐出魅色两个字时,慕凌凯便甩门下了楼,俊朗夺人的容颜一片黑沉沉的冷寒阴霾,戾气丛生。
原来是跑到魅色去了,慕风的地盘。
好吧,今天晚上,如果他那个不怕死的堂弟真要敢给夏小悠叫了什么所谓的小鲜肉,他也没别的话说了,非要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不可……
慕凌凯心中窝着一团压抑不下去的烈烈火苗,一路小车开得飞快,犹如风驰电掣,很快便到达了他所熟识的魅色休闲娱乐会所。
首先出来欢迎他的,还真是他在路上不客气地骂了好几道的慕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