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害怕,从未有过,那次的事件好像是个导火索,让这种感觉开始日益激增。
容皓川觉得,他就像一座空旷的城堡,空荡了太久太久,直到有一日,她的到来,才开启了他尘封许久的心门。
她住了进来,落地生根,现在城堡里到处都是她栽种的花花草草,她的欢声笑语,她的喜怒哀乐。
如今,她马上就要为他生儿育女,在他刚知道的那一瞬间,他是狂喜的。
是阮晴,她的出现,给他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故而,他无法接受她的离开,无法接受自己的城堡再次变的空荡……
翌日一早。
容皓川起床,刚出卧室,就看到在外面等他的卓寒。
卓寒早已酒醒,望向容皓川,扬起惯有的笑说着,“容少,我们去外面谈谈,昨天的事,我想跟你解释下。”
容皓川理了理袖口,打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拉开了窗帘,背对着他说着,“如果是为昨天的事道歉的话,就算了,我已经对小晴说了,昨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
卓寒关上了书房的门,靠在门板上,说着,“容少……我想说,如果一天你不能很好的照顾她,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个机会。”
这话音刚落,容皓川蓦然转过身,寒眸微眯的望向他,“卓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看你酒还是没醒。”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容少,我知道我不配,我带着女人来你家,心里却惦记着你老婆,你肯定很想揍我是不是?”
卓寒晃了晃头说着,似乎并不在意他心里的怒气,既然昨天他也看到了,那么这种情感再隐藏,只会显得做作。
而且,也不是他的卓寒的风格。
“知道就行。”容皓川低哼了声说着。
卓寒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点了上,抽了一口说着,“容少,我知道如果不是我们的关系,你早就把我扔出门去了。我也感激当初你的知遇之恩,才让我一路走到了现在。”
“虽然我知道,可是我还想要说。容少,希望你好好对她!如果能和她幸福的过完这辈子最好,倘若……”
“够了!”
容皓川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卓寒,我知道你的心思。每次伤她,我比任何人都恨自己!每一次她掉眼泪,我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把她保护好?”
“但是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放手,这辈子都不会!”
“所以你的那些‘倘若’,不可能存在。”
卓寒吐了口烟雾,笑着点了点头,“好……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不过,你也记着,这个世界上,也许不止我一个男人惦记着她,或许以后还会有别人,所以,千万要抓紧她。”
目的达到了,他就是想亲耳从容皓川口里听到这句话。
只要他不放手,就说明他心里对阮晴的爱依旧很深,那么他自己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有些人,不能亲自守护,看到有人替自己守护,也是种释然。
——
阮婶私房菜馆内。
阮晴这几日闲着没事儿,在家待着也闷的慌,便让方刚拉她来这里转转。
好几天没来这里了,突然觉得店里冷清了许多。
“小晴来了?快坐!这会儿店里没啥人,想吃什么,妈给你做!”阮芳萍从柜台里走了出来,朝着阮晴走了过去说着。
阮晴拉开椅子坐下,看了看店里挂着的钟表时间,说着,“妈,这个点应该上客人吧,怎么也没见个人呢?”
阮芳萍懒洋洋的坐下,指了指对面,“这不,刚开也一家,说是大酬宾一个月呢,这客人天天往里头进,咱这小店一时间没啥人了。”
听阮芳萍这么一说,阮晴刚没注意,这才看到,对面一家装修很高档的店面开张了,而且外面写着菜品价格,待仔细一看,发现。
这价格可不是一般般的优惠,看起来就让人会有进去的欲望。
“妈,你放心,我们家的是特色家常菜,不是谁家都有的!这饭店嘛,本来就是新开的吃香,过不了多久就不行了!”
阮芳萍点了点头,给她倒了杯果汁,说着,“这个妈不担心,本来就是小本生意只要能顾得住我就知足了。你呢,最近怎么样,又没有反胃?”
阮晴摇头,说着,“没啊,我没什么反应。虽然偶尔闻到不喜欢的味儿会干呕,但是还没吐过,其他的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那就好!你跟妈那时候一样,妈那个时候怀你就可省心了,不吐也不闹,不跟别人家似的水都喝不进肚子里!”阮芳萍闻言笑呵呵的说着。
阮晴甜笑着看她,“妈,中午我想吃鱼香茄子,你给我做好不好?”
“好……想吃什么都行,妈给你做!”阮芳萍爽快的应着。
而就在街对面的玻璃窗内,刚开的高档餐厅二楼。
容岳背手而立,望着那阮婶私房菜馆里,说说笑笑的母女二人。
“你可看清了,你当时看到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对面那个年纪大些的?”管家指了指窗子,问着身后的一个上些年岁的男人。
这头发花白的男人拿望远镜,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着,“是她!”
“容老爷,这都是一个村的,我不会认错的!那天虽然很晚了,可是我的确亲眼看到她望桥头走去,而第二天就是容兰小姐出事儿的当天!”
“话想清楚了再说,你不是说看到过她跟容兰小姐起争执吗?到底是亲眼看到了还是没看到?”管家又问着。
花白头发的男人犹豫了下,说着,“容老爷,您想啊,这大半夜的谁往那地方走,除非是跟人有约!您说呢……”
容岳缓缓转过了身来,似鹰隼般犀利的双眼,看向这个男人,“你的意思,你只是猜测?并未亲眼看到,是吗?”
“这,这个,容老爷,这事儿还用说吗?这阮芳萍是阮青山的未婚妻,这阮青山又喜欢容兰小姐!这阮芳萍肯定非常恨容兰小姐,只有容兰小姐死了,她才能跟阮青山在一起啊?”
这花白头发的男人,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滴,赶紧说着。
容岳深吸了口气,闭上了双眼,哼了声,“口说无凭,我要的是真凭实据!”