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苏欣然说:可我好像,更想吃点别的……
语带调侃,似笑非笑。
夏小悠甚至能够想象得出来,慕凌凯说这话时那唇角轻挑,眸光灼灼的模样。就如同以前很多时候同她肆无忌惮地撩拨时一样,亲昵而又摄人心魂。
然后,他们两个毫不避讳地拥吻在一起。
虽然是苏欣然主动搂住了他,含情脉脉娇媚万端地献上了自己的香吻。可是,慕凌凯为什么不干脆果决地推开她,分明也是一派享受,志在必得……
他怎么可以这样?既吻过她,又去亲吻别人?
他怎么可以这样,既肉麻兮兮地叫着她老婆,又去同别的女人如此亲近?
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这样的生活,绝对不是她所想要的。
这样的老公,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她也无法再自欺欺人地忍耐下去。
是的,她必须要做出个决定了。
勇敢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勇敢地打破眼前这一切僵硬而憋屈的局面。不然,她迟早会疯掉的。
夏小悠渐渐打定了主意,心中跌宕起伏的激烈波澜一点一点地归于平静。刚才显得有些茫然和纠结的眼神,重新变得清明而坚定。
她想,这次,她一定要和凌凯离婚。
这个时刻,慕凌凯正在竟凯集团设施高端的多功能会议室,召开部署一个重要的决策会。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慕凌凯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英挺的剑眉,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宽大手机屏幕上那个不断闪烁的号码,示意身边的助理帮他去接。
一般这样的时候,都是助理负责帮他接完电话,并细心记录下来。等到会议结束后,再把电话内容详实地汇报给他。
今天也是同样,训练有素的助理从容起身,拿过总裁的手机走到会议室外面接听电话。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人始料未及。
今天的情况分明和往常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反常,完全打破助理所熟悉的常规定律。
他刚刚划开接听键,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讲话,就听到一个女孩火气冲天炸药味十足的声音:“慕凌凯,我要和你离婚!”
呃?这是神马状况?
貌似此时打来这个电话的,既不是同竟凯有着商务往来的客户,也不是总裁的朋友。
他们帅气多金,向来被各路媒体公认封为顶级钻石王老五的总裁大人,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结婚了吗?
助理稍稍怔了怔,刚准备礼貌地回复一句,可是对方根本不给他讲话的机会,继续气势汹汹连珠带炮地说:“慕凌凯,我今天非要跟你离婚!你要是敢挂我电话,我就一直打到你电话断电!除非你停了这个手机号,永远不再见我!”
汗滴滴啊!如果总裁真的结婚了,这娶的太太也未免太厉害了吧?简直跟个炸了毛的小辣椒似的,一点都不温柔,更谈不上淑女。
年轻的助理大汗淋漓一脸蒙圈,感觉自己分明招架不住这样隐私而诡异的电话,急忙重新走回会议室,附在慕凌凯的耳边低声地说:“好像是您太太打来的,必须您亲自接。”
慕凌凯正在做重要的工作部署,根本没心思理会这些闲事,连眼角的余光都不屑扫一眼电话,不耐烦地吐出两个字:“挂掉。”
“不行啊,总裁。”助理擦了擦额上冒出的汗粒,声音越压越低,简直不敢再往下说下去:“她说如果您敢挂她的电话,她就一直打到您断电……”
夏小悠么?嗬,八百年都不会想起给他打一次电话的人,这会儿凭空冒出来添什么乱?
慕凌凯黑沉着一张祸国殃民的帅脸,直接按了手机免提键。
于是,同刚才他那个可怜的助理差不多,他同样还没能顾得上说话,偌大的会议室里已经响起了夏小悠那清脆而响亮的声音:“慕凌凯,你不要装死!我再说一遍,我要和你离婚,立刻赶紧马上要离!离婚你不懂吗?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会打消离婚的念头!你说个时间吧,我们民政局见!”
呃,老天!他们有没有听错?今天这世界有点不对头啊。
整个豪华庄严的多功能会议室里,一刹那间鸦雀无声。所有参会的公司高层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简直忍得不要太辛苦。每个人的面色都青红皂白地变了几变,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哈,他们那眼高于冷傲专横的总裁居然结婚了?
只能说,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也不知娶的哪家的千金?这火力全开咄咄逼人的气场,分明和总裁身边一向围绕着的妩媚优雅型美女不对路啊……
“会议暂停。”慕凌凯漠无表情地丢下一句话,“啪”地拿起手机走出了会议室。
原本就冷肃难看的脸容更为阴沉吓人,就像是突然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黑锅灰。
会议室里,那些正襟危坐的高层管理们终于轻悄悄地松了口气,开始小声又兴奋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毕竟,一向对于工作要求最为严谨苛刻的总裁,在今天开会时骤然出现这样一个意外的大状况,实在是太过让人震撼和惊愕,足够他们兴味十足地消化好多天了。
夏小悠还在电话里“噼里啪啦”地声讨着慕凌凯,跟受了极端的刺激已然失控了似的,完全停不下来她那激昂愤慨的发泄。
慕凌凯走到会议室走廊的窗边站定,冷冷地开口:“夏小悠,你发什么疯?”
今天打这通电话,其实一直相当于夏小悠在自顾自不依不饶地唱独角戏。
此刻乍然听到慕凌凯那熟悉的,不带一丝温度的磁性嗓音,她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立马又激动起来:“你觉得我在发疯吗?不,我现在特别清醒,正因为清醒,我才要和你离婚。慕凌凯,你别装糊涂,我一分钟一秒钟都和你过不下去了……”
“我在开会,刚才接电话的人也不是我。”慕凌凯紧拧眉峰打断她,声调越发冷冽酷寒,透着明显的不耐和反感,犹如在训斥一个不听话的神经病:“夏小悠,你可以了吗?闹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